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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影序(三)
張心齋先生,家自黃山,才奔陸海。丹榴賦就,錦月投懷;芍藥辭成,敏花作饌。蘇子瞻“十
三樓外”,景物猶然;杜枚之“廿四橋頭”,流風仍在。靜能見性,洵哉人我不間而喜嗔不形!
弱僅勝衣,或者清虛日來而滓穢日去。憐才惜玉,心是靈犀;繡腹錦胸,身同丹鳳;ㄩg選句,
盡來珠玉之音;月下題詞,已滿珊瑚之笥。豈如蘭臺作賦,僅別東西;漆園著書,徒分內外而已
哉!
然而繁文艷語,止才子余能;而卓識奇思,誠詞人本色。若夫舒性情而為著述,緣閱歷以作篇
章,清如夢室之鐘,令人猛。豁懭裟嵘街I,別有深思。則《幽夢影》一書 誠不能已于手舞
足蹈、心曠神怡也!
其云“益人謂善,害物謂惡”感仿佛乎外王內圣之言;又謂“律己宜秋,處世宜春”,亦陶
溶乎誠意正心之旨。他如片花寸草,均有會心;遙水近山,不遺玄想。息機物外,古人之糟粕不
論;信手拈時,造化之精微入悟。湖山乘興,盡可投囊;風月維潭,兼供揮麈。金繩覺路,宏開入
夢之毫;寶筏迷津,直渡文長之舌。以風流為道學,寓教化于詼諧。
為色為空,知猶有這個在;如夢如影,且應做如是觀。
曼持老人余懷廣霞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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