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似浮云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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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兒是不是神經有毛。窟@種蹩腳水平是怎么通過研究生考試的?
奇怪的不單是祁兒的博士導師司馬圣教授,其他批閱過他兩門功課考卷的老師也有同感。那考卷上漏洞百出,答所非問,笑話連篇。
有一次祁兒突然問司馬圣是否也像司馬遷一樣上過腐刑?氣得司馬圣老頭幾乎中風,連說了七個滾字,發誓再不想見他。
祁兒自己也感到不對勁,腦袋瓜出了問題。平常辰光思維正常,舉止談吐并無異樣,但只要一見到考卷,一談到知識,頭腦里就亂成一團。明知自己在瞎寫亂涂,胡言亂語,但找不到正確的話語和答案。他原來掌握的知識正在逐漸消失,越用越混亂。
返回金州市的祁兒立即同巢峰商量,巢峰見祁兒人瘦一圈,神情頹廢,雙眼下凹,頓起惻隱之心,便對祁兒說:我看是植入的超智能芯片出了故障。
祁兒捧著頭,哭喪著臉說:你快點去叫鄔世富來。
一小時后,鄔世富隨同巢峰爬上樓梯,氣喘吁吁地來到祁兒家:別急,別急,讓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問題。
鄔世富經過一番對祁兒的知識測試,確信是超 智能芯片發生了故障,心情沉重地說:這倒有點像得了計算機病毒。但又不像"石頭"、"黑色星期五"、"米開朗琪羅"等計算機病毒癥。
這有悖常理,祁兒植入的芯片又沒有與其他計算機聯網,怎么會染上病毒?巢峰懂一點計算機知識,說出不同見解。
鄔世富看著躺在床上的祁兒,嘆口氣道:你最近生過什么病沒有?
仰躺的祁兒睜開眼睛,想了會說:前段時間得過一次感冒,發高燒三天,掛過一瓶鹽水。
要么是流感病毒侵入?鄔世富自己也吃不準,瞎猜。
巢峰陪個笑臉:鄔所長,你看怎么解決?
要么換一個芯片,但原來學進去的知識全部消失,必須再從頭學。鄔世富聲音唧唧。
祁兒猛地坐起來,捏著拳頭抖抖吼道:不要再換了,快把芯片取出來,還我正常人生活。
好好好,我同愛人商量一下,盡早做手術。鄔世富離開時,忙中出亂,差點跌跤。
手術做得很成功,祁兒自從取出超智能芯片后,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原來能倒背如流的大中學知識一點印像都沒有,還是五年級文化水平。
南柯一夢。真像蒲松林《促織》中成名還魂醒來。當然,祁兒得到的一大堆證書、文憑仍屬于他。
巢峰以祁兒委托人和律師的身份,連夜寫了狀子,向市中級法院起訴,要求追究鄔世富的法律責任,歸還100萬元。
鄔世富接到起訴書副本,慌了神,趕緊請辯護律師,寫了簽辯狀。民庭按程序,請原被告、雙方律師到庭調解。
這是場不公開的小范圍調解,只有原被告及雙方律師、庭長、書記員6個人。調解前原被告雙方先握了握手,對面而坐,氣氛比較緩和。
劉庭長朝雙方笑笑:你們原、被告雙方有什么要求,愿不愿調解?
鄔世富搶先說:我對原告的經歷表示同情和歉意,我愿調解,愿意全部退還100萬元報酬。只請求原告撤訴,不追究法律責任。
被告辯護律師朝鄔世富翻白眼,心中不悅,才上場怎么骨頭軟了。早知這樣,你要請什么律師?
祁兒與巢峰低聲交談一下,巢峰說:如果被告愿意退還100萬元,原告愿意當庭和解,并撤訴。
鄔世富長吁一口氣:謝謝原告的寬容,我還想提個請求,希望此事不要公開報道,因為關系到研究所的聲譽,我們還要生存。
我同意。祁兒語氣緩緩地說:"應該說鄔所長的東西基本上是成了,后來出了差,也不見怪。那歸還的一百萬元中,我拿出50萬元來,捐給研究所,作你繼續研究RNDN的開銷吧。希望你有開花有結果。"
雙方律師都懷疑耳朵出了毛病,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劉庭長和書記員也感到意外。鄔世富眼淚在眼眶里打滾,向祁兒鞠一躬:您真是個大好人,我真感恩不盡!
調解成功,雙方簽字。臨別時,鄔世富緊握祁兒的手不肯放。6個人只有巢峰一人不開心,他懷疑祁兒真有毛病,已到手的100萬元不拿。
日落西山,巢峰在準備離開前,終于說了憋在心里的話:老板,我準備向你辭職了。
站在門邊的祁兒憨厚地笑道:你是為我沒拿回100萬元剎憋氣吧?
這倒不是。巢峰心情有點沉重地說:"我在單位留職停薪兩年期限快到了。"
祁兒回過頭來,關切地問:要不回去呢?巢峰攤攤手,似笑非笑:"那就吃不上'皇糧'了。"
祁兒雙臂交疊在胸前,言語懇切地說:我看你是個好人,我準備將還有的幾十萬塊作本鈿,開個茶雞蛋有限公司,用茶雞蛋占領國內市場,再打入國際市場,想聘請你擔任本公司的常年律師。
讓我考慮一下,三天內給答復。巢峰打開防盜門,咚咚下了一道樓梯,剛要轉彎,忽然想起什么,沖著樓上喊道:老板!
什么事?祁兒走出門檻外,以為他突然想通了。
巢峰頭仰著,放開喉嚨管:財辦袁主任帶信,今晚他帶女兒到你家來,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他們來干什么?祁兒想。
另外,我才打聽到你外公思念的華杏花還健在,華老太現在東鄉華山村開全羊席餐館,你可去找她。巢峰一笑,隨即消失在樓梯口。
華老太又不是我嫡親外婆,要不要找她?祁兒平添了一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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