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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中凡先生逸事
著名教育家陳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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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中凡先生逸事
作者 董健

  陳中凡先生原名陳鐘凡,字覺元,號 斠 玄。他早年曾就讀于作為南京大學之源頭的南京兩江師范學堂,又曾任教于作為南京大學之前身的東南大學、金陵大學,而從南京大學在一九五二年定名之時起,他就是該校資深教授,直到一九八二年以九十五歲高齡逝世,他可以說是南京大學歷史的見證人。一九六二年我考取他的研究生時,他已是七十五歲的老人,他和師母將我們幾個晚來的入門弟子視同“老生兒”,特別關(guān)心和愛護。陳老人老心不老,學者之志總是那么堅強,每談及學問之事,聽那口氣,看他那一個個計劃的安排,似乎他才三四十歲呢。熱情、正直之外,我們常常看到他那孩子似的天真可愛之態(tài)。有些事幾十年過去了,還一直留著活潑潑的印象。

“三不”與“三書”

  陳老是一位愛國者,政治熱情也頗高,但他的人生信條是“三不”與“三書”:不做官、不納妾、不吸煙,以讀書、教書、著書為終生樂事。新中國成立后,經(jīng)過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他的“三不”與“三書”不大放在嘴上講了,但其精神內(nèi)涵還時時表現(xiàn)在對我們幾位弟子的教誨中。尤其當他藏否人物的時候,譬如談到某某人(往往曾是他的學生)做了官,總是掩蓋不住那種惋惜之情或鄙夷之意。就說他那所花園洋房的私宅吧,名曰“清暉山館”,以陳拾遺老人的手書刻石鑲嵌在大門右側(cè),昭昭然向世人表露著他對一種文人品格的追求。不與世事、清高放達的阮籍有詩云:“微風吹羅袂,明月耀清暉。”官途屢挫、死于非命的謝靈運亦有詩曰:“昏旦變氣候,山水含清暉。”中凡先生喜愛“清暉”的神韻和意境,正是對他的“三不”與“三書”的一個帶有詩意的注腳,說明他所追求的文人品格是:清心寡欲、人格獨立、精神自由。這種人生價值取向,顯然來自北京大學。中凡先生一九一七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哲學系(當時叫哲學門),留校任預科補習班國文教員。蔡元培校長的辦學思想對他影響很大。蔡校長在就職演說中明確表示,大學是研究學問、養(yǎng)成學者人格之地,不是取得做官資格之所,教育的政治化與學者的官僚化,是他所堅決反對的。蔡校長提倡“止謗莫如自修”,在師生中發(fā)起組織進德會,奉行“六不”信條:“不作官吏、不作議員、不嫖、不賭、不娶妾、不吸鴉片”,并以讀書、教書、著書為終生樂事。中凡先生是進德會的忠實成員,他的“三不”便是從“六不”化成,“三書”則是直接賡續(xù)著進德會的主張。在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陳老把“不做官”改成“不入黨不做官”,因為當時要做官必先入國民黨。

與省主席話不投機

  蔡元培捍衛(wèi)大學的獨立性,反對政黨或政府干涉校政,這一思想也對陳中凡先生影響頗深。陳老不到三十歲即成名,當過東南大學國文系主任、廣東大學(中山大學之前身)文科學長。一九二八年他任上海暨南大學國文系主任,次年任文學院院長。他邀左傾進步人士如許德珩、李達、鄧初民等任教授,造成很大社會影響。教育部高教司向他提出警告,他不予理睬。當當局進一步干涉校政之時,他便憤而辭職了。

  陳老最瞧不起那種在當官的面前俯首貼耳、低三下四的文化人。孟子曰:“說大人則藐之,勿視其巍巍然。”他很欣賞這句話,認為這是孟子高于孔子的地方。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孟子身上有一種文化人的獨立品格。陳老的《五十生日自述》曰:“暇便高吟樂便歌,漫將身世怨蹉跎。廿年浪跡恩仇少,半世羅卷軸多。心比蟬清惟飲露,夢斷歐鳥每驚波。古人五十知天命,壯志猶懷逐日戈。”這正是他的“三不”、“三書”的寫照。就是這樣一位“清暉山館主人”,曾叫江蘇省主席陳果夫十分難堪。一九三四年,陳老賦閑在家,省主席陳果夫約見他。中凡先生到時,陳果夫適有事外出,由弟陳立夫熱情招待,稍候片刻,陳果夫至。客氣寒暄一番之后,省主席要陳中凡支持江蘇省的教育事業(yè),表示要聘他當省教育廳長。中凡先生當即以“三不”信條相告,拒絕了省主席的“好意”。為了扭轉(zhuǎn)這尷尬的局面,陳果夫說:“陳先生的家鄉(xiāng)鹽城,學校多,教育素稱發(fā)達,這也是我們江蘇省的光榮啊。”

