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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子猷舟與呂安駕
子猷之舟,乘興而來,興盡而返;
呂安之駕,一時相憶,千里相從。
[述論]
王子猷即王徽之,瀟灑風流,任性倜儻。據《世說新語·任誕》載:
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傍徨,詠左思《招隱詩》。
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王曰:
“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他的行為,全部受制于自己的心理,與世俗的功利性目的不同。
一般的人做事情,總要考慮一下我做這個干什么,有什么好處。沒有好處是絕對不會干的,
一切都是從我出發的。
在常人的眼里,王子猷的行為是瘋子的做法。既然千里而來,而且已經到了家門前,無論
如何是應該去拜見一下的。可他就是沒有按照常規來操作,既是他的瘋處,也是他的妙處。
他也有目的,那就是順其自然,隨機、隨心、隨緣。有了興趣就做,叫做率性而動;沒有
了興趣,那就不去做。想見戴安道,就連夜出發;不想見了,那就回家。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
意思,真正叫做瀟灑。
呂安是三國時魏東平人,字仲愷,與嵇康是朋友。《晉書·嵇康傳》載:
東平呂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輒千里命駕,康友而善之。
敬佩一個人,就不遠千里去看他。見到了他,心里也就平衡了。過去的交通不便,能夠這樣做,
也真正是知己朋友,才能夠做到的。
筆者也有不少這樣的朋友,一想起了,也就不遠千百里趕來相探。那種味道,的確是超越
了凡俗的世味,而得到了無限的神交的。
總之,一句話,人活一世,就一定要有幾件這樣的率性而動的事情。要做自己真正的主人,
只要合乎自己的心理和宇宙自然的規律,也就不要去管別人怎么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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