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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辭書引證超前舉隅

  這里所說的引證超前,是指歷時辭書某義項下所引的例證時代超前于該意義出現的時代,在其所引書證的時代該項意義還沒有出現。學術界有一句行話:“說有易,說無難。”指出歷時辭書引例滯后是“說有”的事,只要發現有例證早于該辭書所引例證的時代,就可以證明其所引例證滯后。而指出其引證超前是“說無”的事,需要在較大的資料范圍內進行比對,才能發現在它所引書證的時代該義項還沒有出現。我們利用《國學寶典》、《四庫全書》兩種較大型的電子語料檢索系統,在超過十億字次的歷時語料范圍內進行近于窮盡式的檢索,發現某些歷時辭書的詞條有引證超前的現象。茲引例討論之。

   《漢語大詞典》(以下簡稱《漢大》)該詞條下義項⑦“彈劾”義,首例引三國魏曹操《與和洽辯毛玠謗毀令》:“和侍中比求實之,所以不聽,欲重參之耳。”經用上述兩種電子語料檢索,宋代以前文獻中未見“參”有“彈劾”義用例。由“參”的“彈劾”義構成的復合詞“參本”“參處”“參革”“參究”“參糾”“參論”“參奏”等,除“參核”在宋代文獻中出現外,其它都在明代以后的文獻中才見到用例。“參處”詞形雖然在唐代文獻中出現了,但是只有“參與處理”義的用例,“彈劾處分”義的用例也在明代文獻中才見到。一般說來,由某一詞素構成的復合詞的出現要晚于該詞素本身所產生的時代。由“參”的“彈劾”義構成的復合詞多數在明代以后才見到用例,跟“參”的“彈劾”義在宋代才見到用例,發展理脈是一致的。詞義必須以使用該詞語的社會共同承認作為前提才能參與社會交際,不可能超越時代孤零零地存在,所以《漢大》該義項下所引首例身份可疑。查《三國志·魏書·和洽傳》,相關文字為:“魏國既建,(和洽)為侍中。后有白毛玠謗毀太祖。太祖見近臣,怒甚。洽陳玠素行有本,求案實其事。罷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玠不但謗吾也,乃復為崔琰觖望,此損君臣恩義,妄為死友怨嘆,殆不可忍也。昔蕭、曹與高祖并起微賤,致功立勛。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順,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后世也。和侍中比求實之,所以不聽,欲重參之耳……所以不考,欲兩全玠及言事者耳。”這一段文字背景是,有人告發毛玠背地毀謗曹操,和洽請求調查落實這件事。曹操不同意,說了上面所引的一段話。后人把這段話輯出來,作為曹操的一篇文章,題目叫作《與和洽辯毛玠謗毀令》。此“參”作“彈劾”解,不但跟該詞義歷史發展脈絡不符,而且跟上下文義亦不符。彈劾是監察官的職責,曹操身為事實上的君主,不該從他口中說出“想要重重彈劾他(指毛玠)”的話;而且跟下文“欲兩全玠及言事者”這句話的文義也不對。所以,這里的“參”還是“考慮”義。重,應音chóng。“重參之”即“再考慮考慮這件事”,是拒絕和洽意見的婉辭。

  打量 《詞源》1980年修訂1版(以下版別同)該詞條下義項②“估計;以為”義、《漢大》該詞條下義項②“料想;估計”義,首例均引宋范成大《甘雨應祈》詩:“說與東江津吏道,打量今晚漲痕來。”“打量”的本義為“丈量、測量”,“料想、估計”是其引伸義,而且有相當程度的虛化(抽象)。一般說來,詞義由實到虛會有一個或長或短的演變過程。我們且看一下“打量”一詞詞義歷史演變的情形。“打量”在宋代初年文獻中始見到用例。歐陽修《歸田録》卷下列舉“今世俗言語之訛”的現象時,舉出的例子有:“以丈尺量地曰打量,舉手試眼之昏明曰打試。”說明“打”的“丈量”義當時剛產生不久,否則歐陽修不會把它作為“今世俗言語之訛”的怪現象而列舉出來。在宋代文獻中,我們可以比較容易地找到“打量”為“丈量、測量”義的例子。比如批評它為“世俗言語之訛”的歐陽修本人就不止一次地使用過。也可以找到其它以“打”的“丈量、測量”義作詞素構成復合詞的用例。比如趙升《朝野類要》卷五:“庫務差遣人及投軍人,須遠視目力,喝其指數,謂之打視。”周密《癸辛雜識續集》卷下:“其后官司打勘沒官田土,則賈相所舍寺中萬三千畝正在數中。”此外還見到了“打”為“檢查、查對”義的復合詞的例子。如趙必 《吟社遞至詩巻足十四韻以答之》:“無贄謁梅花,一詩我破戒。春風如打勘,具有案巻在。”此例說明“打”的“丈量、測量”義外延已經擴大了。但是直到清代中期以前,我們還沒有發現“打量”為“料想、估計”義的用例。在明代文獻中,有一處“打”作“察看、目測”義的復合詞的用例:《醒世恒言》卷三十七:“眾人見他自稱為大財主,都忍不住笑,把他上下打料。”這應該是“打”從“丈量、測量”義向“料想、估計”義變化的中間環節。所以我們在清代中期文獻中見到“打量”為“料想、估計”義的用例出現時,不會感到有什么不妥當之處。而范成大《甘雨應祈》詩的一個例子孤零零地立于宋代,不能不讓人起疑。查原詩,前兩句為:“高田一雨免飛埃,上水綱船亦可催。”全詩意思是:久旱水淺,上水的“綱船”(運送大宗貨物的船隊)不能通過。如今祈雨有驗,不但高田得“免飛埃”,河水也漲上來了。作者讓管理東江水道的小吏去丈量水痕漲了多少,好通知上水綱船通過。所以此“打量”還是“丈量”義。量,應音liáng,而不是《漢大》給出的注音liang。