  “不過——”陳中凡對這位大官的粉飾太平頗為反感,冷冷地笑了一笑,說:“我們鹽城不光學校多,在上海拉黃包車、當野雞的也很多。”他的意思是說,鹽城受苦受窮的人多,他們得不到受教育的機會。

話不投機,不歡而散。陳果夫叫手下人通知首都各校,不準聘用陳中凡這位自由主義者。

與新舊各派均有交

  陳中凡受蔡元培的影響,不論做學問還是交朋友,均持“兼容并包”的態(tài)度。他在北京大學學習與任教期間,與陳獨秀、李大釗、胡適、劉師培、黃季剛等新舊左右各派人士均有交。他與陳獨秀私交甚篤,但按照他的“三不”主義,并不參加陳獨秀組織領(lǐng)導的黨派政治活動。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前,陳獨秀在南京被保釋出獄后,在陳中凡家住了一個多月。那時的陳獨秀,一方面早已被中共開除,一方面又坐了國民黨的監(jiān)牢,對革命前途十分悲觀,個人情緒也很頹喪。他天天在陳中凡面前發(fā)牢騷,罵國民黨,也罵共產(chǎn)黨。但陳中凡只和他談學問,談友誼,不談?wù)危徽劇包h務(wù)”。陳獨秀把在獄中同居的潘女士帶到陳中凡家住。陳中凡熱情照拂,臨別時勸他:“你那黨務(wù),我看不要再搞了。”幾年之后,陳獨秀病死于四川江津,陳中凡發(fā)表文章悼念他,還寫了一首充滿感情的詩《哭陳仲甫》。

  陳中凡與李大釗的交情也很深。在他擔任北京女高師國文部主任兼教員時,革除學校封建保守習氣,邀請北大新派教授(如李大釗、胡適等)與“國故派”教授(如劉師培、黃季剛等)來校講課。李大釗講“社會學”與“女權(quán)運動史”,新理論、新方法頗受歡迎,陳中凡與他的個人友誼也加深了。后陳中凡到南京東南大學任教,仍與李大釗有書信往來。一九二七年李大釗被軍閥殺害,陳中凡聞訊大悲。一九三七年,李大釗犧牲十周年,陳中凡有《紀夢》一詩,表現(xiàn)了他對舊友的敬仰與思念。詩中記他在夢中與李大釗見面,“共執(zhí)手兮道故,情抑塞兮忿捐。”待到魂駭夢醒,仍伏枕情牽。

師生同臺度曲

  陳老晚年專攻“中國戲劇史”。在我大學三年級時(一九六八 0 年),他與錢南揚教授一起為我們開出了“中國戲劇史”一課,陳老講秦樂舞到元代雜劇部分,錢老講宋元南戲與明清傳奇。戲劇是綜合藝術(shù),二老授課并不僅僅停留在文字功夫上,他們都會唱,錢老還會表演。陳老講課十分認真,講到得意處,手舞足蹈。聽老班同學講,他有一次講《西廂記》,唱起“佳期”一折的“彩云開,月明如水浸樓臺”一段,運腔吐字用力過大,以致把一口假牙全噴出,但他從滿是粉筆灰的講臺上拾起假牙,用手帕輕輕一擦,裝進嘴里繼續(xù)唱,引起哄堂大笑。

