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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方多傳于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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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全世界約有４．８億人、我國約有２億人，呈肝炎病毒性感染和發病狀態，乙肝在人群中的隱染率達６０％以上。對病毒繁殖的抑制尚未找到無副作用的特效藥，有人將乙型肝炎與艾滋病相提并論，稱之為嚴重困擾世界醫學界的兩大難題。目前肝炎還缺乏特效治療，品種繁多的“保肝”藥物，其療效都很難肯定。孫坤奇怪的是，平地里怎么一下子涌出這么多的治肝炎名醫，抗乙肝妙手和乙肝克星。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抗乙肝靈丹妙藥。這些騙子庸醫的高明之處在于，在我國一億多乙肝患者中，只要騙得千分之一人的相信，他們就會發大財。
孫坤的表哥在省政府辦公廳綜合二處，當副處長主持工作，得了急性乙肝，他悶聲不響，怕影響仕途，廳里正好在考察誰當處長。表哥自己找藥吃，瞎吃偏方。他聽人說荸薺能治肝炎，就拿荸薺當飽；泥鰍能治肝炎，就拿泥鰍當菜；糯稻根加玉米須，煎湯能治黃膽，就四處尋八方覓。半年后，表哥因黃膽、腹水、肝硬化出現高熱、腹瀉，入院治療，不出兩個月，大口吐血而亡。臨死前一天，表哥神志十分清楚，落下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是臨終前對仕途的大徹大悟，還是后悔自己耽誤了醫療時機？在一旁的孫坤聞言，始終猜不出來。表哥怎么寧要做官，不要性命？真糊涂。
肝臟是人體內最大的腺體，象一個龐大的化工廠，制造和加工各種代謝所需的物質。肝臟主要功能有，碳水化合物代謝、蛋白質代謝、脂肪代謝、造血和凝血作用、解毒作用，肝臟有病時，會引起各種代謝紊亂。人擁有肝臟，也喜歡吃豬肝，但對肝臟了解甚少。
黃膽須分陰陽，陽黃宜茵陳，陰黃須溫補，若用茵陳，多致不救。蘇洪生說，他開始切入困擾世界醫學界的兩大難題之一，肝臟疾病。陽黃膽可用蒼耳子、薄荷、木通、綿茵陳各三錢，用陳酒入各藥，煎汁一碗，另用炒砂仁末三錢沖服。小便赤如血者，加黃連一錢同煎，神效。滿天星（又名金錢草）是醫黃膽病圣藥，可連根洗凈，約半茶鐘，搗融，煮豬肉數兩，食湯與肉一二次，黃退即愈。屢試如神。
陰黃呢？孫坤問。表哥開始是陽黃還是陰黃？
黃膽癥濕熱蒸罨為陽黃，固多。然久病脾憊，內失守而泛出陰黃者，亦間有之。應溫補脾腎，方用附片一錢、生白術二錢、炙草二錢、干姜一錢、西茵陳三錢煎濃溫服。或吞桂附八味丸四錢。蘇洪生說。他不時打哈欠，嘴巴張大得像只未困醒的老虎。什么乙肝、甲肝、丙肝，中醫稱肝臟病為肝燥脅黃膽，主張清熱解毒、滋肝補腎、理氣活血、軟堅散結之法施治。方之一，龍膽瀉肝湯，治肝膽經實火濕熱，肋痛。龍膽草（酒炒）、歸尾各錢半，黃芩（酒炒）、澤瀉、木通、車前子、生地（酒炒）、生甘草各一錢，水煎服。方之二，柴胡清肝散，治肝膽三焦，風熱怒火等癥。柴胡一錢半、黃芩（炒）、人參、川芎各一錢、山梔（炒）一錢半，連翹、甘草各五分，桔梗八分，水煎服。方之三，清肝散，青蒿、柴胡、黃芩、丹皮、桔葉、川楝子各二錢，金錢草六錢，水煎服，治肝膽風火，舌質紅、苔薄黃等癥。方之四，肝燥脅痛，用大瓜萎一個（連皮搗爛）、甘草一錢、紅花七分，水煎服。損其肝者緩其中，瓜萎甘緩而潤，于郁不逆，此所以奏功如神也。
