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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文化談(楔子):也說六世達賴倉央加錯逸事 (作者:耶律大石 01/17/2000) 下決心要寫些西藏的宗教文化了,但如果全面包含地寫,不是我現在擁有 的精力,時間所能允許的,那么就只能挑些重要的,有意思的來寫,也許會有 點信馬由韁。 許多人都知道六世達賴倉央加錯,網上有過些介紹他的文章,甚至于由幻 想倉央加錯而引起的浪漫經歷。倉央加錯博得了不少現代人的同情,在很多人 眼里,他是反叛者,是浪漫的詩人,是情哥兒,是一個厭倦宗教政治而向往自 由的人,他在戰亂中的早夭更增添了這個人物的悲劇性。我在這里不想重復倉 央加錯的生平簡歷,只想談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并請藏迷們和關心西藏的人 共同參詳討論。 談倉央加錯當然少不了他的詩,本文引用的他的詩都是我自己譯成漢語的 ,藝術性也許不高,但我更著重內容。先看一段: 當我在布達拉宮, 人們都稱我為“純潔海洋”大師; 當我在城里街頭游蕩, 人們都稱我為娼妓王子; (參見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 Bern, 1993) 據記載倉央加錯的外貌:長長的頭發打成了結,戴著沉重的耳環,每個手 指上都戴著珍貴的戒指,他的首飾和綢緞衣服很為拉薩市民所欽慕。(參見Helmut Hoffmann: 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 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 Freiburg 1956) 桑結第巴(Sangy Gyatso)據稱是五世達賴的親生子,那么這個五世達賴的 親生子和五世達賴的轉世倉央加錯的關系應該是相當微妙的。實際上桑結第巴 大權獨攬,倉央加錯形同傀儡。當倉央加錯要求掌權時,他的“淫亂”突然變 成了很重要的罪行,有人要求將他廢退。倉央加錯出人意料地同意了這個要求, 1702年他將宗教權交與班禪,但卻想保留世俗政治權力。從這里看,權力對倉 央加錯來說到底重要不重要?倉央加錯的行為,是他的個人行為,還是達賴喇 嘛這個“神”的行為?在我看來,這是要理解西藏宗教文化的最基本的問題, 是人在玩弄著“神”的招牌,還是“神”(或魔鬼)的意志在主導著人的行為? 我們再來看倉央加錯的“愛情生活”: 即使我每夜都和女人交合, 我也從來不丟失一滴精液。 (參見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 Bern, 1993) 倉央加錯在這里要表明什么?哪位藏迷能給個解釋?據稱倉央加錯曾在布 達拉宮的頂上給他的手下做過如下表演:他將尿撒出去后再用陽具將尿液吸收 回來。(參看Guenther Schulemann: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 Leipzig 1958)誰知道倉央加錯練的是什么功? 再來看倉央加錯的詩: 將清澈的雪山水 和魔蛇的金剛(Vajra)滴露混合, 再加上一點仙液。 讓女飛天(Dakini)作甜酒女郎。 如果你懷著純凈的愿望飲下, 你就不會再有危險去品嘗地獄的滋味。。。 (參見Per K. Sorensen: Divinity secularized.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form of songs ascribed to the sixth Dalai Lama, Wien 1990) 只要那一輪蒼白的月亮還在東山之上 我就仍在從姑娘的體中 抽取喜悅和力量 (參見Erwin Erasmus Koch: Auf dem Dach der Welt. Tibet. 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 Frankfurt 1960) 比起前一首來,這兩首詩算是隱諱多了,不加解釋,常人看了不知所云。 如同《離騷》中的美人香草,倉央加錯的詩中是有所指的,我在這里先不做深 入解釋。倉央加錯還在布達拉宮里建了一個“蛇房”,將拉薩城里的娼妓酒女 找來“作法”。