  陳老晚年喜歡唱昆曲,曾把昆曲名家俞振飛請到家里來授藝。凡是他的弟子,必須習唱昆曲,不及格者不得畢業(yè)。在他的弟子當中,吳新雷唱得最好,深得俞振飛嘉許。一九六五年,在全校歡送畢業(yè)生的文藝晚會上,大家要求陳老唱一曲。時年七十八歲的陳老邀他的弟子梁淑安女士同臺清唱《長生殿》“驚變”一折的“攜手向花間,暫把幽懷同散”一段,白發(fā)蒼蒼的陳老唱唐明皇,二十七歲的梁女士唱楊貴妃,由師兄吳新雷吹笛伴奏,成為了一次有很高文化品位的業(yè)余演出。事隔一年,“文革”開始。毛澤東關(guān)于戲劇的“批示”在報上公布,這次師生同臺度曲的佳話,曾多次作為“封資修”的例證受到“紅衛(wèi)兵”的批判。

  “文革”開始,經(jīng)歷過多次歷史暴風雨的陳老師并不知道它的來頭,甚至誤以為是一次真正的“文化革命”。“紅衛(wèi)兵”叫“三名三高”人物主動減薪。陳老在大太陽底下排隊表態(tài),登記減薪。中文系師生集隊唱《東方紅》,陳老師不濫竽充數(shù),他像昆曲那樣放開喉嚨唱,當全體已經(jīng)唱完時,還聽他一個人拖著長長的腔——他耳背,不知別人已唱完,由此可見其認真的程度。擔提起他與梁女士同臺度曲事,他并不認為自已有什么錯。

“應試”與吃“憶苦飯”

  一九六七年,從北京刮來了“考教授”風,各校“紅衛(wèi)兵小將”都想方設(shè)法對名教授進行突襲擊式的考試,目的是出出這些“學術(shù)權(quán)威”的洋相。因為毛澤東說過,教授往往沒有學問,又批評過過去教授們考學生是突然襲擊,所以現(xiàn)在“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南京大學中文系的“造反派”也來考教授了。考試題是當時“紅衛(wèi)兵”最熟悉最感興趣的毛主席詩詞解釋、背誦以及“革命樣板戲”的介紹與評析等。“小將”們想,你們這些“資產(chǎn)階級權(quán)威”,只知道“封資修”,在這些嶄新的考題面前肯定要大出洋相。他們哪里知道,陳中凡雖然一生研究古典文學,但對文藝上的最新動態(tài)向來是十分關(guān)注的。他本人研究戲劇史,對建國以后的戲曲改革直到“樣板戲”是非常熟悉的。他本人又是古曲詩詞的愛好者,能寫一手很好的舊體詩,對毛主席詩詞當然也是知之頗多的。這樣,他的答卷,娓娓道來,如數(shù)家珍,幾乎考了個滿分。

  “紅衛(wèi)兵小將”主考官們發(fā)現(xiàn)達不到出“權(quán)威”洋相的目的,決定考試成績不予公布——哪能長敵人的威風呢!但陳老十分認真,親自找到主考官,要求公布。結(jié)果被“造反派”以“態(tài)度不好”申斥了一頓。但陳老事后談起此事,那得意與驕傲之情中總流露出孩子似的天真。

  這次遭到申斥之后不久,陳老因為過于認真又遭了一次“造反派”的申斥。有一天,“紅衛(wèi)兵小將”組織中文系全體教師到雨花臺接受“階級教育”,其中有一個節(jié)目是吃“憶苦飯”。主其事者到附近公社的養(yǎng)豬場煮了一大木桶“憶苦飯”來,每人必須吃一碗。我當時也吃了一碗,說實話,對一個北方人或蘇北人來說,那沒有什么難吃的,不過是一些包菜老葉子加了麥麩、稻糠、豆腐渣煮成。陳老是鹽城人,雖已年高八旬,但身體好,胃口也健,那滿滿的一碗,轉(zhuǎn)眼間就被他吞下去了。他看看那些南方城市來的“紅衛(wèi)兵”娃娃一個個如吃藥一般地艱難地吞咽著“憶苦飯”,不禁覺得好笑,也竊竊地得意。他覺得這些革命口號叫得震天響的青年不過是“銀樣蠟槍頭”。于是,他擦擦嘴,亮出空碗,說:“再來一碗!”“小將”問他為什么,他說:“我年輕時就吃過,覺得好吃!”“小將”憤怒了:“這老家伙,鹽城大地主出身,說他年輕時就吃過,這是什么態(tài)度?”于是,他遭了一頓痛斥。但陳老硬是又吃了一碗,那樣子頗似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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