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笑史·專愚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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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仙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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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出,遭酒人于道,見毆。但叉手聽之,終不發言。或問公何意,曰:"儻斃我,彼自抵命,吾正欲其爾爾。"
[注]迂公:《迂仙別記》一書中的主角,意譯為"迂腐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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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出行,在路上遇到一個醉酒人,被打了一頓。他只是抱著肩膀任憑那人打,最終也沒吭一聲。有人問迂公這是什么意思,他說:"儻若那人打死我,他自然會為我抵命,我正想讓他那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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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與衛隱君奕。衛著白子,公大敗,積死子如山,枰中一望浩白。公痛懊曰:"老子命蹇,拈著黑棋!"
[注]在圍棋中,執黑子的先行,雖然白棋須貼目,然而還是于黑棋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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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與衛隱君下棋。衛執白子,迂公大敗,死子堆積如山,棋盤中一望全是白的。迂公深深懊悔道:"老子命不好,拿到了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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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廉喜奕,公以棋劣,故得近,每受饒四子。一日奕罷,公適輸四子,色然驚顧曰:"頃若不見饒,定是和局。"
[注]故得近:所以才能常陪他下棋。
[注]受饒四子:讓迂公先著四子。這在圍棋中是相當大的讓步了,其價值與最后輸的四子不可等觀。
[注]色然:面容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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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廉喜歡下棋,迂公因為棋下得差勁,所以常能賠他,每次下棋迂公都要被讓四子。一天下完,迂公正好輸了四子,面色一變,驚奇地看著陳說:"剛才你要不讓我那四子,肯定是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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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過屠肆,見砧旁棋局甚設,一癩頭奴取子布筭。公便跨柜坐,與奴奕,大敗。拈子擲地,欲碎其局,奴曰:"此主人棋,何與爾事?"公曰:"若然,即敗亦何與我事?"便回面作喜,拾子更著。
[注]砧:剁肉的木砧。
[注]甚設:十分完備。
[注]癩頭奴:奴仆的通稱。
[注]布筭:布局研究棋術。筭,讀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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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路過肉鋪,見剁肉案旁擺好了棋局,一個奴仆拿著棋子正在往棋盤上擺。迂公便越過柜臺坐下來,與奴仆對奕,大敗。抓起棋子扔在地下,想要攪亂這局棋,奴仆說:"這是主人的棋,有你什么事?"迂公說:"要是這樣,就算輸棋又關我什么事?"于是回嗔作喜,拾起棋子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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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鎖池塘柳",五字寓五行,昔稱鰥對。公一日夸向客曰:"吾得所以對之矣:'冀粟陳獻忠',意取東西南北中也。"
[注]"煙鎖池塘柳":這句中的偏旁分別為"火"、"金"、"水"、"土"、"木",故謂"五字寓五行"。下文迂公所對下聯的五字,雖包含東西南北中,但不成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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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鎖池塘柳",五字中暗寓五行,以前稱為寡對。迂公某一日向人夸道:"我想出一聯可對它了:'冀粟陳獻忠',意思就是取其字的東西南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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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居有偷兒夜瞰公室,公適歸,遇之。偷兒大恐,棄其所衣羊裘而遁。公拾得之,大喜。自是羊裘在念,入城,雖丙夜必歸。至家,門庭晏然,必蹙額曰:"何無賊?"
[注]丙夜: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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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住的時候,有個小偷夜里潛入迂公家里,迂公正好回來,碰上了。小偷怕極,丟下他穿的羊皮衣就逃了。迂公拾到,大喜。從此便老想著羊皮衣這件便宜事。住在城里時,半夜一定要回家,可到了家,門庭依舊,這時必皺著眉頭說:"怎么沒有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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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性酷忌僧,口諱僧字;遇諸途,必索水滌目;如狹巷不及避,肩相摩,必解衣浣之,七日而后服。有饋以詩扇者,中有"竹院逢僧"之句,輒擲還曰:"咄!此晦君當自受之!"
張夷令曰:"如今和尚慣持疏簿,見之果是晦氣!"