根據Sorensen,倉央加錯和這些女子的交合儀式是有象征意義 的。 寫了這么一段與常人印象迥異的倉央加錯,想使大家明白,如果不了解喇 嘛教的本質,光靠現代人自以為是的天真幻想去解釋西藏是多么的荒誕可笑。 不光是倉央加錯,整個喇嘛教都躲藏在虛假的外殼里,我希望通過我的文章能 使大家對喇嘛教的本質有所了解。 題外話:關于Kagyupa是紅教還是白教的問題,我寫了信給Kagyupa自己的 組織(Tenzin Elwell)去詢問,得到的答覆是:“黑帽子”。看來這個問題上 是沒有意義再糾纏下去了,我行文中再也不會采用這種漢語和西文中有歧議的 俗稱,對此的爭論算是結束了。 == 西藏文化談(一):巫術,作為政治手段 (作者:耶律大石 01/17/2000) == 十四世達賴喇嘛可以算是當今世界上的一個大紅人了,每每見他張口就是 人權民主,言論自由,科學精神等等等等,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是理性主義者 ,而事實上藏文化的傳統是迷信非自然力量,認為神鬼巫術是社會歷史發展的 關鍵。 呼喚魔鬼 自古以來在西藏巫術和政治就是不分家的,而絕大部分巫術是用來毀滅政 治上的敵人的。而這就需要魔鬼的幫助。藏文化也許在很多方面有缺乏,但最 不缺少的恐怕就是魔鬼了,翻開喇嘛經文,到處都是魔鬼,按照德國藏學家 Matthias Hermanns 的話:“佛教中良性的一面全被蓋住了。”(參閱Matthias Hermanns: Das Nationalepos der Tibeter, Gling Koenig Ge Sar, Regensburg 1965) 這種殺人巫術不是什么少見的例外,也不局限于私事上,正相反,它通常 是喇嘛的主要任務。所謂的“鬼學”是西藏喇嘛寺廟里面的一門重要“科學” ,有關這些魔鬼所舉行的各種各樣的儀式,是喇嘛政權的一項重要工作。想要 招喚魔鬼現身,必須給魔鬼獻上其喜歡的貢品,不同種的魔鬼有不同的口味。 下面列了幾項喇嘛的貢品: 用黑面和人血制成的餅; 五種肉的混合,其中人肉; 一個亂倫而生出的小孩的頭顱骨,裝滿血和芥子; 小男孩的皮; 人血和人腦裝在碗里; 人油燈,燈芯由頭發做成; 用人膽,腦,血及內臟做成的大面團。 (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如果魔鬼接受了這些犧牲,它就會聽命于作法的人。有個四只手的魔鬼 Mahakala 被認為是很有助的殺敵者,它的六只手的變種,更血腥的Kshetrapala 則在有國家大事時被呼喚。魔法師用金墨水或刀刃上滴下來的血把咒語和愿望 寫在一張紙上,法力就應起作用了。 解放西藏前夕黃教喇嘛曾喚Kshetrapala來打解放軍,喇嘛把這個魔鬼關 進一個三米高的大餅(Torma)里,放在拉薩郊外點燃,這個魔鬼沖出牢籠后就 帶著它的手下奔往邊界,和一條“九頭怪龍”打了起來。為了完成這個儀式有 二十一人被殺,他們的內臟被用來做犧牲大餅(Torma)。(參閱A. Tom Grunfeld: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 New York, 1996) 本世紀中期黃教的桑耶寺(Samye)曾受當時西藏政府之命造了四個巨大的 “十字網”去抓一個教Tsan的紅色魔鬼軍,以用它來攻打“西藏的敵人”。這 是一張四方形的大網,由四種顏色的線織成,網上掛滿了密宗的神秘物質: 墓地的土; 人頭; 殺人武器; 不自然死亡的男人的鼻尖,心,嘴唇; 毒草等等。 這些混合物據稱對Tsan有吸引力,就象蠟燭對飛蛾有吸引力一樣,Tsan來 了以后就會陷在網里。一個活佛大喇嘛坐關七天后說,這些魔鬼現在可以受命 去攻打敵人(漢人)了! (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據稱相似的作法以前也曾奏效,如當尼泊爾人攻入西藏的時候,尼泊爾就 發生了地震。但是法術經常要很常時間才能生效,如1904英國人入侵西藏,二 十年后,在印度比哈爾發生地震,幾個英國士兵死亡,藏人稱這是活佛以前所 做之法的結果。 Voudou法術 大家都知道海地的Voudou,做一個和敵人相象的玩偶,毀掉或折磨這個玩 偶,使敵人的真實肉體也受到同樣的打擊。這種法術其實在藏文化中是極普遍 的。通常需要在玩偶中附上敵人的頭發或衣物,有時也需要更多,如下面描繪 的一個儀式: “劃一個紅色的半月形的魔力圖案,在一個癆病鬼的裹尸布上,寫上那個 人的名字和家譜,墨水是一個黑皮膚的小女孩的血。