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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五色與黑白
五色有太過,有不及,惟黑與白無太過。
[原評]
杜茶村曰:君獨不聞唐有李太白乎?
江含徵曰:又不聞“玄之又玄”乎?
尤悔庵曰:知此道者,其惟弈乎!
[述論]
《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
又說過:“知其白,守其黑。”
一般說,顏色的種類有五顏六色,而各種顏色往往都有過分或者不足夠的地方。赤、橙、
青、黃、藍、綠、紫色等,都使人看上去覺得耀眼,而且也都有所缺憾。卻只有黑色和白色,
是純凈的。
就好比說,自然界里有白天和黑夜,這白天的顏色就是自然的白,黑夜的顏色就是自然的
黑。應(yīng)該說,這黑與白則是自然界中最基本的兩種本色了。
沒有比較,也就沒有了過與不及的說法。所以《老子》說:“五色令人目盲。”五種顏色
的色彩繽紛,雖然能夠使人的視覺興奮,感到刺激,或許還能夠?qū)е赂嗟南硎埽腿缢f的
飽眼福而已。但是,對于顏色的過敏,卻是導(dǎo)致人目盲眼瞎的根源。
只有這黑與白二色,仿佛如陰、陽二儀的太極圖中的陰陽魚一樣,乃是天地自然之正色,
令人心靜目正,所以《老子》又說:“知其白,守其黑。”
杜茶村開玩笑,說出了李太白的名字。太白就是白得過分的意思,這與李白一家的個性與
愛好有關(guān)。他自己名白字太白,他的妹妹名月圓,他的子女又叫做月奴與玻璃,大家都有潔癖。
所以,太白二字并非是說太過于白了,而是說要更加地潔白無瑕。
江含徽的說法,謂“玄之又玄”,乃是《老子》的話。玄為黑色,黑之又黑,自然是加倍
的黑了。其實,這里的玄有二義,一是深奧,二是旋轉(zhuǎn)。玄者旋也,而這旋轉(zhuǎn)二字乃是其本義,
就是所謂的變化。變化了再變化,這就是所有宇宙萬物的規(guī)律,叫做“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而真正能夠代表黑白二方的,只能是那圍棋,一方白而一方黑。這一黑一白,就仿佛是那
太極圖中的一陰一陽二魚。其中變化無窮,其妙無方。能夠知其白而守其黑,方能夠得其變化
無方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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