[注]疏簿:各尚化緣時募取錢物的簿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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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特別忌諱和尚,說話要避開僧字;要是在路上遇到了,定要討來水洗眼睛;如若在小巷子里躲避不及,肩膀相互挨擦,則定要解下衣服洗干凈,七天后才穿。有有贈給他一柄題詩的扇子,詩中有"竹院逢僧"的句子,迂公馬上扔給他說:"哼!這種晦氣你自個兒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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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集謝光祿所,試雨前新茶。坐客虛吸緩引,尋味良苦。獨到公,才上口,碗脫手矣。光祿曰:"好知味者。"公曰:"吾去年飲法亦如是。"
[注]集:聚會。
[注]光祿:官名,即光祿大夫的簡稱。
[注]雨前新茶:谷雨節前的新茶,優質茶。
[注]脫手:離開了手。指把茶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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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謝光祿家聚會,品嘗雨前新茶。在坐的客人都慢慢舉杯,小口啜茶,品味茶味的甘苦。唯獨到了迂公,才放到嘴邊,碗就放下了。謝光祿說:"真是喜歡且熟悉茶味的人啊。"迂公說:"我去年就這么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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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讀書未識字,每附會知文,見制義,輒胡亂甲乙之。嘗謂謝茂才曰:"凡文章以趣勝,須作得有趣才有趣,若作得無趣便無趣矣!"謝曰:"善!"遂書諸紳,終身誦之。
[注]制義:古代科舉應試按制度規定所做的文章。
[注]胡亂甲乙:胡亂評定等級好壞。
[注]茂才:秀才。東漢時避光武帝劉秀諱,改為茂才。
[注]紳:古代士大夫束在衣外的大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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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讀書遇到不認識的字,每每附會其義,閱讀舉子應試的文章時,便胡亂評定等級。曾經對謝秀才說:"舉凡文章以趣勝,須作得有趣才有趣,若作得無趣便無趣了!"謝秀才說:"是啊!"于是迂公把這話寫在衣帶上,終身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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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駕部圃中,鑿池起土,累岸如丘,草叢生之。公一日游池上,摳衣撥草而過,心厭之,謂黃曰:"爾時開池,何必挑土?不挑,是草應在水底矣。"
[注]駕部:官名,駕部郎中或員外郎的簡稱。
[注]摳衣:提起衣服前襟。摳:抓,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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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駕部的花園中,建造水池搬運土方,池邊堆累如小丘,各種草生在上面。迂公一日在池邊游玩,只能提著衣襟撥草而過,心下厭煩,對黃說:"那會兒造水池的時候,怎么還挑土?要是不挑,這些草就應該生在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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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醫妄稱詩,高詠其《立夏》詩云:"昨夜春歸去,今日景風生。"公聽之,驟征其解。或戲應曰:"此令親何景峰諱春者,昨夜惡發暴亡,今日再生,太醫作詩慶之耳。"公徑起,急走詣何。值何正啖飯,公雪涕被面,掣其箸曰:"兄魂魄初復,神觀未定,飯且少進。"何大怪,疑以為祟,且唾且罵,驅閉門外。公怒,遂與何絕交。
[注]景風:南風,指夏天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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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醫吹噓自己會寫詩,高聲吟詠他的《立夏》詩:"昨夜春歸去,今日景風生。"迂公聽了,好幾次問他該如何理解。有人戲弄他說:"這說的是你的親戚何春何景峰,昨夜惡疾突發死了,今天又活了,楊太醫這是在作詩慶賀他呢。"迂馬上起身,跑著去找何春。正趕上何春在吃飯,迂公涕泗橫流,一把抓過他的筷子,說:"哥哥魂魄剛剛復原,神觀未定,還是少吃些飯吧。"何春很奇怪,以為他中了邪,一邊吐唾沫一邊罵,把他趕出門外。迂公惱了,于是與何春斷絕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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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病目,將就醫。適犬臥階陰,公跨之,誤躡其項。狗遽嚙公,裳裂。公舉示醫,醫故熟公,調之曰:"此當是狗病目耳。不爾,何止敗君裳?"公退思,吠主小事,暮夜無以司儆,乃調藥先飲狗,而以余瀝自服。
[注]階陰:階下。
[注]躡:踏。
[注]似醫:給醫生看。
[注]余瀝: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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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眼睛有了毛病,去看醫生。恰巧有只狗臥在臺階下,迂公走過的時候不小心踩了它脖子。狗突然咬了迂公一口,把衣服撕破了。迂公把破衣服給醫生看,醫生與他是老相識,戲弄他說:"這應該是狗眼睛有病才這樣。不然,怎么只撕破你衣裳(不咬你呢)?"迂公回去想:對主人叫是小事,只是晚上沒了看門的。于是調藥先喂狗,自己服用剩下的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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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刺史自官還,公謁之。偶有執贄刺史者,中有雙鵝。少選,鵝以喙插翅而伏。公忽訊刺史曰:"使鵝作夢,還復夢鵝否?"刺史大笑曰:"君夜來何夢?"
