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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任翰林學士辨

  近二十年來,關于李白的研究,成果豐碩,特別是有關李白生平的考述,如李白的家世與出生地、李白的兩次入長安、李白的交游等等,很有創見。我個人認為,這些年來有關李白作品的論證和李白事跡的考索,其成就是超過對同時期詩人杜甫的研究的。但有些似還有模糊不清之處。近年來我因研究唐代翰林與文人生活的關系,搜集了一些材料,其中也涉及李白于天寶初入長安任翰林供奉問題。最近寫有一篇《唐玄肅兩朝翰林學士考論》(注:刊載于《文學遺產》2000年第4期。),本擬同時論述李白的翰林供奉一節,但限于篇幅,不便細述,故另撰此文,以便將這一問題說得更充分一些,謹供李白研究者研討。

  李白于唐玄宗天寶元年(742)秋應詔入長安,為翰林供奉,天寶三載(744)春離開長安,隨即在洛陽與杜甫會面。盡管目前有李白兩次入長安、三次入長安等不同說法,但天寶初幾年在長安,這是沒有異議的。而且這二三年間李白的生活與創作,也很受人關注,是李白生平研究中一個重要環節。但這里卻有一個問題,即李白這幾年應詔入宮中,是為翰林供奉還是翰林學士?隨即又產生一些疑問,就是這時的某些作品,如《宮中行樂詞》、《清平調》,是否為李白所作,以及是什么原因使他不得不離開長安。這些看來都是已經解決的問題,但我近來翻閱這些年來的有關論著,卻覺得這些不成問題的問題,還是需要清理的。

  1999年《光明日報》的《史林》副刊(第266期),刊有《古代翰林制度及其對封建文化的影響》一文(作者楊果),把李白、杜甫與宋代的蘇軾、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同列于翰林學士之列。我當時看了很奇怪,因杜甫雖考中進士,與個別翰林學士也有過交往,但他本人與當時的翰林學士院毫無關系,李白則在歷史上僅記為翰林供奉,怎么能把這兩位詩人與真正是宋朝翰林學士的蘇軾、歐陽修等并列呢?我最初以為這大約是搞歷史的人不太懂文學家的生平事跡,以致出現這一不應有的疏誤,但后來翻閱近些年來的一些論著,不意發現竟有好幾家說及李白于天寶初任為翰林學士。

  較早的,如安旗先生于1983年所寫的《李白傳》(文化藝術出版社,1984年),以文藝筆調描寫李白進宮的情景,明確把李白說成翰林學士,如:“大家都要來看看天子親自召見的翰林學士”(頁132);“賀知章站出來說:‘李學士醉了……’”(頁147);“翰林院一角,一群蚊子在哼哼:‘他哪里像個翰林學士!’”(頁154)等等。
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所編的《中國文學通史系列·唐代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年),在有關李白一章中,雖沒有明確說李白是翰林學士,但在提及翰林供奉時,仍認為這“是皇帝的機要秘書,地位特殊而重要”,把翰林供奉與翰林學士混同。書中還引錄《新唐書·百官志》一句話:“內宴則居宰相之下,一品之上。”其實《新唐書·百官志》的這句話說的就是翰林學士,而且還不是初期,是就中唐時期翰林學士地位逐步提高以后而說的。

  郁賢皓先生主編的《李白大辭典》(廣西教育出版社,1995年),于“李翰林”條下注云:“李白于天寶元年(742)至三載(744)曾奉詔入翰林院,為翰林學士,又稱翰林供奉”(頁1)。

  詹锳先生主編的《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年),在注釋《翰林讀書言懷呈集賢院內諸學士》詩時,說:“李白在朝,即為翰林學士,未授他官。”(卷二二,頁3467)

  《唐代文學研究》第六輯(廣西師大出版社,1996年),載有李子龍先生《讀〈李白集〉三題》一文,其中也說及:“即如他(指李白)奉詔翰林學士之初”(頁336)。

  應當說,這幾位先生在李白研究中,是作出過引人注目的成績的,但為什么都把李白說成天寶時期的翰林學士呢?

