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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經 

轉來轉去

第九章  月子彎彎照九州

             

54

    下午是個好日頭,華玉琴一路上覺得陽光特別明媚,空氣特別清新。她打早來到“藍月亮”娛樂總匯,一杯茶功夫,老板娘走著鴨步進來,華玉琴笑著叫聲老板娘。嗯,老板娘鼻子里哼了一聲,臉上笑容全無,手一揮招華玉琴過來。

    華玉琴忐忑不安地跟 老板娘穿過大廳的后門,進入甬道右則的4號包廂,白天里面漆黑。包廂像小衛生間大,橫一張三人沙發頂到兩邊墻,再留出一張三人沙發的空間。門可反插銷,無窗。女老板隨手開亮小吸頂燈,像鬼火,還不如黯星夜亮。

    每月1000元不存在,你多做多得,要進包廂做。女老板開始訓導她。

    進包廂做什么?華玉琴真的不領世面。

    老板娘盯她看了一陣,猜度她是不懂還是裝象吃蒜,爾后笑道,滿足客人要求。

    客人要非禮呢?華玉琴心里一凜,想到這里,有點嚇勢勢。

    下午也可以陪客人做。老板娘鼓勵道,沒關系的,不傷筋不傷骨,輕輕松松的就可以掙到錢了,每月至少幾千元呢!

    華玉琴沒吭聲,她有點弄不明白,老板娘說的“做”究竟是什么含意。

    神秘兮兮的夏老板不知什么時候閃了進來,宣布了與經濟處罰掛鉤的“藍月亮”紀律:隨意竄包廂,罰200元;下午無故一次不請假,沒收100元押金,來上班后再重繳100元押金;打BP機不來,罰100元。老板娘先叫華玉琴到大廳里當服務員,熟悉環境,BP機等過幾天再配給她。

    夏老板在鏡片后眼鏡,像貓頭鷹眼不停地閃爍,告訴華玉琴道,別的舞廳沒有人保證安全,只有我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收你200元治安費,只要你不出去,在“藍月亮”就能保證你不會出事,要是出了事,老板娘會出面。他指指老板娘道,她認識公安局很多人,有后臺,能保你們。
華玉琴在大廳里當服務小姐,掃地、端茶五六天,忙得腰酸背痛,回家爬癱不動,主要是不習慣舞廳里的燈光,黑漆鴉烏的,張望比外面黑夜還吃力。那舞廳令人眼花繚亂的激光燈,震耳欲聾的音樂噪音,弄得華玉琴吾心煩躁。

    阿杏是6名小姐中最年輕漂亮的一個,穿著牛仔褲,黑色緊身衣,一頭飄柔的秀發,出趟老練超過了她的年齡。其她小姐跟華玉琴都不搭腔,不知是欺生還是高傲。阿杏倒對華玉琴客客氣氣,暗下關照華玉琴不要去打聽別的小姐做什么。你既來了,要放得開,只有做。

    華玉琴在富麗絲織廠時學過跳舞,一般三步四步都能應付,半老半新的卡拉OK歌曲還能唱得原汁原味。逢到客人邀請華玉琴伴舞伴唱,華玉琴也只能老老面皮上場。之后客人給華玉琴100塊小費。華玉琴弄不明這些白相人,怎么介有銅錢,出手介大方。華玉琴基本上天天有小費進帳,舞廳熱潮時,一下晝和一上半夜,進帳小費有五六張“偉人像”。“藍月亮”與華玉琴四六開分成小費后,華玉琴一天能收入二三百元(“藍月亮”不再另發工資)。

    每天深更半夜回家,米粟基本上都沒睡著,他在等華玉琴,有點不放心。生怕別人種了他的自留田。他像警犬似的鼻頭在她身上嗅嗅,聞老婆身上有無其他男人味。華玉琴一上床,便嗜鼾大睡,一覺睡到半上午,也顧不得老公的不悅和疑神疑鬼。心里打定老主意,身正不怕影子歪。