[注]執贄:帶著禮品進見。
[注]選:片刻,須臾。《呂氏春秋·任數》:選間食熟。注:"須臾也。"《古今韻會舉要》:選,少選,須臾也。
[注]古人以鵝喻有呆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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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刺史散朝回到家中,迂公去拜見。有個送禮物給刺史的,禮物中有對鵝。過了一會兒,鵝把嘴插進翅膀里伏在地上。迂公忽然向刺史發問道:"假如鵝作夢,夢到的還是鵝嗎?"刺史大笑著說:"你昨夜夢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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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肝有大毒,能殺人,故漢武帝云:"文成食馬肝而死。"客有語次及此者,公適聞之,發辯曰:"客誑語耳!肝故在馬腹中,馬何以不死?"客戲曰:"馬無百年之壽,以有肝故也。"公大悟,家有畜馬,使刳其肝。馬立斃,公擲刀嘆曰:"信哉毒也!去之尚不可活,況留肝乎?"
[注]文成食馬肝而死:文成,漢武帝時方士少翁,封文成將軍。據說馬肝有毒,食致人于死。
[注]刳:讀若枯,破腹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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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肝有劇毒,能致人死命,所以漢武帝說:"文成吃馬肝而死。"有人說到這兒,迂公正好聽到了,辯駁道:"你說的是假話!肝本來在馬肚子里,馬為什么不死呢?"這人戲弄他說:"馬沒有活到一百歲的,就是因為有肝的緣故。"迂公大悟。他家養著一匹馬,剖開馬腹取出肝。馬立刻死了,迂公扔下刀子嘆道:"真是有毒啊!給它取了還不能夠活,況且留在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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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嘗宴客,酒酣,隱幾熟睡。及覺,便謂經宿,張目視客曰:"今日未嘗奉召,何復見降?客曰:"怪君昨日不送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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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曾經請客,酒喝到酣處,就在茶幾上睡著了。等醒來,以為是過了一夜了,張開眼睛看著客人說:"今天沒叫你們來啊,怎么又都來了?客人們說:"怪你昨日不送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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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遇袁洗馬,見袁手把一編,且閱且走。公便問:"何書?"洗馬曰:"廿一史。"公曰:"吾久聞廿一史名,意謂兼車充棟,看來百余葉耳。便借我抄訖送還,何如?"
[注]洗馬:官名,幸掌圖書典籍。
[注]廿一史:明嘉靖校刊的史書,于宋人所稱十七史外,加宋、遼、金、元四史,合稱廿一史。
[注]幸:希望。《玉臺新詠·古詩為焦仲卿妻作》:幸可廣問訊。唐·柳宗元《柳河東集》:吾子幸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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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遇到袁洗馬,迂公見他手中拿著一冊書,邊看邊走。便問:"是什么書?"袁洗馬說:"廿一史。"迂公說:"我早就聽說廿一史的名字了,以為得好幾輛車拉,能夠堆滿屋子呢,看來只有百來頁啊。能不能借給我抄完還你,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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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中有富家行聘,盛筐篚而過公門者。公夫婦并觀之,相謂曰:"吾與爾試度其幣金幾何?"婦曰:"可二百金。"公曰:"有五百。"婦謂必無,公謂必有,爭持至久,遂相詈毆。婦曰:"吾不耐爾,竟作三百金何如?"公猶詬誶不已。鄰人共來勸解,公曰:"尚有二百金未明白,可是細事?"
[注]行聘:婚嫁時下聘禮。
[注]幣金:聘禮價值的銀錢數。幣,聘禮。
[注]詬誶: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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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里有富戶人家聘閨女,載著很多箱篋從迂公家門口過。迂公夫婦一起出來觀看,對對方說:"我跟你猜里面有多少錢?"妻子說:"差不多有二百金。"迂公說:"有五百。"妻子說肯定沒有,迂公說肯定有,爭持了好長時間,于是互相打罵。妻子說:"我拗不過你,就算三百金怎么樣?"迂公還是罵罵咧咧。鄰居們都來勸解,迂公說:"還有二百金沒弄明白,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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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嘗醉走,經魯參政宅,便當門嘔噦。其閽人呵之曰:"何物酒狂,向人門戶泄瀉!"公睨視曰:"自是汝門戶不合向我口耳!"其人不覺失笑曰:"吾家門戶舊矣,豈今日造而對汝口?"公指其嘴曰:"老子此口頗亦有年!"
[注]參政:官名。宋時為參知政事的簡稱。雖然品階有高低,但是實際上的宰相。明代在布政使下設左右參政,以分領各道。
[注]閽人:守門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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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有一回喝醉酒走路,經過魯參政的宅子,當門便吐。看門人呵叱道:"哪兒來的酒鬼,對著人家的門吐!"迂公斜過眼睛看著他說:"是你家的門不該向著我的嘴開!"看門人不覺失笑,說:"我家的門以前就有了,又不是今天對著你的嘴造的?"迂公指著自己的嘴說:"老子這張嘴也有好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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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試,將發榜,命公往偵之。已而獲薦,公注目榜紙,略不移瞬,至日暮,猶不去。兄急令人尋索,見公于榜下瞻矚甚苦。呼之曰:"胡不去,守此何益?"曰:"世多有同姓名人,吾去,設有來冒兄名者可若何?"
