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故中的羊
【出處】
臧與穀,二人相與牧羊而俱亡其羊。問臧奚事,則挾策讀書;問穀奚事,則博塞以游。二人者,事業不同,其于亡羊均也。
——戰國·莊周《莊子·外篇·駢拇第八》
【釋義】
臧、穀二人牧羊,臧挾策讀書,穀博塞以游,皆亡其羊。后因以為典,喻事不同而實則一。常用來指單靠主觀熱情,而不顧事物的固有特性,結果好心辦壞事。
【故事】
臧和穀兩個人一起去放羊,把羊全丟了。問臧干什么事情去了,說是拿著竹簡在讀書;問穀干什么事情去了,說是在和別人擲骰子游戲。他們兩個人干的事情不相同,但在丟失羊這一點上卻是相同的。
【出處】
魏文侯見宋陵子,三仕不愿。文侯曰:“何貧乎?”曰:“王見楚富者,牧羊九十九而愿百。嘗訪邑里故人,其鄰人貧有一羊者,富拜之曰:‘吾羊九十九,今君之一,盈成我百,則牧數足矣。’鄰者與之。從此觀焉,富者非富,貧者非貧也。”
——《符子》
【故事】
戰國時代,有一個名叫宋陵子的人,他雖然貧窮,但是卻知足常樂。可是有一國財富的魏文侯卻常常譏笑他,而且還鄙視地說:“你一直都很窮,難道要窮一輩子嗎?”宋陵子不理會他挑剔的語氣,看了看魏文侯然后平靜的說:“請你不要擔心,慢慢聽我說。前幾天,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一個養有九十九只羊的富翁,他一天到晚就希望能再得到一只羊,好讓自己的羊只數目變成一百!想來想去,他就想到隔壁那個貧窮的老人不是有一只羊嗎?就興沖沖地跑去找那窮人幫忙,請求老人割讓那只羊。”宋陵子說完上面這段寓言式的前言后,又接著說:“如果富翁還須求助于人的話,就很難說到底誰富誰貧了!”最后宋陵子語重心長地結論:“富有的人并非真正的富有,貧窮的人也并非真正的貧窮。”魏文侯聽了此故事后,啞口無言。
【出處】
(宋義)因下令軍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使者,皆斬之。”
——西漢·司馬遷《史記·項羽本紀》
【釋義】
原指為人兇狠,爭權奪勢。后多用來比喻貪官污吏剝削欺壓百姓。
【故事】
秦朝末年,趙歇屯兵巨鹿稱王,秦王派兵攻打他,趙歇向楚懷王求救,懷王派宋義、項羽、范增率軍救援。宋義命令士兵駐守安陽,讓他們兩軍對壘,待兩敗俱傷時再去坐收漁利,命令士兵進攻時要羊狠狼貪一般。
【出處】
初,卜式者,河南人也,以田畜為事。親死,式有少弟,弟壯,式脫身出分,獨取畜羊百余,田宅財物盡予弟。式入山牧十余歲,羊致千余頭,買田宅。而其弟盡破其業,式輒復分予弟者數矣。
是時漢方數使將擊匈奴,卜式上書,原輸家之半縣官助邊。天子使使問式:“欲官乎?”式曰:“臣少牧,不習仕宦,不原也。”使問曰:“家豈有冤,欲言事乎?”式曰:“臣生與人無分爭。式邑人貧者貸之,不善者教順之,所居人皆從式,式何故見冤于人!無所欲言也。”使者曰:“茍如此,子何欲而然?”式曰:“天子誅匈奴,愚以為賢者宜死節于邊,有財者宜輸委,如此而匈奴可滅也。”使者具其言入以聞。天子以語丞相弘。弘曰:“此非人情。不軌之臣,不可以為化而亂法,原陛下勿許。”于是上久不報式,數歲,乃罷式。式歸,復田牧。
歲余,會軍數出,渾邪王等降,縣官費眾,倉府空。其明年,貧民大徙,皆仰給縣官,無以盡贍。卜式持錢二十萬予河南守,以給徙民。河南上富人助貧人者籍,天子見卜式名,識之,曰“是固前而欲輸其家半助邊”,乃賜式外繇四百人。式又盡復予縣官。是時富豪皆爭匿財,唯式尤欲輸之助費。天子于是以式終長者,故尊顯以風百姓。
初,式不原為郎。上曰:“吾有羊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乃拜為郎,布衣屩而牧羊。歲余,羊肥息。上過見其羊,善之。式曰:“非獨羊也,治民亦猶是也。以時起居;惡者輒斥去,毋令敗群。”上以式為奇,拜為緱氏令試之,緱氏便之。遷為成皋令,將漕最。上以為式樸忠,拜為齊王太傅。
——《史記·平準書》
【故事】
卜式是西漢河南郡人,以種田畜牧為生。卜式有個弟弟,比他小很多歲。等到弟弟長大,卜式分家,自己出來,只要了百余只羊,其余田地、房屋等全都留給弟弟,然后到山中牧羊。經過十多年,羊繁育到一千多只,卜式又重新買了田地宅舍。這時候他的弟弟卻把家中的東西用光,積蓄也花光了,于是卜式就又再分給他一些。
