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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生平|著作年表|著述索引|作品選讀|大師研究|研究著述|書品推介|研究學人|相關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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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 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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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以來,尋找“思想史上的失蹤者”,成為中國知識分子中的一個熱門話題。其實,二十世紀特別是后半葉人文領域中的“失蹤”現象,決不僅限于思想史,在文學史上同樣相當嚴重。 2002年春,我在寫《金陵書話》的時候,由幾位前輩學人的遭際,想到一個問題,就是近百年來,尤其是近五十年來,對于中國近現代文化的種種偏見,使得那一時期中的大量優秀文學作品,處于湮沒狀態。沈從文、張愛玲等的“出土”,是一個顯例;另一個不太明顯但可能更為重要的事實,就是晚清到民國年間傳統文學樣式的創作成果,包括筆記小說、舊體詩詞、散曲、戲曲等,至今仍被文學史家與諸多理論家視而不見,更談不上整理與研究了。在他們眼中,似乎“新文化”的大旗迎風一招展,一切的“舊”文學“舊”文化便該壽終正寢,即不甘歸于寂滅,也已屬遺老遺少的頑固不化,再無價值可言。 當時就很想寫一點關于吳梅先生的文字。吳梅先生總給我一種切近而又遙遠的感覺。說切近,是因為讀現代南京的文獻資料和學人著作,常常會遇到先生的名字;說遙遠,則是因為先生的學問給我以高不可攀之感。可是先生的著作,當時還只見到零星幾種,且都是民國年間的舊版本;又聽說河北教育出版社即將出版的《吳梅全集》有四卷八冊三百余萬字,其中且有《瞿安日記》二巨冊,更是從未寓目,自知于先生生平著述,了解得太少,遂未敢貿然動筆。 《吳梅全集》在2002年秋問世,吳梅先生的著作第一次得以全面系統地結為一集。雖然在與先生和昆曲都無關系的河北而不是在江蘇出版,也是一件讓人感慨的事情,但能出得像現在這樣完善精美,總是件幸事。承出版社的朋友贈我一部。拜讀之下,愈覺洋洋大觀,如我之輩,真是只能望洋興嘆的了。尤其是其中的曲律研究,在昆劇極度衰微的當世,恐將成為絕學。 吳梅先生自述其學術淵源,“游藝四方,詩得散原老人,詞得強村遺民,曲得粟廬先生”。散原老人陳三立,是晚清維新派的重要人物,也是清末民初中國詩壇的領袖,《光宣詩壇點將錄》中以他為“詩壇都頭領”,譽為“天魁星及時雨宋江”;《近百年詩壇點將錄》以他為“掌管機密軍師”,譽為“天機星智多星吳用”;不過,當代中國人知道他,恐怕多是由于他的兒子陳寅恪了。強村遺民朱祖謀,為晚清四大詞人之一,被近代詞壇奉為宗匠,集大成而繼往開來,平生致力于詞籍校勘,“精詣獨絕”,人稱“律博士”;他所校編的《強村叢書》為我國詞集四大叢刻之冠,然而,上海古籍出版社在十幾年前影印一千二百部,降價處理至今尚未售完。粟廬先生俞宗海,是昆曲清唱的正宗傳人;昆曲在明代嘉靖、萬歷年間,經魏良輔改進而繁盛,并且形成“水磨腔”清唱一脈,至乾隆年間,編撰《納書楹曲譜》的蘇州人葉堂被奉為魏氏清唱正宗,葉派在道光、咸豐年間的傳人是婁縣人韓華卿,俞宗海是韓華卿的弟子;俞宗海的兒子,就是當代著名昆劇、京劇表演藝術家俞振飛。這父子倆的名字,大約也只有戲劇史家和京昆票友才記得了。 吳梅先生的詩,在生前寫定為《霜崖詩錄》四卷,以編年體存詩三百八十一首,不但數量較詞、曲尤為多,而且更能看出先生的一生經歷、過從交往,以及思想、藝術的發展脈絡。詩作始于1898年,終于1938年,對于四十年間的重大社會歷史事件,從戊戌變法、辛亥革命、洪憲復辟、軍閥混戰到日寇侵華、抗戰軍興,都有如實的反映,表現出詩人強烈的愛國精神;詠史懷人、評書讀畫之作,也無不寄寓真情實學;其七古風骨遒勁,歌行開闔流轉,絕句輕倩流麗,律詩工于對仗,各有特色。詩人的自我評價是:“不開風氣,不依門戶。