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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董新芳

登記號:21-2001-A-(0656)-0115

 

 

 

 

第十五章

    何大流在茶花的屋里翻箱倒柜折騰了一陣兒,什么也沒找到,連一件沾鐵氣的物件也沒有。這個結果,他事先也是想到了的。他要搜茶花的屋是有原因的。茶花這幾年長大了,人越長越好看,樣子越來越象他第一次見到的王彩珠,他心里越來越喜歡這個閨女了。干活,何大流也常給她派點輕巧的,可茶花就是不領情,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更不要說笑臉了。他不知道這個閨女心里一天到底在想啥,他想通過搜查茶花的屋里發現點什么秘密,可結果除了閨女們用的東西,連一張寫有字的紙條也沒看見。何大流正準備出去,忽然看見窗臺上放著一個小鏡子,他拿起來照了照他的臉,然后把鏡子翻過來,眼睛立時定在了那里。鏡子的背面夾著一張小照片,照片的下面用鋼筆工工整整地寫著四個字:畢業留念。何大流知道這是茶花小學畢業時照的。圓臉,圓眼,兩條齊肩的小辮子。何大流看了又看,愛不釋手,他想拿走,但找不到拿走的理由,他不得不放下。何大流走出茶花的屋,見王彩珠站在自己的屋門口,身子斜靠在門框上,那雙他熟悉的也喜歡的杏仁眼一直望著他。

     何大流進了王彩珠的屋,屋里一張床,一個箱子,一張桌子,一個木凳,既不復雜,也不簡單,擺設整齊,一目了然。王彩珠依然靠在門框上,臉向著屋里。何大流沒有親自動手,他坐在木凳上,叫兩個幫手去搜。一個年輕人用木棍往床底下撥浪了兩下,沒有聽到鐵的響聲也就收手了。另一個年輕人取下了墻壁上掛著的兩件單衣裳,見掛衣裳的不是鐵釘而是兩個木橛子,隨手又把衣裳掛在了上面。

     何大流站起身,說:“沒啥,走吧。”兩人年輕人應聲出了屋門,何大流剛抬腳,忽然看見斜靠在門框上的王彩珠正滿目含情地望著他,心里屏然一動,一種無法名狀的情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你們先去搜著,我馬上就來。”何大流支走了兩個年輕人,一屁股又坐到凳子上。王彩珠進屋坐在床沿上,與何大流面對面。他倆已經有幾年沒有這樣面對面坐過了,現在突然這樣一坐,反而感到陌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話該從何說起。

     土改那陣兒,王彩珠當了村里的婦女主任,成天跟土改工作隊的人在一起。王彩珠雖然生了一女一男兩個娃兒,但收拾出來,仍然很有風韻,往人前一站,仍然使那些男人們想入非非。王彩珠本來生性活潑,喜唱愛跳,喜說愛笑,經常組織婦女們活動,唱《東方紅》,扭秧歌舞,宣傳共產黨的政策,宣傳男女平等的思想,鼓勵婦女自己解放自己,放開自己纏著的小腳,爭取婚姻自主……

