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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名義考

劉月豐
(復(fù)旦大學(xué)中文系 上海 200433)

  摘 要:宋人鄒浩與明人譚貞默都曾經(jīng)使用過“聊齋”之名,因此《聊齋志異》之“聊齋”并非蒲松齡原創(chuàng)。“聊齋”之“聊”非“閑聊”而是“寄托”之意。“聊齋”不是“書齋”而是“心齋”。“聊齋”作為“書齋”,其有無值得探討。

  關(guān)鍵詞:聊齋志異;聊齋;蒲松齡;譚貞默;寄托

  當(dāng)下都把《聊齋志異》之“聊齋”理解為蒲松齡的書齋,但對其深層的含意似乎沒有人進行研究。比如說,“聊齋”的含義究竟是什么?它是蒲松齡的原創(chuàng)還是有所本?它和蒲松齡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聯(lián)系?它真的是蒲松齡的書齋嗎?到目前為止筆者還沒有看到這方面的文章。

一、“聊齋”的來源

  “聊齋”的含義據(jù)蒲松齡的孫子蒲立德《跋》說:“‘聊齋’,其齋名也。”[1]但這個“聊齋”卻不是蒲松齡的原創(chuàng),而是有所本的。至晚在宋代鄒浩的詩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其《道鄉(xiāng)集》中有:

謝仲益惠蘭(節(jié)錄)

  兒童見之喜欲顛,驚回午夢松江側(cè)。起隨斤斸聊齋前,面勢欄干相并植。[2](P192)

思聊齋(節(jié)錄)

  泮宮聊爾耳,卒歲亦優(yōu)游。昔已騰佳譽,今應(yīng)屬勝流。[2](P270)

  鄒浩字志完,常州晉陵人。元豐五年進士,官至直龍圖閣,贈寶文閣學(xué)士,謚曰“忠”,但由于關(guān)于鄒浩“聊齋”的文獻不多,我們不能了解他的“聊齋”一些情況,比如,“聊齋”是鄒浩的書齋還是其他地方?他的“聊齋”有何含義?這些都不得而知。

  筆者發(fā)現(xiàn)除了宋代鄒浩使用過“聊齋”外,明代譚貞默也曾經(jīng)用“聊齋”為書齋名。譚貞默生于萬歷庚寅(1590),卒于康熙乙巳(1665年),字梁生,又字福征;號埽庵。出身于一個官宦家庭。其父譚昌言為明萬歷年間進士。由于家境良好,譚貞默自幼受到很好的教育,于崇禎元年(1628年)考中進士。后來與其父一樣,躋身官僚階層,先后任工部虞衡司主事、大理寺寺副、太仆寺少卿,國子監(jiān)司業(yè)兼祭酒[3]。李日華《味水軒日記》中記載了關(guān)于譚梁生“聊齋”的消息:

  二十二日,為譚孟恂書“聊齋”二字扁,仍系語其后,云:涪翁云,白云青山,江湖湛然,可復(fù)有不足之嘆邪?無不足之謂聊也。[4](P517)

  “孟恂”當(dāng)為譚梁生又一個號。在《槜李詩系》有友人題“聊齋”的詩。

題梁生湖上聊齋(節(jié)錄)

  聊齋并湖寺,魚鳥亦高情。山似畫中看,花從鏡里生。[5](762)

又,在《古今禪藻集》中至少有11首題目標(biāo)有“聊齋”的詩。茲錄幾首如下:

聊齋次韻(節(jié)錄) 契靈

  門當(dāng)垂柳徑,居稱逸人情。鶴聽書聲慣,魚驚客影生。[6](P583)

為聊齋主人賦(節(jié)錄) 性

  志士恃趨操,湖南系一瓢。紫竹花籬落,朱欄木板橋。[6](P584)

聊齋詩為譚梁生(節(jié)錄) 圓信

  掃除蓬徑延清壑,茅屋竹椽非世情。湖面香輕荷葉放,山腰澹去樹煙生。[6](P612)

題譚梁生聊齋(四首選一) 廣化

  門穿小朵峰,煙漾半湖水。片席如不容,讀書有譚子。[6](P632)

  筆者以為,象蒲松齡這樣博覽群書的人,一般來說不可能不知道“聊齋”是前人的書齋名。我們想探究的是,他的“聊齋”是源于鄒浩還是源于譚梁生?他為什么使用一個前人已經(jīng)用過的名字?他用“聊齋”究竟想表達什么?從理論上說,這兩個人的“聊齋”皆有可能影響蒲松齡。但宋代鄒浩的材料不多,時代又遠(yuǎn),因此從實際看,蒲松齡應(yīng)該是從譚梁生處受了啟發(fā)。兩人在創(chuàng)作與個性上有相通的地方,蒲松齡抑郁之際,以古人為友,就以譚氏之“聊齋”作為自己心中的“聊齋”。筆者以為,蒲松齡與譚梁生至少有以下兩點相通。