獨往獨來,匪今匪古。”“不開風氣”有自知之貴,因為先生清醒地認識到,“詩文詞曲,頗難兼擅”,他在曲學上用力至深,詩作上再想開一時風氣是不現實的;但由于堅持了“不依門戶”,所以能達到“匪今匪古”的境界。 《霜崖詞錄》也系先生生前寫定,存詞一百三十七首。先生于詩、詞、曲三體均有創作,詞風豪放易近于詩,婉約則易近于曲,故而在詞作上頗難獨樹一格;但曲學上的造詣,又深化了先生對于詞律的理解,故集中登臨懷古、言志抒情之作,情致清新,辭采振拔,意象鮮明,含蓄雅訓,能嚴守詞律,因難見巧,遠追南宋。論者或以為先生詞作的成就能高于詩作。 《霜崖曲錄》二卷,為先生高足盧前在1929年編次,后又有增補,現卷一收小令六十八首,卷二收套數二十篇一百零三首。因為先生認識到“欲明曲理,須先唱曲”,曾從名師學唱,能夠邊唱邊寫,所以才情與格律有機統一,達到格律精嚴而才情橫溢的高境界。在清末以來散曲日見寥落的局面下,先生的散曲異峰突起,并影響后學,釀成風氣,致時人有散曲“中興”之望。 當然吳梅先生最重要的學術成就,還在戲曲創作與研究。浦江清先生說:“近世對于戲曲一門學問,最有研究者推王靜安與吳梅先生兩人。靜安先生在歷史考證方面,開戲曲史研究之先路;但在戲曲本身之研究,還當推瞿安先生獨步。”龍榆生先生說他“專究南北曲,制譜、填詞、按拍一身兼擅,晚近無第二人也”。編校《吳梅全集》的王衛民先生說,在中國戲曲史上的大家,或以制曲見長,或以曲論見長,或以曲史見長,或以演唱見長,就是在昆劇的全盛時期,“集二三特長于一身的大家已屈指可數,集四五特長于一身的大家更為罕見”,然而生活于昆劇衰落時期的吳梅先生,卻能“集制曲、論曲、曲史、藏曲、校曲、譜曲、唱曲于一身”,且在戲曲教育上也卓有建樹,堪謂奇跡。 創作方面,先生在十六歲時,就有傳奇《血花飛》之作,以紀念戊戌六君子;三十年間,共創作十四個劇本,現存十二,以先生五十壽誕時自選的《霜崖三劇》為代表,曲律詞采俱工,案頭場上,兩擅其美,人物鮮明而情節曲折,達到了那一時代的最高境界。傳統戲曲本身就是一種綜合藝術,若非具有文學、音樂、舞蹈、美術等多方面的較高修養,是不可能取得較高成就的。 曲律研究方面,先生有《顧曲麈談》、《曲學通論》、《南北詞簡譜》等專著,在前人研究成果和自己藝術實踐的基礎上,全面系統地論述了制、譜、唱、演的藝術規律。曲史研究方面,先生的《中國戲曲概論》是放眼全局的第一部中國戲曲通史;《元劇研究》和《曲海目疏證》對劇作家與作品的考證,也有承前啟后之功;《霜崖曲話》、《奢摩他室曲話》和《奢摩他室曲旨》等采取傳統的曲話形式,廣泛評述散曲、劇曲的形式與內容,既為作者的進一步研究打下了基礎,也為后人的研究提供了可貴的參考材料。 先生自十幾歲就注意搜求戲曲典籍,能購買的購買,能借抄的借抄,積三十年之艱辛,收藏曲籍六百余種,其中不乏精本、善本、孤本,成為全國首屈一指的藏曲大家。他并且利用自己的珍藏,精心校勘,編選《奢摩他室曲叢》,交商務印書館出版,以使這份遺產廣為流傳。這項工作,應該說是受到朱祖謀刊行《強村叢書》的影響。后因上海“一·二八”戰事,使出版中斷,傳世僅得其半,仍大受好評,以為其選擇之精,校訂之善,當在《元曲選》與《六十種曲》之上。此后鄭振鐸先生倡導刊行《古本戲曲叢刊》,就是受到吳梅先生的啟發;而劉世珩選輯《暖紅室匯刻傳奇》,盧前選輯《飲虹叢刻》,更是直接得到吳梅先生的指導。 先生還為許多傳奇雜劇打下了聲情并茂、宜唱美聽的曲譜,使一些案頭名劇得以登上舞臺,重煥青春。這也因為先生有唱曲的功底。魏良輔曾總結唱曲經驗說:“曲有三絕:字清為一絕,腔純為二絕,板正為三絕。”聽過吳梅先生唱曲的人,都以為他是得到這份真傳的。 吳梅先生又是第一個在高等學府專授戲曲課的教師,他把吹笛、訂譜、唱曲這些被當時學問家視為“小道末技”的內容帶上講堂,言傳身教,開創了研究曲學之風氣,二十余年間在南北兩京培養了一批有成就的戲曲史家、戲曲理論家。他還熱心扶持昆劇傳習所,每回蘇州,都要前去與老藝人切磋,給學員以指導,被視為他們的知音。在昆曲的保存與提高方面,吳梅先生的功勞不可磨滅。 此外,吳梅先生在詞學研究上亦有很高造詣。朱祖謀先生曾四校《夢窗詞》,而吳梅先生重讀《夢窗詞》,還能有新的發現。他的專著《詞學通論》,寓史于論,史論結合,從格律到作法,多所創見。 吳梅先生的日記,自是了解先生生平經歷、思想脈絡與學術源流的最好材料。惜《全集》中所收《瞿安日記》,僅見1931至1937年間之部分。