     二喜的媳婦趙大腳被王彩珠樹為婦女反封建的典型,四處宣傳,趙大腳與王彩珠密切配合,大會小會不斷講述纏腳的害處和她反纏腳的經過。趙大腳沒念過書,說不出道道,只說纏腳疼,受罪,跑不快。趙大腳還舉了個例子,說她腳纏起沒多久,到她舅家串親戚,剛走進村就碰到一條大黑狗,不知那條大黑狗為啥看著她不順眼,或許是那條大黑狗餓了,聞到了她籃子里東西的香味,沖著她汪地叫了一聲就奔了過來,他撒腿就跑,因為纏了腳,跑不快,沒跑幾步就被大黑狗攆上了,她也一個撲爬絆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大黑狗在她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連褲子都咬爛了,腿上現在都還有一個疤。趙大腳說著撈起了腿腳叫大家看她腿上那塊狗咬的疤。趙大腳說,那天俺從舅家回來,就把裹腳布扯了,堅決不纏腳。俺娘不依,說不纏不中,逼著俺非纏不可,俺氣不過,就從家里跑了,跑到一個山洞里躲了起來,俺爹俺娘找了兩天也沒找到俺。后來,俺實在太餓了,肚子里呼嚕嚕呼嚕嚕象打雷一樣響個不停,俺忍不住了,又回到了家。俺爹跟俺娘說,娃子不想纏就算了。俺娘跟俺爹說,不纏長大了就沒人要。俺爹跟俺娘說,沒人要咱就養著。俺娘跟俺爹說,那咱也不能養她一輩子。俺爹跟俺娘說,養一輩子就養一輩子。俺娘跟俺爹說,那叫咱臉住哪兒擱。俺爹跟俺娘說,往哪兒擱到時候再說。就這樣俺躲過了纏腳這一關。后來俺長大了,二喜還是娶了俺。雖然二喜家窮得叮當響,他不嫌俺腳大,俺也就不嫌他家窮。末了,趙大腳說,纏腳就是不好,要是俺沒纏腳,也不會叫狗咬那一口。你們看,俺走路跟男人一樣。趙大腳說著在婦女們面前噔噔噔走了幾步,說,俺走起路來連二喜都攆不上俺。那年,二喜跟俺到俺娘家串親戚,二喜一直走在前頭,俺在后邊跟著。快到俺村了,二喜說,大腳,平時你總說你腳大,比我走得快,這陣兒咱倆比賽看誰先走到家。俺說中。于是俺邁開大步,幾步就竄到了他前頭,把他甩在了后頭,俺蠻以為他會跟上俺,也沒管他,只顧走路,誰知俺都到家了,他都還沒攆上。有幾個婦女捂著嘴偷偷地笑。趙大腳看見了,說,你們別笑,這是真的。俺進了院子,俺娘就出來了,俺娘見俺是一個人,問,他咋沒來?俺說,誰?俺娘說,看你這閨女憨不憨,還會有誰,我問你女婿。俺笑了,說,娘,他在后頭,他攆不上俺!俺娘聽了,看了看俺的臉,俺娘沒有笑。

     趙大腳說得很有勁兒,也說得很具體,但她畢竟是個文盲,說不到點子上,為了深刻揭露封建主義對婦女的殘酷迫害,王彩珠根據趙大腳反抗纏腳的事實對這件事兒本身的意義進行了升華,趙大腳根據王彩珠的指點,把她反抗纏腳的事兒說得更加生動更富有反封建的意義了。王彩珠把趙大腳樹為反封建的典型,后來趙大腳還在全區的婦女大會上作了演講。

     由于槐樹溝婦女反封建運動搞得轟轟烈烈,王彩珠在全區也出了名,土改工作隊負責婦女工作的那個隊員對王彩珠極有好感,說王彩珠工作潑辣,大膽,能力強,借口研究工作,常常往王彩珠家里跑。對此,何大流心里極不舒服。不舒服歸不舒服,何大流也只能看在眼里氣在心里,他對土改工作隊是不敢說三道四的,因為他家地多,按照劃成分的政策,不是地主也是富農。所以,他見了土改工作隊的人常常是臉上帶著笑而屁股眼兒嚇得直打啜啜。但何大流的爹很會來事,把何大流的三妹子送給了工作隊隊長。工作隊隊長在何大流三妹子屋里住了一夜,何大流家里的成分就變成了下中農。何大流恨那個跟王彩珠好的工作隊隊員,叫他三妹子跟工作隊隊長日咕了幾句,沒過幾天,那個隊員就卷起鋪蓋卷走了。村里風言風語地傳開了,說那個工作隊隊員跟王彩珠有點那個,被工作隊開除了。為此,王彩珠在心里記了何大流一筆帳。土改結束時發展了一批黨員,工作隊隊長主動給何大流當介紹人,何大流也就順順當當地入了黨,皇而堂之地成了黨員。王彩珠雖然工作很有成績,因為跟那個工作隊員的閑話,她的入黨申請書就被工作隊隊長壓下了。土改工作隊撤走時,槐樹溝成立了初級社,何大流當了初級社社長。冬天,何金柱跟張光源又進南山做生意去了,何大流跟王彩珠經常在一起,在社員們眼里,一個社長,一個婦女主任,在一起再多,也是自然的,正常的,無可指責的,他們是在開會,是在研究工作。一天,何大流與王彩珠在區上開會,晚上在戲樓那里看了一場戲,到家時已經小半夜了。夜深人靜,槐樹溝靜悄悄的。只有小北風吱兒吱兒不知疲倦地叫著,給寂靜的山村帶來了一絲響聲,同時也送來了陣陣寒意。