把這塊布舉在黑煙里,同 時呼喚你的守護神。然后把布放進魔力圖案里,手里晃動著癆病鬼骨頭做成的 匕首,念十萬遍咒語。然后把這塊布放到那人睡覺的地方。”這一方法可以置 敵死命。(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個使敵人變瘋的方法: “在一個山頂上劃一個白色的魔圈,把用有毒的樹葉做成的敵人偶像放進 圈里,在這個偶像上用白樹漿寫上敵人的名字和家譜。把偶像舉在人油燈的煙 里,當你念咒語的時候,用右手握著骨頭做的匕首摩擦偶像的頭部。最后把偶 像放在魔鬼Mamo喜歡出沒的地方。”(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這些巫術絕不是什么少見的寧瑪巴或Bonpo的歪道,它是自五世達賴起國家 最高政策的一部分。五世達賴制作了一本“方法書”(《金冊》),用黑色唐卡 做成,內容全是用巫術殺人。比如其中所繪的gan tad法術:一個圓圈中間畫 著一男一女,是作法的對象,手上和腳上系著鐵鏈。人物的四周是密宗喇嘛寫 下的咒語:“命被割掉,心被割掉,身子被割掉,權力被割掉,來源被割掉(意 為敵人的親屬也要被滅絕)。”然后將娼妓的經血滴在圖案上,將頭發和指甲 放在圖案里的人物上,做法的喇嘛將圖案折起來,和一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質 ,一起塞進一個□牛角里。(至于這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質是什么,大家讀到 這里一定也可以想象了,我就不再數羅了)做這個法必須戴著手套進行,否則 對法師身體有害。在一個墓地里,行法者將大群魔鬼呼喚進牛角,再將牛角埋 在敵人的領地里。敵人便會死去。(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五世達賴曾在甘丹寺作法,毀滅Kagyupa和藏巴汗,藏巴汗的像被放進大 面餅里(Torma),面里還有一個被殺死的年輕男子的血,人肉,啤酒,毒藥等 等。(參閱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十八世紀時,對尼泊爾作戰期間,西藏喇嘛也曾對尼泊爾軍隊指揮官實施 此類巫術。 關于La(bla) 藏巫術認為每個生命有一個叫La(bla)的能量源泉,這個源泉不一定在體 內,而在別的地方如山上,湖里,野獸身上。一個人可以有不止一個La(bla) 。大人物如大喇嘛,貴族的La(bla)在高貴的動物身上,如雪獅,熊,虎和象 ;中等人的動物是牛馬羊驢之類;下等人的動物是老鼠,狗,蝎子之類。 La(bla)也是一個家族,一個部落,一個民族生命的源泉,比如羊卓雍湖 就被稱為是藏人的能量源泉,傳說如果它的水干枯了,藏人就會全死光。流亡 藏人曾經傳播謠言,說漢人要排干羊卓雍湖水。(參閱Tibetan Review, Januar 1992)如果想消滅敵人,應將敵人的La(bla)摧毀。每個喇嘛都應該有能力通過 占星和算命的方法算出一個人的La(bla)的所在。 超級武器 據稱五世達賴曾有極其利害的武器,八齒之輪,可以在一瞬間將敵人成百 上千地殺死。(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件超級武器,在十四世達賴手中也曾使用過,就是在拉薩城外的黃教 寺院Kardo Gompa里,被稱為“魔鬼之磨”的兩塊圓石。據Nebesky-Wojkowitz 稱,1950年當時西藏政府曾用此武器來攻擊解放軍:“一個精通黑巫術的喇嘛 受命操作此物。在好幾個星期的坐關里,他試將敵人的能量源(La)引入幾個芥 子中去。當他從征兆里發覺成功后,他就把芥子擺進石磨里碾碎。。。石磨的 巨大毀滅力使行法者都受到傷害,有些喇嘛在轉過石磨后死去了。” 五世達賴是一個瘋狂的巫術崇拜者,他的巫術儀式,分為每年定期舉行的 ,和突發舉行的(殺敵法)。他認為他政治上的勝利主要是由于他的巫術,而蒙 古人的幫助則是次要的。(參閱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Kagyupa的文件則稱五世達賴將九個惡魔從牢籠中放了出來,讓它們將蒙古軍隊 引入西藏進行屠殺。 五世達賴的巫術記載在他編寫的兩本書里:《密封的秘密傳記》和《金冊》 ,有興趣者可以去看Samtsen Gyaltsen Karmay所寫的 Secret visions of the fifth Dalai Lama. The gold manuscript in the fournier collection, London 1988. 