  第一,《譚子雕蟲》與《聊齋志異》。譚貞默作有一部記錄各種“蟲”的著作《譚子雕蟲》。根據(jù)其自序,《譚子雕蟲》成書于崇禎壬午(1642年),是明晚期的作品。全書記述了62種“蟲”(主要是今天的昆蟲和節(jié)肢動物),連同附錄近百種。從文章中看出,譚氏主要以昆蟲學(xué)家的視角記載這些小蟲,但不乏趣味性,筆法與法國作家法布爾的《昆蟲記》相類。《譚子雕蟲》的文學(xué)性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點。

  一、刻畫生動,語言駢驪。如在記述蜘蛛的賦中,有這樣的句子:“相蜘蛛兮羅織,儼經(jīng)緯兮若思。邈結(jié)繩兮上古,作網(wǎng)罟兮是規(guī)。身自繅而自織。足為杼而為機。”[7](P136)勾畫蜘蛛非常生動。還有蠶,如“及夫細(xì)雨晨梭,明月夜幅,絺綌來涼,布帛思暖,仿佛稠音鼓吹,相屬唧唧,砌除瞿瞿,垣曲愁絲,枲與麻縷,空二東之杼軸,策懶婦之號寒,比催耕于布谷,游芳草之王孫。”[7](141)這樣的語言在文中并不少見。

  二、穿插大量的神話傳說。《譚子雕蟲》常引用《列子》、《搜神記》、《爾雅》等古書,使文章古香古色又增添了不少神話氣息。如“蠶”引《搜神記》關(guān)于“蠶馬”的記載[7](P141),蛺蝶中引“梁祝”的傳說[7](P155),“螳螂”條引《淮南子》螳螂捕蟬之葉可以隱身等[7](P159),均增強了文章的趣味性。

  三、《譚子雕蟲》有寄托。中國歷來有“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的說法,譚氏在書中雖然沒有明顯表現(xiàn)出來,但他的友人均認(rèn)為他有這種思想。陳子龍在《譚子雕蟲序》中說:“或曰:‘譚子有所刺譏,而將以蠻觸蛟睫視一世之人,則非予所知也。’”[7](P134)其實,陳子龍說不知道乃是正話反說,正指明了此書是有寄托而作。其友人王廷宰也說:“引物連類,大放厥詞,博奧精微,義兼比興。”[7](192)《四庫全書總目》也說:“因即蟲喻人,分為三十七段,每段自為之注,亦和香方《禽獸決錄》之支流也。”[7](195)

  與《聊齋志異》相較,不難看出兩書在題材、描寫及寄托上的密切聯(lián)系。

  第二、譚貞默與蒲松齡。譚貞默在思想上有一大特點就是篤信佛教。“在考中進士以前,曾拜名僧憨山大師(1546—1623)為師。后來曾為其師編寫了《憨山老人年譜自敘實錄》,書中還附有《曹溪中興憨山肉祖因緣》等相關(guān)的作品”[3],這和蒲松齡是一致的。蒲松齡一直相信他是和尚轉(zhuǎn)世,這對他的生活與思想影響之大不須贅述。譚氏雖然考中進士,但并不得意。他的后人譚新嘉說:“公以魁卓之才常思有所建樹,而生而叔季,君子之路塞,進不能有所施用,遂發(fā)憤著書,以寓其志。”[7](193)這與蒲松齡在《自志》中說的“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1]何其相似!

  總上兩點可見,二人相通之處甚多。但筆者并不是說蒲松齡乃是受了譚貞默的影響而作《聊齋志異》的,而更多的是蒲氏與譚氏心有相通,在創(chuàng)作心理上有了共鳴,“于我心有戚戚焉”,蒲松齡奪他人之酒杯,澆自己之塊壘,訴心中之不平,感數(shù)奇于千載。因此,蒲松齡就用了譚貞默之“聊齋”作為自己的“心齋”之名。

  當(dāng)然也不排除蒲松齡并不知道譚梁生此人,也沒有見到前人的“聊齋”,他只是與前人暗合。但不論哪種情況,前人對“聊齋”的解釋對我們理解《聊齋志異》之“聊齋”很有幫助,因為我們的本意就是尋找“聊齋”的真正含義,而不是蒲松齡與譚貞默的關(guān)系。

二、“聊齋”是“心齋”非“書齋”