    幾天前的晚上,華玉琴看見夏老板伸出兩指喊道,阿杏,2號包廂,兩張(200元)。阿杏就進了2號包廂,半小時后才出來,頭發有點蓬亂,臉皮有點緋紅。華玉琴發現老板和老板娘之間配合密切,各司其職。一般夏老板安排客人和小姐,只要包廂開了,老板娘就坐在大門口吧臺旁,注意大門的動靜,客人安排好后,夏老板也像貓頭鷹坐在那兒不動,注意觀察動靜。幾天前,華玉琴在一進大廳的吧臺打掃衛生,無意中觸動到冰箱旁的電鈴暗鈕,老板娘立刻從甬道里竄出來,把華玉琴訓了一頓。華玉琴莫名其妙,如墜霧里,后來問了阿杏,才知這暗鈕是報警電鈴,與5個包廂和1間吸煙室相通。裝電鈴干嗎?華玉琴眼睛眨巴地問。萬一派出所來檢查,可以通知小姐從包廂出來。阿杏用手指戳點華玉琴的額頭,你真是呆子一個。這天下午,一批客人在大廳玩后要走,老板娘喊其中一名40多歲的客人,劉經理,坐下來玩玩,叫阿華玉琴陪你開個包廂。劉經理色迷迷地瞟了華玉琴一眼,眉花眼笑道,好呃。夏老板同劉經理討價還價。爾后對華玉琴低語道,好好陪劉經理,陪好了你可得300元小費。夏老板在前領路,將他們引進3號包廂,便掩門而出。華玉琴心里有點發毛,不知劉經理要做什么,劉經理坐在沙發上與華玉琴攀談不滿三句話,便一下摟住華玉琴親嘴,一邊道,咱們直奔主題--打炮!華玉琴被劉經理舉動嚇得一聲尖叫,死命掙扎,逃出門外。

    坐吧臺的老板娘見華玉琴驚慌逃進大廳,便迎上去問:怎么啦?

    華玉琴羞怯怯對老板娘說,客人要我干那事。

    老板娘當即回答,要滿足客人要求,否則你就掙不到錢。

    這時,夏老板忙領著阿杏去救急,向劉經理道歉,賠不是。

    華玉琴還沒到下班,就溜回家。她躲進房間痛哭一場,發誓寧可餓死,再也不去“藍月亮”上班。

    孫坤好容易才敲開緊閉的房間,得知事情的原委,安慰華玉琴一番,爾后咬牙切齒,握緊拳頭道,我不叫公安端掉“藍月亮”淫窩,就不姓孫。

    錢世麗出攤賣餛飩十來天,小本經營,薄利多銷生意還不錯, 回頭客不少。 頭次出攤隔夜,錢世麗斫了兩斤前夾肉,買了四斤青菜,五斤餛飩皮。米粟用搖肉機,將肉、菜搖好,錢世麗加小蔥、佐料,拌好菜肉餡。

    我俚先匡匡看,賣幾鈿一斤。米粟聞聞菜肉餡,噴香,沾一點嘗咸淡,適宜。

    根據市場價來,用不著先核成本。錢世麗白天早已到市場上打過樣,調研了一番。報出來如數家珍。市面上,青菜肉餡餛飩賣三塊五一斤,薺菜肉餛飩賣4塊一斤。一斤裹好的餛飩約摸25只。

    喲,你倒熟陶陶么。米粟有點驚詫。

    毛主席說過么,不打無準備之仗。錢世麗又用彈簧手稈稱了一斤飩皮。像點鈔票點了一遍。

    一斤皮子有多少張?米粟問。

    五十一張。錢世麗側頭一想,哦,一斤皮子可裹兩斤餛飩。

    米粟看著一大瓷缸的包餡,咂嘴道,餡夠裹10斤餛飩么。

    差不多吧,反正人是活的,錢世麗打了哈欠,早點上床,留足精神,明天上市。

    第二天一早,老公幫錢世麗把擺攤的家什運到附近后馬路市場,再去上班。錢世麗用一張小凳擱好華玉琴扁,一張小板凳坐著,穿上白圍兜,開始裹餛飩,約裹了頭廿只,一買菜的老太問錢世麗,幾錢一斤?

