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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董新芳

登記號:21-2001-A-(0656)-0115

 

 

 

 

二十五章

     

     上頭出壞人了。縣長是歷史反革命。縣長的上頭有壞人,縣長的下頭也有壞人。大山把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從縣城帶到了公社,帶到了槐樹溝,平靜的山村也就不那么平靜了。縣長叫張常理,槐樹溝的人大多都認識他。大亞在成立人民公社以前是區政府,那時張常理是區長,張區長很和藹,樣子象個莊稼人,經常到這個村看看,到那個村轉轉,吃飯也在老百姓家里,有啥吃啥,不挑不撿。槐樹溝的人對張區長印象很好,咋著當了縣長還會成反革命,成了壞人,槐樹溝的人弄不懂。但消息是大山從縣上帶回來的,大山不會說瞎話,縣長那么大一個官,大山也不敢亂說。

     大山是神佑縣造反司令部的宣傳部長。他還是個中學生,咋著就當了宣傳部長,宣傳部長的官有多大,槐樹溝的人是不知道的,但槐樹溝的人知道宣傳部長是個官。還在讀書的學生就當了官,這究竟是咋回事,槐樹溝的人更弄不懂。那天公社召開貧雇農代表大會,二喜去了,他是槐樹溝的貧雇農代表。二喜看到大山戴了個紅袖套,站在臺子上跟貧雇農代表講話,他好象長高了些,嘴也很會說。大山說,現在全國正在開展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這場運動是偉大領袖毛主席親自發動的,親自領導的,是史無前例的。我們要堅決擁護,積極參加,以實際行動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號召,以實際行動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當務之急是在機關在工廠在學校在農村建立無產階級造反派組織,破“四舊”立“四新”,批斗地富反壞右分子。大山說,縣上的運動已經搞起來了。我們的司令部已經揪出了混進革命隊伍中的大壞蛋歷史反革命分子張常理。在破“四舊”中,我們首先改了縣名,神佑神佑神仙保佑,這縣名多么封建!我向大家鄭重宣布我們司令部的決定,從現在起,神佑縣正式改名為紅衛縣!請大家記住并廣為宣傳。“紅衛”就是紅衛兵的“紅衛。”也就是這個縣要成為紅色的縣,成為捍衛毛主席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的縣,成為造反的縣,成為我們紅衛兵的縣!大山講得慷慨激昂,最后他宣布大亞公杜紅衛兵總部正式成立,接著宣讀了紅衛縣造反司令部的決定,任命衡來山為大亞公社紅衛兵總部司令。他還要求各大隊要盡快建立紅衛兵戰斗隊,由貧雇農代表擔任戰斗隊隊長,發展戰斗隊隊員,拆廟砸神,批斗壞人。這是大山第一次回公社宣傳造反的道理,播撒革命的火種。