這時候,朝廷正多次出兵,對匈奴作戰。卜式上書說,愿意把一半家產交給官府作為邊境作戰費用。天子派人問他說:“你是想做官嗎?”卜式說:“我從小只知道種田放羊,不懂當官,不想做官。”使者又問:“那是家中有冤屈,有話要對天子說?”卜式道:“我生來與人無爭,同鄉人如果有貧窮的,我就借錢給他,不善良的我就教導他,使他善良,大家都和我相處得很好,我怎會受人冤屈呢?”使者說:“那么,你捐了這么多家產,究竟為了何事?”卜式道:“天子要討伐匈奴,我認為應該有力的出力,有錢的出錢,這樣才能滅掉匈奴。”使者把他的話回報了天子。天子又轉告丞相公孫弘。公孫弘說:“這種做法不合人情。行為不合常理的人不應當作天下模范以教化天下,愿陛下不要去理會他。”于是天子很久沒給卜式答復,數年后,打發他離開京城。卜式回家后,依舊種田放牧。
一年多后,朝廷又多次出兵,當時正值匈奴渾邪王投降之后,朝廷開支很大,國庫空虛。第二年,貧民大遷徙,所需費用很大,河南官府負擔不起來,卜式又拿了二十萬給河南太守,幫助安置遷徙的貧民。在捐款的名單上,漢武帝看到卜式的名,還記得他,于是說:“這是以前捐出一半家產的人。”就下詔賜給卜式很多獎賞。但卜式把這些獎賞全部還給了官府。那時候,富豪都爭相把財產藏起來,唯有卜式還想給朝廷捐錢。漢武帝為了表彰他,下詔拜卜式為中郎官,賜爵左庶長,賞田十頃,布告天下,用來使其尊貴顯赫,用他的良好品德教育、激勵天下人。
當初,卜式不愿意做官。漢武帝就說:“我的上林苑中有許多羊,你來做官,在那里幫我放羊就可以了。”卜式于是才同意做官。卜式不穿官服,而是穿著平常人的衣服和草鞋就去牧羊。一年多后,羊都變得很肥,而且生了許多小羊。漢武帝路過一看,十分滿意。就叫卜式來說話。卜式說:“養羊和治理人民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按時起居,把不好的趕走,不要讓它敗壞羊群就可以了。”漢武帝聽了他的話很驚奇,想試著讓他來治理人民,于是讓他當緱氏縣的縣令。后來,漢武帝因為卜式忠誠,又升為齊王太傅。
【出處】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兄弟并為郎,稍遷至栘中廄監。時漢連伐胡,數通使相窺觀。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后十余輩,匈奴使來,漢亦留之以相當。天漢元年,且鞮侯單于初立,恐漢襲之,乃曰 :“漢天子我丈人行也。”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因厚賂單于,答其善意。
乃遣武與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余人俱。既至匈奴,置幣遺單于;單于益驕,非漢所望也。
方欲發使送武等,會緱王與長水虞常等謀反匈奴中。緱王者,昆邪王姊子也,與昆邪王俱降漢,后隨浞野侯沒胡中,及衛律所將降者,陰相與謀,劫單于母閼氏歸漢。會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漢時,素與副張勝相知,私候勝曰 :“聞漢天子甚怨衛律,常能為漢伏弩射殺之,吾母與弟在漢,幸蒙其賞賜。”張勝許之,以貨物與常。
后月余,單于出獵,獨閼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余人欲發,其一人夜亡告之。單于子弟發兵與戰,緱王等皆死,虞常生得。單于使衛律治其事。張勝聞之,恐前語發,以狀語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見犯乃死,重負國!”欲自殺, 勝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張勝。單于怒,召諸貴人議,欲殺漢使者。左伊秩訾曰 :“即謀單于,何以復加?宜皆降之。”
單于使衛律召武受辭。武謂惠等 :“屈節辱命,雖生何面目以歸漢?”引佩刀自刺。衛律驚,自抱持武。馳召醫,鑿地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武氣絕,半日復息。惠等哭,輿歸營。單于壯其節,朝夕遣人候問武,而收系張勝。
武益愈。單于使使曉武,會論虞常,欲因此時降武。劍斬虞常已,律曰 :“漢使張勝謀殺單于近臣,當死;單于募降者,赦罪。”舉劍欲擊之,勝請降。律謂武曰 :“副有罪,當相坐。”武曰 :“本無謀,又非親屬,
何謂相坐?” 復舉劍擬之,武不動。律曰 :“蘇君,律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大恩,賜號稱王,擁眾數萬,馬畜彌山,富貴如此。蘇君今日降,明日復然。空以身膏草野,誰復知之?”武不應。律曰 :“君因我降,與君為兄弟;今不聽吾計,后雖復欲見我,尚可得乎?”武罵律曰:“女為人臣子,不顧恩義, 畔主背親, 為降虜于蠻夷,何以女為見?且單于信女,使決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兩主觀禍敗。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宛王殺漢使者,頭縣北闕;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獨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我始矣!”