    三塊四一斤。錢世麗報價比別人便宜一角。

    老太挺內行,從錢世麗手中拿過華玉琴筷,在菜肉餡翻了下,爽氣道,稱一斤。

    俗話說,貨比三家。錢世麗心里有底,別的餛飩攤,為節省成本,用的是肋條肉,肥肉多,菜多。不像她斫的前夾肉,夾精夾肥。

    第一筆生意剛做好,又來一男顧客袁善之,亦買一斤。

    噢,你先等等,我馬上裹。錢世麗熱情照應,十分熟練地裹出一只只元寶餛飩(真正賣全裹好的餛飩,一般顧客不太放心,不知飩皮里裹什么貨。大多喜歡現裹現賣)。

    錢世麗往塑料方便袋里點了25只餛飩,用彈簧手稈一稱,一斤出頭,便道,翹一點就算了。

    袁善之拿出一張百元大票,找零。錢世麗為難道,找不出來,你有無零錢?

    我買菜兌不開,想找你換零。袁善之掏兜,只翻出一塊硬幣,便笑道,餛飩你放著,我呆會來拿。

    交費!市場協管員立在錢世麗的攤前。他是個小伙子,頭戴黃帽子,左臂別紫紅棱形標牌。

    交費?我生意還沒做,就交費?錢世麗嘰咕。

    你已賣了一斤,還有一斤找不出零錢。協管員有點不耐煩,快交一元,我還要忙哩。

    錢世麗心里一驚,肚里轉念,這鬼東西忒精,眼歹毒。不情愿交出一元皺巴巴的紙幣。

    協管員撕下一張五香豆腐干般大的收據一元“發票”。錢世麗便說,你這收據怎么沒印章的?

    再嚕嗦,把你攤子掀掉。協管員惡狠狠回道,便轉向另一攤收費。

    你掀掀看!錢世麗也毫不示弱,回敬道。

    上午一絡忙到十來點,買菜顧客人漸稀少。錢世麗的餛飩已賣掉大半。她趕緊收攤,回家燒中飯,丈夫和女兒還要回來吃中飯。下午四點多,錢世麗又出攤,個把小時,餛飩全賣光,還留二三兩包餡,兩張皮子。她想,這菜肉餡,放兩只雞蛋一蒸,當晚餐。錢世麗急匆匆收攤,把家什往家一放,又風火火奔向農貿市場,采購肉、菜,餛飩皮,為第二天出攤忙碌。

    晚飯收拾停當,夫妻倆開始軋帳。錢世麗一口清報帳,米粟用紙邊記邊在太陽能電子計算機上累計。

    餛飩皮一塊三一斤,五斤。米粟等錢世麗報完,電子計算機上已顯出數字,便報道六塊五。

    前夾肉,七塊一斤,兩斤。

    十四塊。

    青菜六角一斤,四斤。

    二塊四。成本一共么,二十二塊九毛,算廿三塊。米粟對算帳挺在行。

    我賣三塊四一斤,五斤皮子可裹十斤餛飩,錢世麗心里也算得出,就是三十四塊。

    賺十一塊,扣除一塊錢佐料,理論上賺十元。米粟一口秀,爾后叫華玉琴把錢盤點一遍,有無出入。

    夫妻倆把塊票角票分類,點一遍,攏共三十三塊差一毛。錢世麗記起有位老太差一毛零錢沒收,交市場管理費一塊。

    陸紅、華玉琴、錢世麗姊妹已兩三個月沒有走動了,自從年前相聚哭一場后,大家再沒聚過,都忙。

    陸紅一天趕兩場舞廳,無心相買菜燒菜,常在街頭買點現成的熟菜,反正手頭有的是錢。燒飯再便當不過,早上米淘好,電飯煲插頭一插,就去趕場。有時下水面,有時買現成裹好的餛飩回家下,算晚飯。