  八字 《漢大》該詞條下義項①釋作:“星命家以人出生的年、月、日、時,各配以天干地支,每項兩個字,合稱八字。”首例引唐吳融《送策上人》詩:“八字如相許,終辭尺組尋。”唐代星命尚無“八字”說,前代已有多人指出過。如宋朱翌《猗覺寮雜記》卷下:“李虛中以人生月日所直日辰干支衰勝王相,推人禍福死生,百不失一……虛中命術不用生時,今之閱命乃并與時參考,宜其尤精。”按,此說本唐韓愈《殿中侍御史李君墓志銘》:“(李虛中)以人之始生年月日所直日辰支干,相生勝衰死王相,斟酌推人壽夭、貴賤、利不利,輒先處其年時,百不失一二。”而今傳《李虛中命書》(《四庫全書》本)中有“四柱者,胎(按,指受胎時間)月日時”字樣,可見當時并非不用時,其說有不謹處。但是用生辰“八字”來推命,唐代文獻中確實未見使用,在宋代文獻中才開始見到用例。一般認為用生辰“八字”推命是宋人徐子平所創,以至把它稱之為“子平術”,這在文獻記載方面是可以得到支持的。所以吳融詩中的“八字”,不會是星命家用以推命的生辰八字。那么它指的是什么呢?《漢大》所引吳融的詩是一首贈僧人的詩,根據“同類相征”的原則,查他相同題材的作品,發現吳融另有一首同是贈僧人的詩《寄貫休上人》,里面也提到“八字”:“別來如夢亦如云,八字微言不復聞。”兩詩相較,可知八字乃指八字微言。八字微言又指什么?再查吳融生存時代以前的跟僧人有關的文獻中有關“八字”的記載。查得唐白居易有《八漸偈》詩,其序云:“貞元十九年秋八月,有大師曰凝公,遷化于東都圣善寺缽塔院。越明年二月,有東來客白居易作《八漸偈》,偈六句四言,以讃之。初居易常求心要于師,師賜我八言焉:曰觀,曰覺,曰定,曰慧,曰眀,曰通,曰濟,曰舍。”八字微言應即指此。吳融二詩用此典故,以白居易自況,把策上人、貫休上人比作凝禪師。前一首詩說,策上人如果以八字微言相許,他不惜辭官追尋;后一首詩說,跟貫休上人別后,再聽不到他的偈言了。吳融生存時代以前的佛教經典中亦有佛說“八字偈言”或“八字真言”的記載。如《賢愚經》卷一三所云“耶羅羅婆奢沙娑呵”,《文殊師利問經·字母品》所云“跛羅婆阇伽他舍沙”等。《賢愚經》謂佛的化身說此偈語時,“天地大動,無云而雨。”把吳融詩所說的八字或八字微言看成是佛說八字偈,也能說得通,但是不如看作用白居易典更貼合人物身份。