其時先生主要在南京任教,除詳記日寇侵華事變外,不乏讀書心得、論學文字及購書藏書活動;尤其是學人聚散往來,令讀者如行山陰道上,目不暇接。倘有人以此為基礎做先生的師友錄與交游考,一定可以發現更多文化史上的“失蹤”者。此外所記亦多涉南京時事風物,兼及方志掌故,直至市井生活與物價種種,對于了解三十年代的南京,也是極可貴的材料。 要全面論述吳梅先生的學術成就,至少可以寫成一部大書。讓我感觸至深的是,如吳梅先生這樣學術史上的大師級人物,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中,居然淡出了人們的記憶,以至一些研究戲曲的年輕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學術成就尤其是創作成就,都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要說文學史上的“失蹤”現象,吳梅先生身后的默默無聞,是可以作為典型的。 這其中的原因,說復雜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簡而言之,大約有兩點。 一是二十世紀初,應運而生的新文學,迅速崛起,以其通俗易懂,成為主流。這本應是好事,使中國文學的園地大為豐富;遺憾的是,由于某些人有意無意的努力,將思想以至政治領域的新舊之爭,推延到文學領域之中,而且只論形式,不論內容,更不論藝術,一入舊式,即在掃蕩之列。對古典文學的研究,也只到清代中葉為止,“同光體”已不入法眼,遑論其余。 實則在大動蕩、大變革、大悲大喜的二十世紀上半葉,中國的詩文詞曲,無論新體還是舊體,都不乏佳作,都曾達到一個不容忽視的高潮。作為南社的早期成員、一貫關心國事的吳梅先生,其作品更是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和革新思想。而二十世紀上半葉的文人學者,即使不能寫作舊體詩詞,欣賞舊體詩詞的人應當不會比欣賞新詩的人少。所以當時學人對于吳梅先生的成就才會有那樣高的評價。 其二,舊體詩詞曲的衰退,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后的事情,1957年的反右和1958年的新民歌運動,一則踐踏了詩人,一則踐踏了詩,共同的是踐踏了欣賞詩的眼睛。此后二十年中國可說無詩可讀,當然,也包括新詩。在這一時間段里成長以至出生的人,不知道吳梅,不足為奇。 然而,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也就是沈從文、張愛玲、周作人等先生相繼被發掘而紅極一時之際,吳梅先生的曲學成就卻依然無人問津,則是源于另一個令人悲哀的事實,就是中國的昆劇已經一蹶不振地衰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吳梅先生獨步一時的曲學理論,成了屠龍之技。 昆劇藝術的后繼無人,固然有多方面的因素,但是民族虛無主義的一度橫行,全民族的傳統文化修養的急劇下降,應當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吳梅先生在《百嘉室遺囑》中,曾專門談到后輩的教育問題:“近日小學課程,殊不能滿人意。吾意身為中國人,經書不可不讀。每日課余,宜別請一師,專授經書。大約《論語》、《孟子》、《詩經》、《禮記》、《左傳》,必須熟誦。既入中學后,則各史精華,亦宜摘讀;或主誦《群書治要》者,容嫌卷帙多,且刪節處間有乖異,不必讀也。十六歲后,應略講經史源流。”這自是治國學者的經驗之談,但在近半個世紀中,如果有誰重彈此調,除了被扣上一頂頑固不化的帽子,決不會有別的結果。 吳梅先生培養出來的學生,對于老師的學業各有繼承,出現過一大批一流學者。在二十世紀后半葉尚能繼續從事學術研究或教學工作的,就有王玉章、任訥、唐圭璋、王煥鑣、錢紹箕、王起、汪經昌、趙萬里、常任俠、游壽、潘承弼、陸維釗、胡士瑩等;其中約一半沒有再從事曲學研究,但都在各自的領域里取得了重大成就。從事曲學研究的幾位,為世所重的,則只是他們的古典文學研究或教學工作,他們的創作同樣默默無聞。 吳梅先生曾說到:“余及門人中,唐生圭璋之詞,盧生冀野之曲,王生駕吾之文,皆可傳世行后。得此,亦足自豪矣。”盧前是吳門子弟中,較全面地繼承了先生衣缽,一生與散曲、戲曲結不解之緣,在曲律和曲史研究、制曲、藏曲、校曲等方面均有成就的一位。