    這天,陸紅趕城郊結合部下午場舞廳,市里每個舞廳輪轉,與兩個情人多跳了幾圈,又在包廂里耽擱點時間,回家前,天已擦黑,就彎到農貿市場買兩斤餛飩。 薺菜肉的有嗎?幾鈿一斤?陸紅揀餛飩攤前顧客多的問訊,想必顧客多的餛飩好吃。

    有,四塊一斤。攤主正在稱餛飩,忙得顧不上掉頭。

    稱兩斤,便宜點好嗎?陸紅喜歡討價還價。

    不還價。錢世麗笑道,再還價要蝕本。

    錢世麗,是你!陸紅認出攤主竟是自己最要好的姊妹,驚訝萬分。

    陸紅!哦唷,都認不出你這妖怪了。錢世麗見眼前貴夫人打扮的陸紅,白里透紅,與眾不同,光彩照人,一別小姐扮相,頭頂后腦勺挽螺絲發髻,臉頰兩邊龍須般的兩縷微曲的頭發,跟從前模子大不一樣。她笑道,你等歇呵!

    陸紅用手撈了把黑色長擺裙,湊到攤前,幫錢世麗張塑料袋,稱彈簧稈,將幾個顧客打發走。她湊到錢世麗耳朵旁,皺皺眉頭說,你怎么做這種事?坍臺相!

    有啥不好!錢世麗咯咯笑,往塑料袋里抓了兩三斤餛飩遞給陸紅,喏,送你,嘗嘗味道怎樣。
陸紅接過塑料馬夾袋,關切地問:一天能賺多少?

    廿三十,好點么四十來塊。錢世麗用手擼了下耳際的頭發。

    介一點鈔票不積肉。陸紅對錢世麗說,擺啥斷命攤,跟我上舞廳去,保你夠夠用,快活似神仙。
那種地方我不去,不想吃白食。錢世麗的餛飩賣完了,開始收攤。

    禮拜天我來約你,先去白相相。陸紅看表時間不早,從背后小坤皮包里揀出二百塊錢,給錢世麗道,你送我餛飩,我送你銅鈿,兩不欠。

    別瞎三話四,錢世麗硬勁要將錢還陸紅,陸紅拔腳就逃,一路笑嬉嬉。錢世麗追一段路追不上,因有攤子要照看,作罷。

    星期天上午,陸紅來錢世麗家約跳舞,自作主張對米粟講,錢世麗忙了一周了,我帶她出去白相相,你燒飯,那口氣仿佛她是主人。

    錢世麗拗不過陸紅的一片盛情,尊敬不如從命,準備出門。陸紅朝她身上瞥一眼,衣裳換換,太推板了,說著就隨錢世麗進房間,在衣廚里挑了一陣,連連搖頭,你的衣裳都不鮮,背時了。

    錢世麗一陣臉紅,不好意思道,人老珠黃了,還趕啥時髦。

    瞎說,你我正當活得有勁,要把失去的青春補回來。陸紅左挑右揀,選了件豆綠的羊毛開衫,配一件毛呢格子大擺裙道,就馬虎點穿穿吧。

    等錢世麗換好衣裙,陸紅替錢世麗涂點口紅,嘰咕道,這肉色的太淡,舞廳里要涂鮮紅點的。又用眉筆替她描了一下。翻出粉餅,在錢世麗的臉頰撲撲。

  錢世麗照照衣櫥鏡,是年輕不少,嘴里卻說,難看死了。

    陸紅將臉往錢世麗前一湊,你看,我眉紋過,眼線吊過,一禮拜面部按摩一次。你什么時間也去紋眉吊眼?