衛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嚙雪,與氈毛并咽之,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別其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仗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積五、六年,單于弟于靬王弋射海上。武能網紡繳,檠弓弩,于靬王愛之,給其衣食。三歲余,王病,賜武馬畜、服匿、穹廬。王死后,人眾徙去。其冬,丁令盜武牛羊,武復窮厄。
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武使匈奴次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單于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 :“單于聞陵與子卿素厚,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所見乎?前長君為奉車,從至雍棫陽宮,扶輦下除,觸柱,折轅,劾大不敬,伏劍自刎,賜錢二百萬以葬。孺卿從祠河東後土,宦騎與黃門駙馬爭船,推墮駙馬河中,溺死,宦騎亡。詔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飲藥而死。來時太夫人已不幸,陵送葬至陽陵。子卿婦年少,聞已更嫁矣。獨有女弟二人,兩女一男,今復十余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系保宮。子卿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滅者數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復誰為乎?愿聽陵計,勿復有云!”武曰 :“武父子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爵通侯,兄弟親近,常愿肝腦涂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父死,亡所恨,愿無復再言。”
陵與武飲數日,復曰 :“子卿,壹聽陵言。”武曰 :“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請畢今日之歡,效死于前!” 陵見其至誠,喟然嘆曰 :“嗟呼!義士!陵與衛律之罪上通于天!”因泣下沾衿,與武決去。
陵惡自賜武,使其妻賜武牛羊數十頭。后陵復至北海上,語武:“區脫捕得云中生口,言太守以下吏民皆白服,曰:‘上崩。’”武聞之,南鄉號哭,歐血,旦夕臨。數月,昭帝即位。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后漢使復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于言 :“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喜,如惠語以讓單于。單于視左右而驚,謝漢使曰 :“武等實在。”于是李陵置酒賀武曰 :“今足下還歸,揚名于匈奴,功顯于漢室,雖古竹帛所載,丹青所畫,何以過子卿!陵雖駑怯,令漢且貰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奮大辱之積志,庶幾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為世大戮,陵尚復何顧乎? 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 異域之人,壹別長絕!”陵起舞,歌曰 :“徑萬里兮度沙幕,為君將兮奮匈奴。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隤,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