     會開完了。二喜在公社飽餐了一頓,心里挺高興。回家的路上,他想得很多。張光春倒了,槐樹溝又出了一個比張光春還大的官。連他這個幾十年連衣裳都沒穿伸展的人也要當什么紅衛兵戰斗隊隊長。他可是從來都沒當過官,如今黃土都快埋到脖子了,沒想到從天上落下一頂官帽來,二喜有點大器晚成的感覺。更使他高興的是,大山在會上發給他了一枚毛主席像章,紅紅的,亮亮的,周圍還放射著萬道金光。他如懷至寶,別在胸前,走起路來胸脯挺著,有點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由于他高興,邊走邊哼著小曲兒,喉嚨里不時冒出一個臭飽嗝,打斷他喉嚨里哼出的小曲兒。他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也沒有這么可心過。舊社會先死了爹后死了娘,傾家蕩產予以安葬,使他本來就窮得叮當響的家變得更窮了,變得家徒四壁,響也響不起來了,就是在屋里打個屁也無遮無攔。媳婦也說不下,打了多年光棍。后來遇到了嫁不出去的趙大腳,好賴娶過來成了一個家。有了媳婦,二喜那種當光棍時養成的浪蕩習性一點沒改,象沒有長大的娃娃,喜愛熱鬧。哪兒熱鬧他就往哪兒去,哪兒人多他就往哪兒鉆,哪兒有戲他就往哪兒跑,哪兒有說書的他就往哪兒竄……他說得上是十處打鑼九處在的人物。村里的小娃子們都喜歡他。那些小娃子們想去看戲,看電影,天黑,怕走夜路,都會去叫他,說,二喜叔,咱去看電影,二喜總是那句話,中。說罷,不管肚里吃飽沒吃飽,碗筷一丟,說,走。那些小娃子們就一串串跟在他的屁股后頭象戰爭年代的兒童團。范娃和小山都是他屁股后頭的常客,他倆也親切地叫他二喜叔。自從二喜當了貧雇農代表,吃救濟糧,發救濟款,上頭從來沒少過他,他也落得喜歡。他覺得窮有窮的好處,富有富的壞處。窮戶人家不怕賊,他出門從來就不鎖門。富戶人家就不一樣了,得時時操心,時時防賊。遇到運動了,更是提心吊膽。他窮慣了,也嘗到了窮的好處。過年了,沒得吃,政府還記掛著他,給他救濟糧,給他救濟錢。這不,這陣兒又給他救濟了一個官兒,給他個戰斗隊隊長當當。要不是窮,他能當到貧雇農代表?要不是貧雇農代表,他能當到戰斗隊隊長?要不是戰斗隊隊長,他能吃到這頓噴香的肉?他能得到毛主席像章?他為窮而高興,為窮而自豪。他用手摸了摸別在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又打了一個飽嗝,一根粉條象蟲一樣從喉嚨里鉆出,他嚼了一下,還蠻香。中午,衡來山衡司令招待他們吃了一頓粉條熬肉,他多吃了一個份,是大山給的,吃完了,他覺著肚子有點撐,但他心里高興,他覺得大山看得起他。大山這娃不賴,在造反派里當了那么大個部長,還沒忘記他這個老叔,這娃子一定會有出息。二喜邊走邊想,值,值。當貧雇農代表還真不賴。但他又有些發愁。戰斗隊隊長還有恁些事,發展隊員,拆廟砸神,批斗壞人……他沒念過書,他不知道這些事該咋干。想到拆廟砸神他的心里就咚咚直跳。北溝響潭上邊的龍王廟,百里之內的老百姓都來這里燒香跪拜求雨求藥,他要去砸,那些燒香的人會饒他?萬一那些人腦了把他打一頓他不是白挨。還有斗壞人,誰是壞人?咋斗?都是挨鄰側近,幾十年的老熟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斗了人家,還咋有臉見面?二喜越想越覺著這些事兒難辦,他不想當這個戰斗隊隊長,得把這個官兒讓給誰。但貧雇農代表不能讓,再說扳著指頭數數,全大隊還沒有哪個有他窮,當貧雇農代表都還不夠資格。至于把戰斗隊隊長讓給誰,二喜確實動了一番腦筋。讓給范娃,他可以跟范娃他娘嘮嗑兩句,讓給小山,他可以靠上大山這根桿兒。二喜權衡著,掂量著,最終還是決定讓給范娃。讓給范娃,實在些。他找范娃商量事情,還可以跟王彩珠說說話,跟女人說說話,心里美,并不一定非要有那種事兒。二喜在心里撥弄著小算盤,美得他又哼起了小曲兒。

     “二喜叔,有啥好事兒,看把你美得。”在岔路口,范娃和小山看見了搖頭晃腦口哼小曲的二喜,范娃忍不住問了一聲。

     二喜聽見有人叫他,急忙捂住了胸前的毛主席像章。

     “我知道,二喜叔今天又過年了。”小山說,“要不,哪有這么高興。”