     何大流說:“天老冷,咱到你家燒碗湯喝,暖暖身子。”

     王彩珠說:“太晚了,算了吧,還不如回去暖被窩。”

     何大流說:“那我跟你一起暖。”

     王彩珠說:“不中,娃子們都在家。”

     何大流說:“怕啥,他們肯定都睡著了。”

     王彩珠說:“睡著了我也不跟你一起暖。”

     何大流說:“不暖就不暖,咱只燒碗湯喝。”

     王彩珠說:“說好了只燒湯喝。”

     何大流說,“ 說好了只燒湯喝。”

     兩人回到家,進了屋,何大流湯也不喝了,抱著王彩珠就往床上按,王彩珠推他,說:“說好了只燒湯喝。”

     何大流抱著不放,說:“我不喝湯了,我只跟你暖被窩。”

     王彩珠扭不過,也只好順從了。

     弄完了,王彩珠說:“快起來走吧,雞都快叫了。”

     何大流說:“叫等它叫,再等一會兒,這被窩里熱乎。”

     說著說著,兩人又來了一回。由于過度疲乏,不知不覺中兩人都睡著了。

     合該他們出事,也是久走夜路吧。何金柱與張光源去南山,來回都是五六天,偏偏這回遇到南山下雨,無法進去,把鹽挑子寄放在常落腳的一個朋友家,兩人空手返回來了。回到槐樹溝雞還沒有叫。何金柱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了何大流與王彩珠的美夢。

     王彩珠強裝鎮靜地問:“誰呀?”但聲音中含著難以掩飾的驚慌。

     “ 我。”何金柱回答。

     何大流與王彩珠頓時慌作一團,手忙腳亂地在床上東抓西摸。何金柱從窗戶上聽到床上發出悉悉嗦嗦的聲音,大吃一驚,他知道屋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順手掂起靠在屋門口的镢頭,狠狠地將門砸了一下。大聲喊道:“快開門,磨蹭啥!”

     何大流嚇得連衣裳也沒穿,光著身子鉆進了床下。

     王彩珠沒有點燈,他想把何金柱哄上床。說:“快上床吧,趁被窩是熱的。”

     何金柱手握镢頭把,說:“少來這一套,把燈點著!”

     王彩珠說:“屋里老黑摸不著洋火。”

     何金柱說:“你摸不著我摸得著。”說著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火柴,滋啦劃著,點燃了油燈,黑暗的小屋里頓時明亮起來。

     何大流看見燈光如老鼠看見了貓,渾身篩糠不止。

     何金柱一眼就瞅見了床上的衣裳,二話沒說,手中的镢頭就捅進了床下,大聲吼道:“出來,狗日的!”

     何大流嚇得哆哆嗦嗦象狗一樣光著身子從床下爬出,順勢跪在何金柱面前,磕頭求饒。何金柱見了,氣得兩眼直冒火星,舉起镢頭向何大流頭上砸去。王彩珠見勢不妙,猛撲上去死死地拽住何金柱的胳膊,哭著說:“茶花爹,你可不能弄出人命啊!”

