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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類春蠶，自纏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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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死者身份，最后確認是市房地產開發總公司副總經理嚴萬順。
這家伙當晚不走不會死。聯防隊的胖子對交警事故組的同志說。
這家伙是開后門找死。瘦子對事故組調查的同志補充說。
交警事故組的同志臨走時，帶走了嚴萬順死前在楊家門崗亭里留下筆跡的紙條。
事情到此為止，不外傳，不擴散。組長對胖子和瘦子說。
三天后的晚上，市委召開常委會議。會議剛開始，停電，點蠟燭，繼續開。聽取了市公安局長的匯報。會議形成幾點紀要：一、對嚴萬順的死，作低調處理。新聞單位不發交通事故報道，不刊登訃告。二、嚴萬順尸體就地火化，不舉行嚴萬順遺體告別儀式。三、市四套斑子不準以組織或個人名義送花圈，市主要領導不參加憑吊。四、黨政領導干部不準擅自開車，不準用公款學開車。由市紀委監察局開展專項檢查執法。
市長曹漢林聽了嚴萬順與多名女人有不正當關系后，半臉朝向劉旭部長發問，你們組織部是怎么考察干部的？這種腐化墮落的人，居然還準備提議他當副市長？
劉部長眼睛眨眨，又立即緩神道，用人失誤，今后要追究領導者責任。曹市長有點激動，一字一頓說，今后亂搞女人的黨政干部，一律不準重用。
姬霞想以個人名義送只花圈，曹市長不同意，兩人吵了半夜。姬霞淌了眼淚都沒用。花圈終于沒送。楊秋虹暗自流淚，情緒低落。阿木林的小包以為他惹她生氣了，想辦法哄她高興。只有夏芳婷興高采烈，嚴萬順出事的第二天，就不再歇病假，上班，又像從前一樣神氣活現。郁金香和在銀行工作的兒子嚴光對嚴萬順劣跡早有所聞，匆匆送葬，都沒流什么眼淚。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嚴萬順出車禍前，與情婦亂搞被聯防隊逮住的注言，很快在市里傳開，且越傳越玄。市民多了茶余飯后的話題。只是人們無法知道，嚴萬順出車禍是走神還是自殺。
這是個謎。天知，地知，嚴萬順知。當然還有細心的讀者知。
半年后，石天明才得知死于車禍的嚴萬順，就是他當年送人撫養的親生兒子，不禁潸然淚下。之后又聽到有關嚴萬順風流逸事的種種傳聞，石天明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罵道，這狗東西真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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