     “開會,開會,在公社開會。”二喜自豪地說。

     “我說呢,嘴上咋油漬漬的。”范娃說。

     二喜聽范娃一說,下意識地抹了一下厚厚的嘴唇。“你倆跟我來,我有話跟你們說。”二喜聲音很小,他看了看左右,樣子很神秘。

     范娃和小山見二喜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知啥事兒,就跟二喜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啥事兒,二喜叔。”范娃問。

     二喜又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往這邊來,很嚴肅地說:“今兒公社開會,成立了紅衛兵總部,司令是衡來山。衡司令叫各大隊成立紅衛兵戰斗隊,要選根紅苗正,家里窮,祖孫三代沒有出過當官的人來當頭頭。衡司令叫我當,我想著我不識字,沒有文化,年齡也大了,我思謀了半天,扳著指頭數,挨著人頭點,比來比去,我覺著咱大隊就你倆最合適。你倆都識字,看得懂文件,認得到傳單,還會寫大字報,”二喜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白紙紅字的傳單遞給范娃,“你看看,咋著搞,上頭都寫著哩。”二喜看了范娃一眼,“我想由你來當戰斗隊隊長,小山當戰斗隊副隊長。你倆看咋樣?”

     范娃受寵若驚。開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成立紅衛兵造反派組織,進行革命大串連,揪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這些他都從收音機里聽到過。他姐夫康光辰給他買的那個小玩藝里每天都在說這些。起初他聽不懂,聽的次數多了,也就聽出點眉目了。他覺著這是城里人的事兒,跟他們無關。城里人不犁地,不種莊稼,不割草喂牛,不擔土墊糞,吃了飯沒事干,閑著難受,總得找點事兒做,要不,閑下病來還得住醫院吃藥打針,說不定還要開刀,那多疼。聽說當年土改工作隊說話結結巴巴的那個結殼子隊長得了病,開了刀,把腸子割了一大節,換了一節狗腸子上去,后來說話就有點怪聲怪氣還夾帶著狗腔狗調,有時冷不丁發出嗚嗚汪汪兩聲怪叫,聽著嚇死人。城里人大概都怕挨刀換狗腸子才生著法兒串連,生著法兒造反。農民天天忙著侍弄地里的莊稼,忙著背日頭過山,哪有空兒去弄這些事兒。

     “咱這里成立紅衛兵戰斗隊弄啥?”范娃不解地問。

     “說是叫拆廟砸神,揪斗壞人……”二喜這頓粉條熬肉總算沒白吃,他還記住了司令衡來山最后強調的那幾句話。

     “我不當。”范娃說。

     “我也不當。”小山說。

     “那中。你們不當,有人想當。別人當了,整你們的時候,你們可別后悔。”

     “我們有啥叫別人整的?”范娃和小山幾乎同時說道。

     “那也說不準。你們說沒有啥,要整你們的時候就可以找點啥。”

     范娃和小山都瞪著眼睛,想不到二喜還思慮得這么遠。

     “別人當了,走東串西,吃香喝辣,不干活照掙工分。聽衡司令說,平川市郊區的農民成立了造反派組織,開開會,喊喊口號,貼貼標語,舉著小旗游行游行,工分比干活的人掙得還多。生產隊給他們記的是政治工分。”

     “有這種事兒?”范娃還有些懷疑。

     “這事兒大山也知道,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他。他總不會倒你們。”

     “那我再想想。”范娃說。

     “中。你想好了跟我說,不能耽擱太久。要不,干脆這樣,喝了湯我到你家里來,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二喜叔,俺家人多,說話不得勁兒。再說黑燈瞎火,你走著也不得勁兒,還是我跟小山到你家里去。”

     二喜聽范娃這樣說,心里很不美,但也只好答應,“中,中。你娃子還想得周全。”

     喝了湯,范娃跟小山一同來到二喜家里。趙大腳已經串門去了。二喜坐在那間低矮的茅草房里,面對昏黃的煤油燈,有滋有味地吸著旱煙。

     “二喜叔。”范娃進門就甜甜地叫了一聲。

     “你倆來了,坐吧。”二喜很熱情。

     范娃和小山兩人坐在一根扳凳上,面對二喜。

     “大腳嬸呢?”小山問。

     “串門去了。”二喜說:“你倆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范娃說。

     “干還是不干?”