     何金柱丟下镢頭,一把推開王彩珠,咬牙切齒,掄起胳膊,使盡平生最大的力氣,照著何大流的臉“啪啪”就是兩個耳光,然后又飛起一腳踢在何大流身上,吼道:“不要臉的東西,快滾!”

     何大流挨了打,但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當聽到何金柱叫他滾時,如死囚獲赦,急急如喪家之犬,光著身子沖到屋外。王彩珠把他的衣裳扔了出去。

     何金柱大病一場。

     何大流被撤了職。

     此時,恰恰張光春從朝鮮戰場回來,接任初級社社長,后來初級社變成了高級社,張光春也變成了高級社社長,再后來就是人民公社成立,高級社變成了生產大隊,張光春變成了生產大隊隊長,接著生產大隊建立了黨支部,張光春被選為黨支部書記,槐樹溝的人就叫他張支書……

     從那以后,何大流再也沒敢去找過王彩珠,更沒有機會象現在這樣跟王彩珠面對面坐在一起。剛才那個年輕人用棍子往床下捅時,何大流坐在凳子上見了這個動作心里都還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什么,他覺得那個年輕人的動作有點象那夜何金柱捅他的動作。那個年輕人收回棍子的時侯,他還抬頭看了年輕人一眼。事隔多年了,想起那夜發生的事情,他仍心有余悸,不免膽戰心驚。幾年了,他沒來找過王彩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沒有忘記是王彩珠救了他,要不是王彩珠拼命撲上去死死抱住何金柱的胳膊,那一镢頭砸下去,他肯定腦袋開花,一命烏乎了。那就沒有今天了。他被撤了職,王彩珠也象他一樣被抹去了婦女主任的帽子,兩個人都成了平頭百姓,普普通通的社員。他兩個誰也沒有理由誰也沒有機會再找誰。再說,以前他跟王彩珠干那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兒時是在暗處,沒人知道,從那天以后就被刨亮了,成了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村里人的眼睛都是盯著的,別說兩個人坐在一起,就是在哪兒碰見了,也只能互相看一眼,偷偷遞上個眼色,而不敢說話,那些日子真把他們熬苦了。人民公社成立那天,張光春叫王彩珠到前頭去給她交待任務,王彩珠路過他身邊時,他多看了一眼,結果鑼錘還敲到了手上,叫張光源和二喜戲落了一頓……還有他那老婆,該死的小姜豬,對王彩珠恨得咬牙切齒,逢人就說,見人就罵,說王彩珠是母狗,是狐貍,是妖精,是白虎星……還說得有鼻子有眼跟她見過一樣。小姜豬說王彩珠是光板,那地方光禿禿的不長莊稼。何大流心想你知道個球,長不長莊稼我比你清楚。小姜豬說王彩珠跟老母狗一樣騷癮大,一刻也離不開男人,沒有男人在身邊她就睡不著。何大流心想,你知道個雕,何金柱做生意去了,有時我還是沒有去跟她睡,她不是一個人睡她跟誰睡?小姜豬說王彩珠那東西嚼起男人那玩藝咯嘣咯嘣直響,跟白虎星嚼骨頭一樣嚼得男人疼得嗷嗷叫。何大流心想,你懂個卵,嗷嗷叫是美得不是疼得。小姜豬說有一天她在溝沿上割草,看見王彩珠跟何金柱在溝底下鋤地,鋤著鋤著,何金柱站到地邊上屙尿,剛把那東西掏出褲襠,王彩珠就跑過去一把把何金柱那東西逮在手里,一只手解開自己的褲子把她男人的那東西往自己的那地方塞。那樣子真象狗戀蛋,我看著都惡心,趕忙離開了溝沿。何大流聽了,心里雖然酸酸的,還是暗暗地說,你懂個雞巴,那是王彩珠身體好。小姜豬說王彩珠給娃子喂奶,喂都喂吧,還要把男人拉到身邊,叫男人摸她那個閑著的奶頭,自己還把手伸進男人的褲襠里捏鼓,那騷勁兒,那不要臉勁兒三五百里也找不著。何大流明知是小姜豬胡編亂造的,心里還是一股股直冒酸水,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那是人家兩口子感情好。小姜豬說得很氣憤,罵得也很有勁兒,但一句也沒敢說何大流。好象何大流被撤了職全怪那個賣屁股妖精王彩珠,是王彩珠生拉活扯硬把她男人拽進屋里按在床上的。