[注]南都:南京。
[注]獲薦:考中舉人。
[注]瞻矚: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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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的哥哥應試,將要發布成績,讓公去查看。中了進士,迂公看著榜紙,一會兒也不離開,直到天黑還不走。哥哥命人去找他,見他在榜下張望著,很辛苦。叫他說:"怎么還不走,守在這兒有什么用?"他說:"這世上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我走了,要是有人冒充哥哥的名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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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借人衣著之出,道濘,失足,跌損一臂,衣亦少污。從者掖公起,為之摩痛甚力。公止之曰:"汝第取水來滌吾衣,臂壞無與爾事。從者曰:"身之不恤而念一衣乎?"公曰:"臂是我家物,何人身我索討。"
[注]第:盡管;只管。《史記·孫子吳起列傳》:君第重射,臣能令君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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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借了人的衣服出門,路滑,一失足,跌傷了一只胳膊,衣服也有些臟了。跟他一塊兒的人扶起迂公,殷勤地幫他摩娑痛處。迂公阻止他說:"你只管取水來把我衣服洗干凈,手臂壞了沒你的事。那人說:"你怎么不顧念自己的身體卻去顧一件衣服?"迂公說:"胳膊是自家的東西,誰向我討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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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藏宋箋數幅,偶吳中有名卿善書畫者至,或諷之曰:"君紙佳甚,何不持向某公索其翰墨,用供清玩?"公曰:"爾欲壞吾紙耶?蓄宋箋固當請宋人畫!"
[注]宋箋:宋代紙箋。
[注]諷:此處做勸告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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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公家中藏有幾幅宋箋,吳中有個善作書畫的名人來此地,有人嘲諷迂公說:"你的紙很不錯,何不拿去讓名人作上書畫,以供清玩?"迂公說:"你想毀我的紙嗎?留著宋箋就應該請宋人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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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雨屋漏,一夜數徙床,卒無干處。妻兒交詬,公急呼匠者葺治,勞費良苦。工畢,天忽開霽,竟月晴朗。公日夕仰屋嘆曰:"命劣之人,才葺屋便無雨,豈不白折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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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好久的雨,屋子漏了,一夜之間要挪好多次床,到最后都沒有干處了。妻兒都罵他,迂公急忙叫來匠人修整,費了好大勁。修完了,雨忽然停了,整整一個月都是晴天。迂公日夜仰頭看著屋子嘆道:"命蹇的人啊,剛修好屋子就不下雨了,這(修好的屋子)不是白白地浪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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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一坐頭,絕低矮,公每坐,必取甕片支其四足。后不勝煩,忽思得策,呼侍者移置樓上坐。及坐時,低如故。乃曰:"人言樓高,浪得名耳!"遂命毀樓。
《廣記》甲乙斗,乙被嚙下鼻。訟之官,甲稱乙自嚙。官曰:"人鼻高口低豈能嚙乎?甲曰:"彼踏床子就嚙之。"似此。
[注]坐頭:小板凳。
[注]浪:濫。
[注]《廣記》:即《太平廣記》。小說總集,北宋李昉等編輯。因成書于太宗太平興國年間,故名。
[注]床子:榻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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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一個小凳,特別低,迂公每次坐的時候,必須取甕片把凳腿支起來。后來不耐煩,忽然想到一個辦法,叫仆人把小凳移到樓上。待坐的時候,還是那么低。于是說:"人們都說樓高,浪得虛名罷了!"便把樓毀掉了。
《太平廣記》記載:甲乙兩個人打架,乙被咬掉了鼻子。告到官府,甲說是乙自己咬的。縣官說:"人的鼻子高嘴低,自己怎么能咬呢?"甲說:"他是踩著榻凳咬的。"和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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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閏六月朔,雷雨大作。公阻王孝廉齋中,抵暮不得返,顰蹙曰:"閏月,天地之余數耳,奈何認真若此,而風雨雷霆之不憚煩也!"
[注]"閏月"句:因歷法紀年與地球繞太陽一周的時間有一定的差數,故每隔數年必須設閏月或閏日加以調整。故言閏月為天地之余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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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年閏六月初一,雷雨大作。迂公被雨劫在王孝廉家中,天快黑了不能回家,總是皺著眉頭說:"閏月,只是天地的余數罷了,怎么還這么認真,這些風雨雷霆也不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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