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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吳從先 著
李安綱 趙曉鵬 述論 前
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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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５８ 咳吐與揮翰 咳吐成珠玉，何妨旁若無人。 揮翰走龍蛇，洵是腕中有鬼。 ［述論］ 人跟人如果還有一點區別的話，我們就會歸結到天賦的不同。 其實，還如很多前人所說的，天賦不能說沒有作用，而且也占著很大的比重。但更重要的是 辛苦和勤勞，不下死工夫，再高的天賦也會被糟蹋。當然，我們還可以把這個能不能辛苦也歸之 為天賦。 也就是說，有的人天生下來就既有天才，也曉得吃苦！ 的確，有的人那一竅不開，你再怎么樣告訴他，耳提面命，讓他好好學習，刻苦用功，將來 一定會有好結果的。可他就是不聽，就是要自做聰明，結果害了自己。所以說，就是能不能吃苦， 也一定取決于天賦了。 比如說，那個千古獨步的天才詩人李太白，他的天才難道就不需要下苦工夫嗎？他在沒有下 山以前，曾經是"十五觀奇書，作賦凌相如"，"十五好劍術"，"十五游神仙"，是下過很多的工夫， 做了很充實的準備的。準備好了，才敢下山來東游齊魯，逐鹿中原的。 趙壹的《刺世疾邪賦》中說道： 勢家多所宜， 咳唾自成珠。 意思是諷刺說，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渾身都是珠光寶氣的，所以就是咳唾出來的臭東西也是那如 珍珠寶貝的。用此來比喻，只要你有勢力，你說的話就會算數，就會有人來聽的。這里的意思也 是說： 窮居鬧市無人問， 富在深山有遠親。 諷刺的是權勢財富對于人的影響。 而珠光寶氣再怎么感人而動心，但說到底還庸俗了，昏濁了，并不值得人們真正地羨慕。而 真正令人羨慕的，就是那才清文高，渾身全是冰肌玉骨、錦心繡口的人。 那李太白正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說自己是： 咳唾落九天， 隨風生珠玉。 說到他的詩句，也是： 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飾。 正因為他人清麗，所以他的文也清麗。 做到了這一點，真是那千古一人，有什么不可以旁若無人而傲視天下的呢？現在有的是人， 自己尚不知咳吐出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反而倒先傲視起天下了！不過，無論你怎么傲視，最后 評價的是天下的讀者，而不是你自己。 草書的鉤橫折撇，曲回變化，仿佛是那龍蛇飛走的一般，所以作草書一定要做到那氣韻飛動 之地，方能夠顯出微妙來。李白的《草書歌行》說道： 恍恍如聞鬼神驚， 時時只見龍蛇走。 說的就是草書的飛動之勢，使鬼神驚駭，役使龍蛇，就說明這草書已經寫到那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那是怎么樣才能到達這個地步的呢？的確是那手腕中有鬼斧神工在做主。 其實，只要你在某一方面有著天賦，那么就去下上一點工夫，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又何 必讓李太白千古獨步呢？ 關鍵是，人們都安不下心來，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總是愛管別人的事情，所以才會被李太 白小視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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