     小姜豬把王彩珠說得腳底生瘡頭頂冒濃,分文不值,臭不哄哄。何大流卻說,作為一個女人,王彩珠再壞都比她強。不管咋說,王彩珠總還生了一個閨女一個娃子,而她呢,是一個不會下蛋的雞,光長一身膘有啥用。何大流的話揭到了小姜豬的短處,說到了小姜豬的痛處,小姜豬嘴張了張又閉上了。本來,何大流亂搞,被撤了職,小姜豬覺得丟人,哭著回了娘家,說要跟何大流離婚,被她娘家人勸住了,說她只要給何大流生個一男半女,就把何大流的心拴住了。男人就那德性,娶媳婦時間長了,沒生兒女,心就往別的女人身上想。小姜豬一想也是,不能光怪何大流,這么多日子了,她也確實該給何大流下個蛋了。如果她真的象何大流說的是一個不會下蛋的雞,跟何大流離了婚誰還要她。所以,小姜豬沒等何大流到她娘家來接,就乖乖地從娘家回來了。她打算安安心心跟何大流過日子,養足精神,準備下個比王彩珠下的蛋還要大一點的蛋給何大流看看,看誰還敢小瞧她小姜豬。果不其然,第二年小姜豬的蛋就下來了。小姜豬生了個胖小子。何大流對她的態度也真的發生了變化,小姜豬感覺最明顯的是何大流沒有再去找王彩珠。可悲的是,小姜豬沒想到何大流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機會去找王彩珠。

     現在,張光春升了公社副書記,何大流就要東山再起卷土重來了。何大流多么想跟王彩珠舊情重續,舊夢重溫,重歸于好。這一天終于到來了。想到此,何大流心里一陣激動一陣喜悅,臉上浮出了多年來少見的那種特有的笑容。這時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王彩珠,臉還是圓圓的,只是光澤不如以前了。眼還是杏仁眼,只是沒有以前水靈了。睫毛依然是長長的,只是變得如缺少雨露的禾苗顯得有些干澀。變化最大的是,辮子剪成了短發,那是在土改時就剪掉了的。眼角沒有以前光生了,浮上了幾條細如游絲的魚尾紋。胸部上原來那兩座高高聳起的山峰經過風雨剝蝕而變成了略顯平坦的高原。何大流看著王彩珠外部的變化,想象著衣裳覆蓋下的實際內容,大概他無數次揉摸過的那兩個雪白碩大的乳房如今變成了兩個裝得半飽的布袋吊在胸前。何大流望著王彩珠的臉,看著她臉上含情脈脈的表情,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想摸一下王彩珠的奶頭,感覺一下山峰與布袋的區別。當他打算把這一想法變成現實時,大腦里忽然閃現出他赤身裸體跪在地上和何金柱那高高舉起的镢頭。何大流的沖動被那高高舉起的镢頭嚇退了,就象濃霧見到了烈日,悄悄地慢慢地消失了。何大流覺得他不能在這里久坐了,再坐下去,他將無法抑制自己的雙手去觸摸那兩只雖然是半飽但依然誘人的布袋。他現在還不是支書,而是支書代理,他不能胡來。

     “嫂子,我該走了。”

     “坐吧,急啥。”

     王彩珠的心情極其復雜,她有許多話要跟何大流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何大流望著她時,她的眼睛絲毫沒有回避,如果何大流起身擁抱她,她會毫不猶豫地迎上去。她盼望著何大流行動,但何大流卻想走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王彩珠的挽留使剛剛抬了抬屁股的何大流又坐下了。王彩珠看著何大流,想著兒子范娃。范娃是何大流的兒子,她一點也沒說假話,如今范娃已經十來歲了,一點也不象何金柱那個楞頭青,倒越來越象何大流了。不光是長相,而且也象何大流一樣聰明。王彩珠想從范娃身上引開話題。