  前面已經(jīng)說過,蒲松齡的孫子蒲立德說“聊齋,其齋名也”。袁世碩先生《聊齋志異·前言》說:“蒲松齡字留仙,號柳泉,室名聊齋,世稱聊齋先生。”[1]但讓人奇怪的是,蒲松齡本人與其朋友幾乎從來沒有說過“聊齋”是其齋名的話,而現(xiàn)代學(xué)者研究的文章中,對這一點不是避而不談,就是一筆帶過。筆者曾經(jīng)請教過山東師范大學(xué)徐文軍先生,徐先生明確說不是其齋名,并認(rèn)為這個問題還有待于研究。筆者認(rèn)為至少有兩個疑點,一是既然《聊齋志異》以“聊齋”命名,為什么在文獻中極少對“聊齋”的解釋?二是據(jù)記載,《聊齋志異》本來不叫此名,而叫《志異》,這從其友人的記載中隨處可見。而據(jù)趙起杲在《刻〈聊齋志異〉例言》說:“是編初稿名《鬼狐傳》……歸乃增益他條,名之曰《志異》。有名《聊齋志異》者,乃張此亭臆改,且多刪汰,非原書矣。”[1]馬瑞芳先生說《馬瑞芳揭秘〈聊齋志異〉》說:“人們往往都認(rèn)為蒲松齡的書齋當(dāng)然是‘聊齋’。其實,‘聊齋’最早僅是蒲松齡寫《聊齋志異》時虛擬的一個書齋,現(xiàn)實生活中他的書齋先是叫‘面壁齋’,后又叫‘綠屏齋’,最后才定為‘聊齋’。”[8](P22)

  從上述材料看,聊齋是不是蒲松齡的齋名還在待于考察,或者說,還沒有足夠的材料來證明是他的齋名。筆者認(rèn)為,考證“聊齋”何時何地成為蒲松齡的齋名還要進一步研究。

  “聊齋”是不是他的齋名暫不討論,但它與蒲松齡有密切的關(guān)系是無可否認(rèn)的。“聊齋”到底是什么意思?蒲氏用它來寄寓了什么?這是我們要回答的問題。

  關(guān)于“聊齋”,一般都認(rèn)為閑聊之齋,杜產(chǎn)明、朱亞夫兩先生主編的《中華名人書齋大觀》解釋說:“‘聊齋’意為談天說地的閑聊之齋。聊齋既是蒲松齡邀人聊天,談仙說鬼之地,也是他挑燈命筆,整理成書之所。”[9](110)這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說法,類似的還甘桁先生的《齋名集觀》也持同樣的觀點[10](P400)。筆者從中學(xué)以來也持此種觀點。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這么回事。

  蒲松齡喜歡談天、談地、談狐、談鬼,但縱觀其一生,他更喜歡科舉,寫作小說對他來一方面是無奈之舉,另一方面乃是寄托,所謂“發(fā)憤著書”。我們來看本文前面引李日華給譚梁生寫“聊齋”之扁時的話“二十二日,為譚孟恂書“聊齋”二字扁,仍系語其后,云:涪翁云,白云青山,江湖湛然,可復(fù)有不足之嘆邪?無不足之謂聊也”,這里已經(jīng)明確說出“無不足之謂聊也”。李氏的意思是說,有了江山白云,就沒有什么不足,就應(yīng)該滿足了,這就是“聊”。顯然這個解釋對蒲松齡來說不是很合適,他一生功名不得意,怎么會滿足?但我們進一步分析,這個“滿足”正是蒲松齡的本意。我們知道,蒲氏一生在功名上極不得意,但他畢竟創(chuàng)造了一部《聊齋志異》,這在當(dāng)時就受到人的關(guān)注與贊揚,這給一生寂寞的他帶來許多安慰!這也算是不得意中的“得意”,也是滿足,在功名上的不“滿足”不表示在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上的不“滿足”,二者是兩碼事。也許“滿意”這個詞不被大多數(shù)人接受,筆者想用“寄托”這個詞來解釋“聊”,“聊”有許多意思,其中就有“寄托、依賴”之意,常說的“百無聊賴”、“無聊”就是此意。按,“無聊”有兩種意思,一是無以為生;二是精神無所寄托,此處取第二種,如《楚辭·王逸〈九思·逢尤〉》:“心煩憒兮意無聊,嚴(yán)載駕兮出戲游。”[11](P194)蒲松齡在《自志》中說:“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寄托如此,亦足悲矣!”[1]正是這個意義的真正流露!由寄托到滿足,由滿足更加寄托,這才是“聊”的真正含義。

  “聊齋”在更大的意義是其“心齋”而非“書齋”,這里的“心齋”筆者定義為“心靈寄托之齋”,而非《莊子·人間世》的“無任何雜念”的“心齋”。在這個“心齋”中,蒲松齡寄托了自己無窮的心事,在極端落寞中得到幾許安慰與滿足,我想這才是蒲公真正的意思吧!

參考文獻:

發(fā)布日期:2009-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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