  白打 《詞源》該詞條下義項①釋作:“蹴鞠戲名。兩人對踢為白打,三人角踢為官場,勝者有采。”《漢大》該詞條下義項①釋作:“古代蹴鞠戲的一種形式。”首例均引唐王建《宮詞》“寒食內人長白打,庫中先散與金錢。”《詞源》的釋義本自明王志堅《表異錄·言動》:“白打,蹴鞠戲也。兩人對踢為白打,三人角踢為官場。”《漢大》則把這段文字引來作為輔證。我們先看歷史文獻中有關這個詞的解釋文字:《說郛》卷四十一下引宋陸游《老學庵續筆記》:“余在蜀,見東坡先生手書一軸,曰:‘黃幡綽告明皇,求作白打使,此官亦快人意哉!’味東坡語,似以白打為摶擊之意。然王建《宮詞》云:‘寒食內人長白打,庫中先散與金錢’。則白打似是博戲耳。”元宋褧《先兄正獻公墳所寒食三首》之一:“遠岫清聽雨,高墳白打錢。”把白打錢認作白紙錢,《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已辨其“非紙錢也”。明王世貞《宛委馀編》卷十四:“白打,宮中斗戲也。”徐應秋《玉芝堂談薈》卷三十一:“白打,徒博也。武藝共十八般……十八白打。”楊慎《丹鉛馀錄》卷三:“白打,錢戲名。”方以智《通雅》卷三五:“內戲曰白打。”可見從宋代開始人們對唐代詩文中出現的“白打”是什么意思就已經懸懸然費猜解了,并非象《詞源》和《漢大》所給出的解釋那般確定。“白打”作為蹴鞠名目,史有明文(按,《詞源》和《漢大》引文偏晚,最早的釋文見于宋汪云程《蹴鞠譜》:“二人場戶:每人兩踢曰打二,曳開大踢為白打。”),這是無可懷疑的。但是可懷疑的是:一、作為蹴鞠名目的白打在宋代文獻中才出現,這種后時的意義能不能涵蓋先時(唐五代)文獻中“白打”的意思?二、為什么把蹴鞠戲中兩人對踢(準確說法應該是“二人曳開大踢”)稱作“白打”?這里的“白”和“打”是什么意思?跟蹴鞠(踢球)在字面上有什么聯系?除上引王建《宮詞》一例外,“白打”在唐五代文獻中還有二例:韋莊《長安清明》:“內宮初賜清明火,上相先分白打錢。”《太平廣記》卷二四九引侯白《啟顏錄》:“唐封抱一任益州九隴尉,與同列戲白打賭錢。”王建和韋莊的詩分別寫到寒食和清明,應當是跟寒食或清明節令活動相關(所以宋褧才會產生“上墳紙錢”的錯誤聯想)。《初學記》卷四引《荊楚歲時記》:“寒食……打球。”《舊唐書·德宗記》:“(貞元元年)寒食節,上與諸將擊鞠于內殿。”《新唐書·楊漢公傳》:“會寒食晏近臣,帝自擊球為樂。”宋錢易《南部新書》卷二:“(唐代)每歲寒食……新進士則于月燈閣置打球之宴。”可知打球(擊鞠)在唐代是寒食或清明的一項節令活動。“白打”的“打”應該指打球。那么“白”又是什么意思呢?王建另一首《宮詞》也說到寒食打球,文字是:“殿前鋪設兩邊樓,寒食宮人步打球。”步打球,即徒步打球。唐代說打球,一般指打馬球(或乘驢,稱驢鞠)。如元稹《進馬狀》:“同州防御烏馬一匹,八歲,堪打球及獵。”封演《封氏聞見記》卷六:“開元天寶中,元宗數御樓觀打球為事。能者左縈右拂,盤旋宛轉,殊可觀,然馬或奔逸,時致傷斃。”不乘馬,徒步打球,則稱步打。宋江少虞《事實類苑·蹴鞠》:“今有步打、徒打,不徒則馬打。”李之儀《絕句七首》之二:“萬腔腰鼓打梁州,舞罷還催步打球。更借纏頭三百萬,阿奴要轍第三籌。”我們認為“白打”即“步打”。“白打”的“白”指不用馬,雖然尚未徒手(持球杖),但是徒了步,沒有了馬匹的憑借,故也可稱“白”。這就是我們說“白打”即是“步打”的理由。②打馬球需要場地、經過調教的馬匹、騎手等條件,而徒步打則沒有上述種種限制,兩個人就可以玩起來,所以可作為二人賭勝的手段,無怪乎不慣騎乘的宮女們樂于寒食步(白)打球。據宋曾慥《類說》卷十二引《紀異錄》:“(后唐)莊宗召孟知祥鎮成都。先是蜀人打球,一棒便入湖子者為猛入,語訛為孟入,得蔭一籌。”熊克《中興小記》卷五引《閑居錄》:“京師里巷作打球戲,以一擊入窠者為勝,謂之孟入。”似是以最少桿數擊球入洞(坑)者勝,類似今天的高爾夫,我們可以推想它的形式是“曳開長打”。根據以上所述,我們大致可以做出這樣的歸納:唐代“白打”指步打球。白,徒(步)也;打,擊也。常用于二人對博賭勝,博勝的錢稱白打錢。白打的形式可能是二人曳開長打。打球(擊鞠)和蹴鞠相關點很多,古人常混著說,所以“白打”被宋人借來做蹴鞠戲二人曳開大踢的名目。這樣就可以理解二人蹴鞠之戲為什么被稱作“白打”了,也可以知道“蹴鞠戲名”或“古代蹴鞠戲的一種形式”這樣的后時解釋是管不住唐人的“白打”這個先時詞語的。

  最后說明兩點:以上所說的各種看法只是就我們所檢索到的資料范圍而言,歷史典籍浩繁,未檢到的文獻多多,尤其是最能反映語言歷史變化真貌的口語性文獻缺失尤多,得出的結論不一定那么準確。即使就檢索到的文獻而言,由于版本選擇、錄入、校對、檢索各個環節可能出現的差錯,也會有失實之處。以上種種,讀者若有發現,敬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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