     “干!”范娃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堅決。“既然二喜叔看得起咱,咱也決不給二喜叔丟臉。你說是不是小山?”

     小山點點頭。“范娃說得對,我也這么想。”

     “那中。不過,”二喜吸了一口煙,“還得通過貧下中農大會選舉。”

     范娃睜大了眼睛,直盯盯地看著二喜。

     “我還以為是你指派。”范娃說:“還要經過貧下中農大會選舉,你跟俺倆說了有球啥用?”

     “娃子,甭著急,只要你倆愿意干,選不選都是你倆。”二喜很有把握地說:“不信咱明天大會上見分曉。”

     范娃和小山不知二喜葫蘆里到底裝的是啥藥。

     第二天晚上,剛喝罷湯,老榆樹上的那塊鋼板被二喜敲得當當響。不大一會兒,全體貧下中農齊嶄嶄地坐到老榆樹下。二喜擰亮馬燈,掛在老榆樹上。

     二喜說:“今黑兒咱開個貧下中農大會,傳達一下公社貧雇農代表大會的精神。公社貧雇農代表會上,宣布成立公社紅衛兵總部,衡來山當總部司令,總部的任務是專門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衡司令要求各大隊成立紅衛兵戰斗隊,專門抓革命斗壞人。今黑兒開會就是要落實上頭的精神,選兩個領頭的,帶領紅衛兵專干這事兒。這兩個人要根紅苗正,還得識字兒。我扳著指頭數了數,覺著范娃跟小山最合適,看大伙兒有沒有意見。”二喜停止了講話,按了一鍋煙,點燃吸著,煙吸完了,也沒有一個人說話。二喜問:“大伙兒有沒有意見?”還是沒有人開腔。“那就算通過。”二喜說。

