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劉永華準博士的文章 《國學,既需研究,更需弘揚》 (《新京報》6月1日),筆者不由大聲叫好。劉先生“親歷了人大國學院的創建過程”,這篇文章,確實體現了某些國學研究者的令人佩服的思維能力,讀了真是神旺。 筆者特別欣賞這一段:“君不見,有人喜食野味吃出了非典,有人貪污腐敗包二奶,有些文化人被人稱為‘沒文化',有些政府官員只會兩件事:喝酒、打撲克。這些現象都反映了當代中國‘生活哲學'的普遍缺失,而‘國學'的精華部分,對這些現象都有針對性的規則存在。”作過學術研究的人都知道,對某一現象提出自己的說法并不難,難得是排除其他說法,證明自己的說法如果不是唯一正確,至少也是最合理的。筆者假設劉先生的原文里,下面還要說到黨紀對這些現象都有針對性的條文,法律對這些現象都有針對性的懲罰,毛擇東著作對這些現象都有針對性的指示,各次黨代會對這些現象都有針對性的決議,而國學的精華能保證這些條文、懲罰、指示和決議得到更好實施。可惜,由于篇幅限制,進一步的論述不得不忍痛割愛了。
更可惜的是,這一刪,就把劉先生的博士論文刪成高考作文了。
八十年代筆者讀大學時,記得也有過關于人文精神的討論。討論到后來,李澤厚先生建議大家去溫習中學幾何——借此加強說話的邏輯性。這大概是國學的弱點。先秦諸子百家,連個三段論都未發現。后來雖有西土傳來佛教因明學,但研究的人極少。筆者對劉文的唯一意見,就是在批評別人時要講究邏輯。
劉先生說辯論對手林扶疊先生搞錯了國學定義,誤讀了人 大校長紀寶成發表在《南方周末》的文章 ,把國學等同于儒學,犯了低級錯誤。但是紀校長的文章明明說,“國學可以理解為是參照西方學術對以儒學為主體的中華傳統文化與學術進行研究和闡釋的一門學問”;“狹義的國學,則主要指意識形態層面的傳統思想文化,它是國學的核心內涵”。廣義的國學尚且以儒學為主體,狹義的國學當是廣義國學的主要成份,豈不基本就是儒學了?林扶疊先生的文章針對紀文而發,他因此說“這里的‘意識形態層面的傳統思想文化',大致是指曾在中國占據2000年統治地位的儒學”,何錯之有?
劉先生如果認為紀寶成校長犯了把國學簡約為儒學的“低級錯誤”,大可直接找紀校長商榷。這樣,第一沒有邏輯錯誤,第二顯示了當代中國仍然有著“愛吾官,更愛真理”的上古風范,那就讀了更讓人神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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