    你還當十八歲過呢,我不紋,自然點好。錢世麗笑吟吟道。

    老腦筋,該換換了。陸紅和錢世麗走出房門。

    米粟見從來不尚打扮化妝的錢世麗,今朝突然換了人似的,取笑道,唷,妖怪來了!

    別人都希望老婆年輕,你要阿錢世麗做老婦女?陸紅鳳眼一瞪。

    阿錢世麗要失蹤了,我找你算帳。米粟對她倆揮揮手,快點開路。

    兩人來到路邊,陸紅手一招,一輛桑塔那出租車停下。兩人上車,陸紅沖著司機說:好世界娛樂總匯。一會兒功夫,車抵達舞廳門前,陸紅鉆出轎車,丟下一張十元鈔說,不找了(錢世麗心里嘰咕,計價表上打8塊,陸紅摜什么派頭)。

    一中年男子駐立在舞廳前,三七開分頭,西裝革履的,一眼看見陸紅,便笑瞇瞇迎候上來。

    這是我要好姊妹阿錢世麗,喏,這是金先生。陸紅互相介紹后問那男人,門票買了?

    錢世麗想掏錢買,被陸紅拖住。金先生朝售票窗一鉆,旋即拿著三張門票,引導她們進場。陸紅熟門熟路,拾階上梯時向錢世麗介紹道,一樓是餐廳,二樓是紅玫瑰舞廳,三樓是美容中心,做面膜、按摩、桑拿浴、沖浪浴、芬蘭浴俱全。室內富麗堂皇,像螺絲般的旋梯扶手是不銹鋼管,梯階上鋪著紅地毯,漂亮的吊燈垂下的水晶珠子,有一層樓高。錢世麗心里有點發毛,看來這趟消費蠻結棍,身上只帶三百塊,夠否?

    陸紅像看穿她的心里,耳語道:今朝你不用花銷,全由金先生買單。

    啥叫買單?錢世麗好奇地問。

    你真是阿木林,買單都不懂,陸紅笑出了眼淚,就是付錢唄!

    走前面的金先生循著笑聲回頭,朝陸紅擠眉弄眼。

    無功不受祿,我怎么叫他付錢。錢世麗還不領會。

    別煩,聽我的。陸紅說著和錢世麗走到二樓,金先生掀開玫瑰紅的門簾,微彎腰,做了漂亮請進的手勢。

    舞廳里光線極暗,音樂像打雷,旋燈像閃電,人在舞廳里像飛蛾。人從亮光處進入黑暗中,眼睛有幾秒鐘不適應,幾乎失盲。陸紅到底常出入舞廳,像是牽瞎子手牽著錢世麗,往里走,錢世麗不曉得舞廳里還有一級臺階,一腳踏空,差點絆倒,被隨后的金先生老鷹抓小雞般地抓住。

    她們在舞池邊側一空桌處落座。服務小姐立刻上來點燃半圓形的紅蠟。半只乒乓球大小的紅蠟,浮在小盞中的水里,一晃一晃,蠟光螢螢,錢世麗看了十分有趣。

    室內音樂震耳欲聾,陸紅湊到錢世麗的耳邊介紹說,這紅蠟除亮光外,還有個功能,能吸納舞廳內的香煙煙霧味。

    時下,舞廳白天生意火爆。一批下崗和內退職工,不少人泡舞廳,女的更多一點。這茬人,子女已上初、高中,沒有什么牽掛,在家空閑無事,搓麻將有錢輸贏,家境不好的內退和下崗職工無本鈿,而跳舞女的大多由男客買單,白喝飲料,快活受用。

    請問小姐要點什么飲料?服務小姐笑盈盈站在陸紅和錢世麗坐椅后的中間,手里托著個硬皮夾子,問道。

    錢世麗,你喜歡什么飲料?陸紅問錢世麗,聽到錢世麗回應隨便后,就一口氣報出:咖啡、明列子、可樂、芒果汁各三份。

    沒一會,服務小姐兩人,一個端咖啡,一個托盤聽裝飲料送上桌。金先生給小姐的盤子里各放一張百元鈔小費,服務員朝他腰一彎,異口同聲,謝謝先生! 錢世麗納悶,困難企業連工資都發不周全,金先生卻一擲千金,出手闊綽,哪來的錢?