五世達賴是當今十四世達賴的最高榜樣,那么十四世達賴的巫術作法是如 何呢?這是西藏流亡政府中一個諱末如深的秘密,但我們仍能從蛛絲馬跡中看 到它的蹤影。在達賴的自傳中有這樣一段,描述他在毛澤東去世時所做的和《 天輪經》(Kalachakra Tantra)有關的儀式: “在三天的作法中,毛死于第二天,第三天的早上一直下著大雨,然而到 了下午,卻出現了我一生中所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彩虹。我相信,那是一個很好 的征兆。”(參閱Dalai Lama XIV, Das Buch der Freiheit, Bergisch Gladbach 1993)達賴的宮廷御用文人Claude B. Levenson說此次儀式是“一 個很嚴格的法事,事前有幾個星期的隔絕坐關,特別按照五世達賴定下的法則 進行。”(參閱Claude B. Levenson所寫的《達賴喇嘛傳》)在喇嘛教的圈子 里確實是將毛的死亡“歸功”于達賴的巫術。 鄧小平死于1997年2月12日,而在此之前不久他曾見過達賴的兄弟,Gyalo Thondup,此人也是“活佛”( Tulku),按照喇嘛教的教義,這之間是有必然聯 系的。 == 西藏文化談(二):熱振喇嘛(Reting) (作者:耶律大石 01/20/2000) == 本來熱振喇嘛不是我要談的內容,但這幾天七世熱振坐床,算是新聞人物 ,所以談一段熱振喇嘛。十三世達賴死后,五世熱振喇嘛掌權,主持尋找十四 世達賴。 十四世達賴原名Lhamo Dhondup,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意為“滿足愿 望的女神”,這暗合喇嘛教的最高宗旨:陽陰人。 十四世達賴的官方描述是這樣的: 當熱振喇嘛帶領人找到這個男孩時,男孩要喇嘛手中的原屬十三世達賴的 念珠,喇嘛問男孩:“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男孩用拉薩方言答道:“你們是色拉寺的喇嘛!” 而事實上男孩根本不會說藏語,他一家的日常用語是漢語甘肅方言。德國 藏學家Matthias Hermanns那時候正好在甘青地區,他認識十四世達賴的一家 。他說,當他問那小男孩叫什么名字時,男孩答道:“祁!”(男孩住的村子 叫祁家溝)(參閱Matthias Hermanns:Mythen und Mysterien. Magie und Religion der Tibeter, Koeln 1956) 五世熱振喇嘛成了十四世達賴的第一個老師,1941年,熱振喇嘛將管理政 府的權力交給了另一個喇嘛Taktra Rinpoche。但熱振喇嘛后來又想奪回權力 ,他和十四世達賴的父親,Choekyong Tsering聯合起來。1947年,四十七歲 的Choekyong Tsering在一次吃飯時突然死去。十四世達賴的兄弟Gyalo Dhondup 等認為是當時的西藏政府下的毒。(參閱Mary Craig:Kundun, a biogrphy of the family of the Dalai Lama, London 1997) 熱振喇嘛于是打算武裝奪權,但陰謀失敗被Taktra喇嘛抓了起來。這是色 拉寺的喇嘛們準備來救熱振喇嘛。他們先把本寺的主持(Taktra 喇嘛的親信)殺 了,然后由一個十八歲的喇嘛Tsenya Rinpoche (在藏教中他是兇惡的Dharmapala 的轉世)率領殺進拉薩,Taktra 喇嘛命令藏軍用大炮轟擊,結果兩百多名色拉 寺的喇嘛被炸的尸骨無存。 救兵沒了,熱振喇嘛只有在布達拉宮的地牢里受著無休無止的酷刑,最后, 被“捏碎睪丸”而死。另一西藏政府的高級官員(可能是隆夏,我不確定,待查) 被處以剜眼之刑,行刑人從眼眶四周慢慢往里按,直至眼球迸出來為止。(參閱 Melvyn Goldstein, A history of modern Tibet 1913-1951. The Demise of the Lamaist state, Berkely, 19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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