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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人情之至者
湯若士《牡丹亭·序》云:
夫人之情,生而不可死,死而不可生者,皆非情之至者。
又云:
事之所必無,安知情之所必有。
情之一字,遂足千古,宜為海內情至者驚服。
[述論]
偉大的戲劇家湯顯祖,字義仍,號若士。他的一部《牡丹亭》震驚千古,至今仍然感動著千
千萬萬的讀者和觀眾。他在那《序言》中說道:人類的感情,如果說生了就不能夠死,或者說死
了就不能夠再生的話,那么都不是感情達到頂點的境界。
照這樣的說法,那就是說,真正的感情是偉大的,壯烈的,可以為情而死,也就可以為情而
生,并且能夠感天動地,驚鬼泣神。
所以,他在《牡丹亭》里所塑造的主人翁杜麗娘,便為了得到那個夢中人柳夢梅而郁郁而亡;
到了地獄,還是念念不忘,乃至于感動鬼王而還魂生世,最后真正得到了感情的圓滿。
湯顯祖還說道:從事理上說不過去的東西,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的東西,但怎么能夠肯定在感
情上一定就沒有呢,或者就辦不到呢?
也就是說,感情至上,可以驚天動地,可以改變命運。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一個情字上。
古人說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有志氣,有感情,而且是真正的感情,那就一
定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達到那種超越常情、常理的地步。
感情的情字,雖只有一個字,但卻足可以留芳萬世而不磨,橫亙八方而長存。沒有情,也就
沒有了世界;沒有情,也就沒有了人生的意義。
所以,湯顯祖自己和他所塑造的至情之人,以及所干出來的驚天動地之事,都是值得天下海
內外真情至癡者所驚嘆贊服的!
的確,無情不成世界,無情不是人間;無情不成文章,無情不能動人。無情未必真豪杰,多情方有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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