  按《舊唐書·文苑傳》說李白“待詔翰林”,《新唐書·文藝傳》說李白“供奉翰林”,都未有“翰林學士”一詞。李白自己也只稱“翰林供奉李白”(《為宋中丞自薦志》)(注:見朱金城《李白集校注》卷二六,頁1518,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從來沒有說自己做過翰林學士。他的友人,如杜甫、賈至、任華、獨孤及、魏萬等,在所作與李白交往的詩文中,也未稱其為翰林學士。——這應當說是現存最原始的材料,值得注意。

  中唐時,曾有幾位翰林學士,根據他們在翰林學士院中所見到的壁上所書材料,詳細載錄自玄宗開元以后的翰林學士姓名(包括翰林學士承旨以及翰林侍講、侍書學士)。如元稹有《承旨學士院記》,記載貞元二十一年(805)至長慶四年(824)期間的翰林學士承旨姓名,及任職時間;韋執誼有《翰林院故事》,記開元至憲宗元和時期的翰林學士姓名,及以什么官職入充,以什么官職出院;丁居晦有《重修承旨學士壁記》,記開元至咸通年間的翰林學士姓名,及入、出之年月與官職(注:按以上三書均由南宋洪邁編入《翰苑群書》。)。此三書,以丁居晦所記,時間最長,人物最多。按丁居晦于文宗大和九年(835)五月入院,開成三年(838)十一月以御史中丞出院,后又于開成四年(839)閏正月入院,五年(840)三月卒。當然這里就有兩個問題,一是丁居晦此記,據丁氏自云作于開成二年(837)五月,而其卒又為開成五年,怎么能記翰林學士姓名至懿宗咸通年問(860-873)呢?據岑仲勉先生《翰林學士壁記注補》(注:岑仲勉《翰林學士壁記注補》,原刊于《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十五本,1948年;后又附載于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郎官石柱題名新考訂》之后。),謂:“蓋丁氏記述,應至作記日止,過此則后來入院者各自續題。”可見所謂學士院壁記,其姓名皆為入院的學士自己所題,因此可以確信。二是丁居晦所記,題云《重修承旨學士壁記》,實則所記不限于承旨(按承旨是憲宗即位后所定的每一時期翰林學士首領),凡翰林學士及侍講、侍書學士,都予記入,這樣似名實不符。不過丁氏此書,南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卷六職官類,著錄其書,仍為《重修翰林壁記》一卷,可見此書確為當時的實際記錄。

  應當說,元稹、韋執誼、丁居晦所記的翰林學士姓名,也是唐代有關這方面的原始材料,是可信的。正因為此,唐代研究前輩學者岑仲勉先生即據這幾份材料,對從開元至唐代最后一個君主昭宗約一百七十年間的翰林學士,作了總體事跡的考索,是本世紀唐代翰林學士研究的重要成果,是可以作為依據的。
韋執誼《翰林院故事》所記玄宗朝的翰林學士,依次為呂向、尹愔、劉光謙、張垍、張淑(應作埱)、張漸、竇華、裴士淹;肅宗朝的翰林學士,依次為董晉、于可封、蘇源明、趙昂、潘炎。丁居晦的《重修翰林壁記》,玄宗朝八人,與韋執誼所記同,肅宗朝四人,缺趙昂,岑仲勉《翰林學士壁記注補》則據《翰林院故事》補入,仍為五人。可以注意的是,有關唐代翰林學士,其姓名記于學士院壁上而為唐代當時人著錄并考述的,均無李白。這便值得我們考慮。

  以上應當說是確切可靠的證據,說明李白于天寶初應詔入宮,只為翰林供奉,非為翰林學士。不過這里還有一個誤會,即翰林供奉可能就是翰林學士,兩者大約是同一而異名。從有些學者所記,似乎有這一意思。上述《李白大辭典》,于“李翰林”一條,即謂李白奉詔入翰林院“為翰林學士,又稱翰林供奉”(頁1)。又《李白選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10月),在注《翰林讀書言懷呈集賢諸學士》一詩時,就說“開元二十六年,又改翰林供奉為學士”,也容易使人以為翰林供奉與翰林學士確為同一職事,只不過于開元二十六年改了名稱。