     就這樣,范娃和小山當上了槐樹溝紅衛兵戰斗隊的頭兒。

     范娃和小山當了紅衛兵戰斗隊的頭兒,究竟該干些啥,咋干,他倆也是兩眼一抹黑。那天,司令部開會,二喜帶著他倆去了,滿屋子里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的非常稚嫩,還是乳臭未干的毛娃娃。衡司令比他們大一些,看上去也就三十郎當歲。細高個兒,臉白白的,眼睛不大,樣子很精明。說起來范娃和小山也都見過衡司令,他以前給公社書記趙書清當秘書,趙書記升到縣上去了,反浮夸風時衡來山背了個官僚主義的名聲,一直在公社當小干部,沒有得到過重用。曾躍旗由助理員一下提為公社書記接了張光春的班,他心里很不平衡,現在造反了,一下就當上了司令,聽大山說還是縣委副書記趙書清點的將。衡司令跟他們說,要抓緊發展紅衛兵隊伍,抓緊開展工作。現在各地都搞得轟轟烈烈,我們不能死氣沉沉。前幾天我跟縣造反司令部到外地進行了參觀,外地有很多好經驗值得我們學習。如破“四舊”,斗壞人,貼大字報等,他們有一整套辦法。咱們沒經驗,先學學別人。今天我給大家搞了個樣板,等一下大家看看,好好學學,回去就照著干。衡來山說完了,把大家引到了戲樓前的空壩里。戲樓上牽了一副又寬又長的白色橫標,上寫斗大的黑字:“批判歷史反革命分子王老虎大會”。“王老虎”三個字上還劃了三個紅叉叉。空壩里擠滿了人,大多是來看熱鬧的。沒有凳子,人全都站著,一個挨一個,象看戲時一樣。每逢運動,這里是固定的斗人場所。土改時,他們在這里看過斗爭地主富農分子,“三反”“五反”時他們在這里看過斗爭反革命分子,反右運動,他們在這里看過斗爭右派分子,四清運動,他們在這里看過斗爭貪污腐化分子……現在又在這里斗人,預示著又要開展運動了。衡來山戴著紅袖套,上面印著三個黃色的大字:紅衛兵。他手里拿著一本小紅書(毛主席語錄,后來統稱“紅寶書”),很威嚴地走上了戲樓。主持人宣布大會開始,接著是衡來山講話。主持人要求大家鼓掌,下面響起了下餃子似的巴掌聲。衡來山翻開手中的小紅本本,扯著嗓子說:“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它就不倒……’”。之后,宣布“把歷史反革命分子王老虎拉出來!”隨即兩個標形大漢一左一右挾持著一個瘦筋筋的老頭子象掂小雞一樣掂上了臺。老頭子雙手綁在背后,規規矩矩地跪在臺上,衡來山宣布了老頭子的罪狀。說王老虎解放前當過國民黨的連長,解放后一直不老實,總想變天。說到這里,衡來山拿出了一個揉得象麻葉的爛本子舉在手上在空中揮了揮,說是王老虎記的變天賬。衡來山說,象這種一直不死心的敵人槍斃一百回都不解恨……王老虎的罪狀宣布完畢,接著又押上來一個胸前掛著大牌子的壞分子。衡來山說,這是一個混進革命隊伍的道德敗壞的流氓,從當土改工作隊隊長開始就一直亂搞婦女,被他糟蹋的婦女少說也有十幾個。現在把這兩個壞蛋交給大家批斗,實行無產階級專政。衡來山的話音剛落,幾個戴紅袖套的小伙子就沖上了臺,照著掛歷史反革命分子牌子的那個老頭子就是一頓拳腳,直打得王老虎哎喲哎喲直叫。接著把拳腳轉向流氓分子。那人一見立即雙膝跪地,渾身篩糠,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是狗、狗、狗……”臺下一陣轟然大笑。“狗、狗腸子,打、打、打不得,一、一、一打,就、就、就斷了。”這時臺下的人才聽明白,原來他是開過刀的,把他有毛病的腸子割了換成了狗腸子。

     “管他狗腸子豬腸子,打!”

     “你搞婦女的時候咋沒說你是狗、狗腸子,搞、搞、搞不得?”一個小伙子故意學著那人的腔調。 人群中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打,打!”

     “打斷他的狗腸子,打斷他的狗球!”

     人群中爆發出一片吼聲。

     一個小伙子飛起一腳把那人從臺上踢下來,那人絆了個狗吃屎,在地上翻了個滾兒,手撐著地想站起來,不知是誰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那人一個撲爬,又栽了個嘴啃泥。接著你一腳他一腳,踢得那人緩不過氣來。那人抱著頭就地打滾,滾到哪里,哪里的群眾就伸出了憤怒的腳。那人成了過街老鼠。那人滾到范娃和小山跟前時,范娃咬著牙給了一腳,正好踢在那人的臉上,頓時,那人的嘴里流出了鮮血,一顆牙齒被鮮血裹著從嘴里吐出,鮮血染紅了他的絡腮胡。

     范娃惡狠狠地說:“我叫你球癢!”

     小山把臉扭向了一邊。

     “咱走吧。”過了一陣兒,小山輕輕地拉了一下范娃的衣角說。

     “急啥,再看看。”范娃說。

     回家的路上,二喜,范娃和小山都很少說話,他們都在回想著斗爭大會上那一幕幕殘烈的場面。

     “你們知道那個流氓是誰?”二喜打破了沉默。

     范娃說:“不知道。”

     小山說:“我也不知道。”

     二喜嘿嘿一笑,神秘地說:“他就是搞過何大流小妹子的那個土改工作隊隊長。”

     范娃說:“早知道我該多踢他兩腳。”

     小山說:“早知道我也該踢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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