    大家喝完咖啡。金先生便伸手邀錢世麗跳舞,錢世麗說我不會,金先生說,不會不要緊,我教你。帶你走三步。

    我真不會。錢世麗眼光轉向陸紅,向她求援。

    你一點不會?真不會?陸紅起身同金先生入舞池前,又對錢世麗致道歉,你坐一會呃。

    錢世麗看著投影電視上放的《敢問路在何方》卡拉OK帶,曲調熟悉,是電視連續劇《西游記》的主題歌,便亦跟著低聲吟唱。她置身舞廳,恍如置身西游夢幻之中。

    金先生緊緊地摟著陸紅,臉上帶著微笑,跳得很投入。

    曲終,陸紅和金先生回座,陸紅怕冷落了錢世麗,便對金先生說,你先找別的小姐跳跳舞,我和姊妹聊聊。

    金先生乖乖相離座,邀別的女士共舞倫巴。錢世麗肚里轉念,看來陸紅和金兩人關系非同一般,她喚金先生如同喚丈夫一樣隨意。

    陸紅將半圓形的沙發椅向錢世麗靠攏,臉湊耳問:阿錢世麗,你有男朋友么? 男朋友?沒有!錢世麗搖頭。又不是做姑娘要尋男朋友,老公討了,俺小養了,要男朋友灼騷。

  嗨,你真白活了。陸紅眼睛放出光束,有點得意道,我有兩三個貼心

    朋友。他們像狗一樣,一呼就來。要問他們要鈔票,一千兩千的給。

    錢世麗朝陸紅的額頭一點說,要作死,當心嚴光打破你的頭。

    哼,他敢!我可叫朋友打斷他的腿!陸紅十分自心,眥眼道,再說他先負我,現在算扯平了。

    錢世麗一時語塞。突然廳內燈光全黑,一曲起,連激光燈都不亮。錢世麗憑借舞池兩邊的微弱燭光,依稀看見舞池內隨曲走動的人影。女的兩手吊住男的頭頸,男的兩手抱住女的腰,個個臉貼臉,她不解地問,這跳什么鬼舞?

    貼面舞。陸紅顯然也受到舞池的感染,玉頸隨著音樂晃動。

    錢世麗原來也曉得市里有舞廳,但平時從沒涉足過舞廳,原本想隨陸紅長長見識,可她突然間覺得舞廳有點嚇人,這等烏七八槽,惡心反胃,起身想走。陸紅勸住她說,這曲終了再走,等金先生買單結帳。

    錢世麗覺得這黑暗特別長(其實也就幾分鐘),好容易等到終曲小燈放亮。陸紅離開桌片刻,尋來金先生。金先生朝錢世麗笑而可掬,挽留說,再玩玩么。見留不住,便到大門口旁的吧臺結帳。

    陸紅和錢世麗站在舞廳門外少候。陸紅說,我們上樓做個面膜好嗎?

    錢世麗連聲說不。

    那洗把桑拿浴?陸紅說。

    錢世麗朝陸紅作揖,謝謝你一家門。

    陸紅又邀她,那么到一樓去吃頓肯德雞。

    我先走,你與金先生招呼一聲。錢世麗腳踏西瓜皮開溜,生怕被陸紅粘住脫不得身。

    陸紅拾級下樓,被錢世麗擋住,不想陸紅因為她而影響玩的情緒。

    陸紅長嘆一口氣,你真是老古董,一點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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