  應當說,所謂開元二十六年改翰林供奉為學士,是有所依據的。翰林院之設,始于唐玄宗。《新唐書·百官志》一,謂:“玄宗初,置翰林待詔,以張說、陸堅、張九齡等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應和文章;既而又以中書務劇,文書多壅滯,乃選文學之士,號翰林供奉,與集賢院學士分掌制詔書敕。開元二十六年,又改翰林供奉為學士,別置學士院,專掌內命。”(注:據中華書局點校本,頁1183。按,本文凡引及兩《唐書》及《資治通鑒》,均據中華書局點校本,只注頁數,不一一注明版本。)此處《新唐書·百官志》的文字,大致是本于中唐時李肇《翰林志》、韋執誼《翰林院故事》的,但概述得不夠清楚。如說玄宗最初建翰林院,設翰林待詔,命張說等人為之,實際上張說等人至少于開元十年以前未作過翰林待詔,而這時已有翰林供奉(為呂向,詳下文),并非開元十三年置集賢院后才改翰林供奉的。

  開元二十六年以后任為翰林學士的呂向,《新唐書》卷二○二有傳,稱“玄宗開元十年,召入翰林”。又同書卷二○○《儒學下·趙冬曦傳》,載趙于開元初由監察御史坐事貶岳州,后召還復官,與秘書少監賀知章等為集賢院修撰,而這時“翰林供奉呂向、東方顥為(集賢)校理”。據岑仲勉《注補》所考,趙冬曦召還,為開元十年,對照《新唐書》呂向本傳,則呂向于開元十年已為翰林供奉。

  實際上,玄宗于開元初建立翰林院時,所謂翰林供奉、翰林待詔,實為同一職名,并非如《新唐書·百官志》所說,先是待詔,后改供奉。如《資治通鑒》卷二一七天寶十三載正月記:“上即位,始置翰林院,密邇禁廷,延文章之士,下至僧、道、書、畫、琴、棋、數術之工皆處之,謂之待詔。”清顧炎武《日知錄》卷二四有《翰林》一條,即據兩《唐書》,記唐代歷朝工藝書畫之士,及僧、道、醫官、占星等,均入“待詔翰林”之列,而這些人又稱之為翰林供奉。
開元二十六年則不同,“始別建學士院于翰林院之南”(李肇《翰林志》)”,由是遂建學士,俾專內命”(韋執誼《翰林院故事》)。就是說,在此之前,設有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詔),其人大致分兩類,一是工藝書畫、僧道醫術等人,一是文學之士(如呂向等);而開元二十六年起,選取一部分文學之士入學士院,“專掌內命”,同時在翰林院中還是有供奉等人,并不是單純地把所有的翰林供奉改為學士。就是說,并非改名稱,而是另選人。因此韋執誼《翰林院故事》在敘述學士院建立后,就說:“其外有韓翃(應作汯)、閻伯玙、孟匡朝、陳兼、蔣鎮、李白等,在舊翰林中,但假其名,而無所職。”所謂“外”,即學士院之外。其意謂開元二十六年建學士院后,仍還有一部分人在過去的翰林院中(其中就有李白),不過“假”翰林之“名”,而未就學士之“職”。因此宋代葉夢得在《石林燕語》中也說:“唐翰林院,本內供奉藝能技術雜居之所,以詞臣侍書詔其間,乃藝能之一爾。開元以前,猶未有學士之稱,或曰翰林待詔,或曰翰林供奉,如李太白猶稱供奉。”(注:《石林燕語》卷七,頁96,中華書局點校本,1984年。)

  應當說,在此之后,凡稱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詔,皆非翰林學士,也即不像開元二十六年以前那樣,有時還能與集賢院學士、中書舍人等,分掌制詔,他們一般是書畫家、醫官、僧道。如玄宗時著名書法家蔡有鄰,據《金石萃編》卷八十八所錄《章仇元素碑》(天寶七載十月建),即署為“翰林學士院內供奉”。又宋陳舜俞《廬山記》卷三著錄有《簡寂先生陸君碑》,注謂“中岳道士、翰林供奉吳筠文并序”。又《冊府元龜》卷五四《帝王部·尚黃卷》二:“(敬宗寶歷)二年三月戊辰,命興唐觀道士孫準入翰林”。又卷一八○《帝王部·濫賞》:“(寶歷)二年十一月己巳,賜翰林僧惟真絹五十疋。惟真以異術出入禁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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