然而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他卻因被學校解聘失業,生活無著,售盡藏書,終于病死。 吳門弟子中能制曲的還有一位孫為霆先生,南京六合人,后來在西安教書,霍松林先生曾從他受教。他在文化革命前印過一部《壺春樂府》,恐怕就更沒有什么人知道了。此書三卷,卷上、卷中為散曲,卷下收《太平爨》三雜劇,曾得盧前的盛贊。這或許竟是當代人昆曲創作的尾聲了。 值得一提的是,吳梅先生對于新詩,就并不排斥。當徐志摩去世時,他曾代穆藕初作挽聯:“行路本來難,況上青天,孤注全身輕一擲;作詩在通俗,雅近白傅,別裁偽體倘千秋。”評價是相當高的,他對此聯也很滿意,“自覺頗工”,因此記入日記。 其實,人文文化的領域是一個累積的領域,一種作品對于另一種作品,只有超越的可能,沒有取代的可能。各人頭上一方天,并存共榮才是理想的境界。倘若一定要將舊體文學的創作成果抹殺,才能顯示出新文學的成績,那這成績也就實在可想而知了。 1984年,吳梅先生的百年誕辰,在北京舉行了紀念活動,在蘇州舉行了學術討論會。我手邊恰有任訥先生給錢紹箕先生的一封信,說到當年的一些有關情況,摘抄如下: “瞿安老師誕生百年,南京無人號召紀念,吾輩之憾!弟與胡忌(昆劇院領導)擬屆期赴蘇,加入地方紀念活動,在蘇留三日。圭璋病腿腫,不能行動。弟亦患腦貧血癥,擬力疾前往。吾兄于此,抑有意同行乎。紀念日在陰歷七月廿二日(陽歷八月十八日),乞示。” 這一年,幾位先生都是八十開外的人了。后來只有任先生曾赴會。倘在南京舉行,至少唐、錢二先生也是可以參加的。任訥先生是吳梅先生弟子中成名最早、成就也最大的一位。汪暉先生曾寫到他對任先生的一些印象,“二北先生早年做過胡漢民的秘書,一九四九年后在四川曾經以賣花生米度日,大概也曾在中學教過書。他來揚州時(引者注:在1980年),大家知道他是唐圭璋先生的師兄,吳梅先生的弟子,是揚州師院唯一的博士導師。任先生一生坎坷,性格卻依舊倔強,說起話來聲音高亢。”省里在揚州師院開古籍整理會議,不知為什么竟沒有請任先生到會,結果“他不請自來,當著袞袞諸公,用拐杖直指中文系主任的臉,痛斥為‘飯桶'”,及至被人勸出,“他摔開攙扶者,邊走邊罵,手中的拐杖倒立著,直指天空,一步三晃”。 與任先生信中所說的“南京無人號召紀念,吾輩之憾”一樣,他所爭的決非個人名利,而是學術的尊嚴。 1986年,吳梅先生遺骨遷葬故鄉吳縣小王山,并且舉行了揭幕儀式,油印了紀念冊。主持其事的是蘇州市文聯。1994年舉行紀念吳梅先生誕辰一百一十周年的學術研討會,地點在蘇州的吳縣。2001年5月18日,昆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人類口述和非物質遺產”,此事被當作一種榮譽而加以宣傳,其實是不合適的。它一方面說明,過去我們對于昆曲的保護不力,另一方面也為今后如何保護好這一遺產,向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當然,昆曲因此得到了某些特殊的保護政策,生存條件得到較大的改善,總是一件大好事。而真正要振興昆曲,對于吳梅先生這樣空前絕后的曲學大師,就不能不給予更多的重視。 2002年,《吳梅全集》出版,書后附有王衛民先生所編《吳梅年譜》。同時出版的還有王衛民先生重行修訂的《吳梅評傳》。同年,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了吳梅先生的再傳弟子吳新雷先生主編的《中國昆劇大詞典》。這幾件應運而生的工作,無疑將使世人對于吳梅先生的曲學成就能有更全面的了解,也為后人學習、研究、運用這些成就以振興昆曲,提供了極大的方便,或可以算是對于這位曲學大師的“失而復得”吧。 前幾年編撰《江蘇省志·文學志》時,聽人說蘇州尚有吳梅先生的紀念館,曾專程到蘇州去了解,才知道其實只是先生的故居尚在,淪為民居,百嘉室中已無書香可言,設館紀念更是沒有的事。2004年是先生誕辰一百二十周年,如今昆曲已經成為寶貴的世界文化遺產,但愿先生的故居有朝一日真能辟為紀念館。 我衷心地希望中國文化界對于吳梅先生的這一次“失而復得”,不會再變成“得而復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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