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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閉戶與入山
眉公云:“閉戶即是溪山。”
嗟呼!應(yīng)接稍略,遂來帝鬼之譏;
剝啄無時,難下葳蕤之鎖。
言念及此,入山唯恐不深。
[述論]
陳眉公即是陳繼儒,為明代末年大才子。我們這套叢書中的《小窗幽記》,便是他所著的。
其中442條《閉門與讀書》中說道:
閉門即是深山, 讀書隨處凈土。
的確,把門閉起來,不與那外界交往了,不就相當(dāng)于深山里了嗎?
人們把社會分作了兩個集團(tuán),一個是朝市,一個是山林。
工作生活在朝市之中的,便是入世而追求名利世俗;
生活隱居在山林之內(nèi)的,便是出世而享受寂寞自然。
照陳眉公的意思,人是社會的,誰也不能夠離開社會而生存。而且,離開了社會的生活,那么
人還能夠稱為人嗎?所以,怎么樣在社會之中而保持一種恬靜寧謐的人生態(tài)度,豈不就可以說
是山林朝市融為一體了嗎?
也就是說,只要你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心靈清凈,無牽無掛,外界無干擾,那么無處不是山林,
無時不得安寧了。
然而,這種境界的擁有,關(guān)鍵要看你自己的心境或者性情如何了。很有可能,這吳從先不如
陳眉公的閑淡清雅,所以承受不了世俗的干擾。
所以,他才會說什么,當(dāng)你住在這市朝之中,大家要是來看你,如果你稍稍應(yīng)接不暇,照顧不
周,便會被人譏笑為帝里鬼,說你小氣之類的。
等到你對他們照護(hù)的好一些,他們卻又會不時地前來扣門造訪,你根本就無法把那柴門上的
葳蕤之鎖關(guān)上。
社會之上,人們之間怎么樣能夠沒有來往呢?可要來往,作者則受不了,感到厭煩,所以只嫌
入山不深,想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逃避得了這個世界的攏攘。然而,古人又說:
貧居鬧市無人問, 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
你只要清貧而無錢無利與人,的確就是在那鬧市之中,也是無人問津的;而那些富貴之人,即便
是住在了深山老林里邊,照樣有人去光顧他們。
這里講到的是一個心境和心態(tài)問題。只要你能夠心中清凈,無論什么地方都可以得到清凈;
只要你心中不凈,無論在什么地方都無法得到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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