洪老，據說豆醬能防治肝癌。孫坤突然冒出一句。日本醫學人員曾作試驗，對小白鼠的腸道進行輻射光照，一組小白鼠很快充血死亡。而另一組幾天前吃過豆醬的小白鼠都安然無恙。
哦？黃豆能解毒。蘇洪生說。
豆醬內存一種豆醬激酶的活性物質，所含的豆醬菌還可合成維生素Ｋ2等物質，能預防肝癌。病毒性肝炎、肝硬化、并發腹水、肝昏迷，一般視為肝癌晚期，生還者甚少。孫坤詢問洪老治臌脹腹水法。
手指按之下陷不起者，水臌也。蘇洪生說，又連打兩哈欠。水腫有十種：一清水，先從左右肋腫起，根在肝。大戟為君。二赤水，先從舌根腫起，根在心，葶藶子為君。三黃水，從腰腹腫起，根在脾，甘遂（炒）為君。四白水，從腳腫起，根在肺，桑白皮為君。五黑水，從腎囊腫起，根在腎，連翹為君。六玄水，從面腫起，根在外腎，芫花（醋炒）為君。七風水，從四肢腫起，根在骨，澤瀉為君。八石水，
從腎腫起，根在膀胱，藁本為君，從腹腫起，根在小腸， 巴豆（去油皮）為君。十氣水，或盛或衰起根在腹，紅飯豆為君。這十種腫病，各有根源，看十種病根，除將君藥加倍，余九味（即以上各藥）等分研末，蜜丸梧子大，用赤茯苓煎湯吞三丸，不拘時，每日三服。愈后再用肉桂、干姜、肉豆蔻、赤茯苓、莪術（酣煮）、川芎、桔梗各等分為末，每服三錢，空心開水下。每日早晚各一次，百發百中，功效非常。還有一法，先用麝香一分置臍眼內，再取黃皮癩蛤蟆，破開連腸雜覆肚臍上，用布捆住，數日愈，孕婦不用麝香。
孫坤眼前閃見表哥肝腹水的肚皮，臌脹得像是灌滿水的豬肚子。他倒有治水臌第一神方，是外公９０歲那年口述傳孫坤的。外公年輕時，得過水臌脹病，求醫不治。一乞食道人見后說，可治。用雄豬肚一個（去凈內臟），將老絲瓜筋半條、土狗子（又名螻蛄）１０個、小黑公牛糞一泡，紫背浮萍一兩，裝入豬肚內，以麻線縫好，放新砂鍋內，加水用桑柴火煮爛，去凈浮油，煮好去藥，將肚溫水洗凈。竹刀切片仍入原湯中，再加赤茯苓皮、大腹皮、生姜皮、廣陳皮、生桑白皮各三錢，甘遂（麥包煨）、綿大戟（麥包煨）、芫花（醋炒）各二錢，用文武火再熬數滾，原汁約有一大菜碗，將藥去凈，豬肚與汁分作二次或三次服下。聽其自利，其水由大小便出。其臌立消。服此方劑，務須嚴忌鹽醬１２０天為要，每日用真秋石可代鹽。外公服之，果然神效。孫坤準備用此方治表哥腹水時，表哥已肝昏迷，西醫搶救，他插不上手。
你去買兩個烘山芋，好么？蘇洪生又哈欠連天。
烘山芋？孫坤嘀咕。這是蘇洪生第一次提要求，我怎拒絕么？好，我這就去。 孫坤過了兩條馬路，拐了三條弄巷，終于找到一烘山芋的攤點。老頭的臉像紅皮山芋，問買幾個？孫坤買了四只紅皮粟子烤山芋，準備在老壽星吃時，自己陪吃一只。否則光看他吃，難堪，也嘴饞。孫坤用報紙包好，捧著一路狂奔。一進門便嚷，洪老，來羅！沒應聲，孫坤好生奇怪。
蘇洪生仰躺在藤椅里，兩眼緊閉，嘴巴微落開，神情安詳，像熟睡的嬰兒。孫坤用手在洪老鼻前一湊，呼吸全無，切脈不覺脈息。
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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