陵泣下數行,因與武決。單于召會武官屬,前以降及物故,凡隨武還者九人。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師,詔武奉一太牢謁武帝園廟,拜為典屬國,秩中二千石,賜錢二百萬,公田二頃,宅一區。常惠徐圣趙終根皆拜為中郎,賜帛各二百匹。其余六人,老歸家,賜錢人十萬,復終身。常惠后至右將軍,封列侯,自有傳。武留匈奴凡十九歲,始以強壯出,及還,須發盡白。
武來歸明年,上官桀、子安與桑弘羊及燕王、蓋主謀反。武子男元與安有謀,坐死。 初,桀、安與大將軍霍光爭權,數疏光過失予燕王,令上書告之。又言蘇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還乃為典屬國,大將軍長史無功勞,為搜粟都尉,光顓權自恣。及燕王等反誅,窮治黨與,武素與桀、弘羊有舊,數為燕王所訟,子又在謀中,廷尉奏請逮捕武。霍光寢其奏,免武官。
數年,昭帝崩,武以故二千石與計謀立宣帝,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久之,衛將軍張安世薦武明習故事,奉使不辱命,先帝以為遺言。宣帝即時召武待詔宦者署,數進見,復為右曹典屬國。以武著節老臣,命朝朔望,號稱祭酒,甚優寵之。
武所得賞賜,盡以施予昆弟故人,家不余財。皇后父平恩侯、帝舅平昌侯、樂昌侯、車騎將軍韓增、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皆敬重武。武年老,子前坐事死,上閔之,問左右:“武在匈奴久,豈有子乎?”武因平恩侯自白:“前發匈奴時,胡婦適產一子通國,有聲問來,愿因使者致金帛贖之。”上許焉。后通國隨使者至,上以為郎。
又以武弟子為右曹。武年八十余,神爵二年病卒。
——東漢·班固《漢書·蘇武傳》
【釋義】
蘇武(前140—前60),字子卿,西漢杜陵(今陜西西安東南)人。天漢元年(前100),蘇武奉命以中郎將持節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貴族多次威脅利誘,欲使其投降;后將他遷到北海(今貝加爾湖)邊牧羊,揚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釋放他回國。蘇武歷盡艱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節不屈。至始元六年(前81年),方獲釋回漢。蘇武去世后,漢宣帝將其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彰顯其氣概。
【故事】
西漢時期,漢朝和匈奴常常發生戰爭。天漢元年,漢武帝派蘇武出使匈奴,還親自把一支旌節交給他。蘇武知道這旌節是代表國家的,就恭恭敬敬地接過來。
蘇武與隨從們來到匈奴,完成了外交任務后準備回國。誰知,匈奴王突然翻了臉,硬說蘇武參與匈奴內亂,要他認罪。蘇武手握旌節,氣憤地說:“我是代表國家的,寧死也不能受侮辱!”說著抽刀自盡。頓時鮮血直流,幸好被人救下。
匈奴王覺得蘇武是個有氣節的好漢,很敬佩他,就派早已投降的漢使衛律去勸降。蘇武不等衛律說完,怒目圓睜,手舉旌節大聲喝道:“衛律!你是漢人的兒子,漢朝的臣下,而今忘恩負義,背叛了父母,背叛了朝廷,還有什么臉來和我說話!”罵得衛律無言以對,臉色一會兒通紅,一會兒刷白,羞愧而去。
為了使蘇武屈服,匈奴王又生一計。一天,他召見蘇武,指著一群羊冷笑說:“這群羊歸你放牧。哪天生出小羊羔,就哪天放你回國。”說完派人把蘇武押到千里之外的北海邊去牧羊國。蘇武查點羊群,見全是公羊。但他心堅如鐵,毫不動搖。
北海邊野草遍地,沒有人煙,唯一和蘇武作伴的,就是那支旌節。蘇武頑強地忍受著各種折磨。餓了,他就挖野菜、逮野兔充饑;渴了,他就捧一把雪止渴;冷了,他就和羊群依偎在一起取暖。蘇武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卻始終手持那支旌節,不論白天放羊,晚上睡覺總不離手。他經常仰望著南飛的大雁,屈指計算日子,盼望有一天能舉著旌節回到祖國。
過了整整十九年,經漢朝多次交涉,匈奴王終于答應放蘇武回國。蘇武出使的時候,剛剛四十歲,這時已是滿頭白發的老人了。他回到京城時,成千上萬的人出來迎接。看到蘇武含著熱淚坐在車上,懷里緊緊地揣著那支脫光了毛的旌節,人們沒有一個不感動,沒有一個不落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