     “范娃都上學了。”王彩珠說。

     我知道。那娃子乖,聰明。”何大流說。

     “就是貪耍,學習不老用功。”王彩珠說。

     “娃子嘛,還小,不懂事兒,大一點就好了。”何大流說。

     “你見了說說他,叫他好好讀書。”王彩珠說。

     王彩珠跟何大流正說著,大門口傳來了范娃活潑的聲音。“走嘛,到俺家去耍。”

     “不。我作業還沒做完。”這是張光源老二娃子小山的聲音。

     小山比范娃小一歲,兩個人的個頭差不多,在一個班讀書。范娃性格外向,好說話。小山性格內向,很靦腆。

     “走,不去不中。”范娃拉著小山的胳膊。

     “作業做不完老師要批評。”小山執拗著不去。

     “你們兩個拉扯啥?”茶花不知啥時候走到了他倆身邊,見一個往前拉一個往后拽,笑著問道。

     “姐,我叫他到咱家去耍他不去。”

     “茶花姐,我作業沒做完,我得回去做作業。”

     “我還不是沒做完。”

     “哎,這就對了,你們兩個一起做作業。走嘛,小山。”茶花拍著小山的肩膀。

     茶花很喜歡這兩個小弟弟,尤其喜歡小山,她覺得小山靦腆,老實,聽話,腿腳勤快,有啥事兒叫他一聲他跑得飛快。何金柱與張光源關系好,兩家的娃兒就象親兄妹,常常在一起耍。小山聽茶花姐這樣一說,也就跟她一起進了院子。小山心里很高興,他最想跟茶花姐在一起了,他覺得茶花姐對他比對范娃還好。

     “放學了?”何大流見三個人進了院子,親切地打著招呼。他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走在前面的范娃,的的確確象他,尤其是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還有那小小的耳朵,簡直就是他何大流的翻版,要叫別人說,他倆就象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貨,只不過一個大一點兒一個小一點兒而已。何大流心里暗暗得意。接著他把目光移向茶花,他的眼睛忽然一亮,這不就是他第一次見到的王彩珠嗎?圓圓的臉,杏仁眼,長長的睫毛,兩條小辮……何大流暗暗感嘆,有其母果有其女!茶花的樣子沒有一點兒何金柱的影子,沒有留下一點兒何金柱的痕跡,這是他最最高興的。

     “嗯。”茶花見何大流坐在她娘屋里,心里很不是滋味,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答。范娃和小山沒有開腔。

     茶花曾影影綽綽地聽說過何大流與她娘的事兒,她才理解了她爹為啥脾氣那么怪,常跟她娘吵架,動不動就拌碟子摔碗。茶花冷淡的語氣,卑視的目光,毫無表情的圓臉,使王彩珠與何大流都有些尷尬。

     “我爹咋還沒回來?”茶花問。

     “你爹挑鐵沙去了。”王彩珠邊回答女兒的問話邊把眼睛斜向何大流,圓圓的眼珠向外一斜,何大流會意,起身告辭。

     “他咋光到咱家來?”茶花望著走出大門的何大流,很不高興地問。

     “他來搜鐵。”

     “搜鐵就他一個人?”

     “那些人先走了。”

     “我爹不在家,他坐在這里干啥?討厭!”

     “看你這閨女,他是干部,搜鐵搜累了在咱家里坐一會兒,我能不叫他坐?”

     “娘,你也是,不怕別人說閑話。”

     “你聽說啥啦?”

     “他老婆小姜豬一天都在外面說三道四,難聽死啦!”

     “茶花,別聽那些人瞎嚼舌頭,胡說八道,吃了飯沒事干,一天到晚翻閑話。”

     “管他閑話不閑話,我們還要見人。”

     茶花見她娘的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丟下一句話,進她的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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