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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直世界與橫世界
史官所記者,直世界也;職方所載者,橫世界也。
[原評]
袁中江曰:眾宰官所治者,斜世界也。
尤悔庵曰:普天下所行者,混沌世界也。
顧天石曰:吾嘗思天上之天堂,何處筑基?地下之地獄,何處出氣?世界固有不可思議者!
[述論]
在這里,"世界"與"宇宙"基本同義,世與宙指的是時間,界與宇說的是空間。總之,是時間與空間創(chuàng)造了星體與生命,或者說是星體與生命構(gòu)成了時間與空間。離開了空間與時間,也就不會有星體和生命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有我們每一個個體的活動了。
在宇宙座標(biāo)上,時間為豎軸,空間為橫軸。佛學(xué)認為世界有橫、豎兩種,豎世界為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橫世界為西方、娑婆、東方三世。時間包括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三個段落,當(dāng)然你還可以分成無窮的段落。從我們的角度看,世界的發(fā)展和變化就構(gòu)成了時間;也許從上帝或者造物主的角度來看,根本就沒有什么宇宙或者時間與空間。一切的一切,只不過都是他自己的一個部分而已。
過去與未來,靠我們現(xiàn)在來聯(lián)系;東方與西方,靠我們此地來聯(lián)系。也就是說,無論是時間或者空間,都是靠我們自身來認識或者觀察的,也是靠我們自己來發(fā)展和推進的。支點在我們身上,動力在我們的心上。所以,要想認識宇宙,或者改變時空,都要靠我們自己的心理來主宰。
當(dāng)然,這種主宰并不是如我們一般人所謂的占有或者掠奪,而是一種無為的狀態(tài)。只有我們的心靈進入了空虛的狀態(tài),無所為而無所不為,那時才會順其自然而得與道相合,真正地得到大自在。
史官掌管的是歷史,所以他所記載的是歷史時間,是豎線的上下,因此可以稱做是"直世界";職方是管理方域的官吏,他所記載的則是世界各地,是平面橫線上的,所以稱"橫世界"。無論是直世界,還是橫世界,都是由人類來組成的,也都要我們自己來把握。
袁中江所說的,眾位宰官所治理的是一個斜世界,到處都充滿了邪惡和丑態(tài)。那就是我們?nèi)祟惖氖澜,或者說是我們自己的心靈世界。尤侗的意思,是說我們天下的世界,亂七八糟,只能是一個混沌的世界。而顧天石所想象的世界,只能是宗教所講的天堂與地獄。但這個世界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過去人們迷信,所以都相信什么鬼神報應(yīng)之類。這也并不是不對,因為人們的心靈需要安慰。不要一提到心靈,就一定是什么唯心之類的。就是這樣的觀點,坑害了中國人,結(jié)果使得良心喪盡,斯文掃地。但是,我們畢竟是有頭腦的人,一定要弄楚這鬼神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不會再迷信了。
正是《易經(jīng)·系辭上》說的:"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這神鬼與天堂、地獄等等說法,都是圣人為了統(tǒng)治教化人們才設(shè)立的。鬼神不是固有的,而是我們?nèi)祟愵^腦中的產(chǎn)物。如果能夠認識到這一點,那么尊敬鬼神也就不是什么迷信了,而是對于我們自的心靈的尊重和服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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