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記劉墨
崔自默
我走到哪里逢人便說,“劉墨是第一學問,我是第二學問”。這么說,是想沾劉墨的光,因為他的確有學問,說是天下第一也許沒有太大的問題,至于我是否能排第二則一定有問題。
搞學問,要有搞學問的條件。很多人之所以搞不了學問、即便因為職業而勉強搞也還是沒學問,就是因為缺乏必備的很多因素。劉墨記憶力極好,堪稱博聞強識,那是搞學問者必備的素質。基于此,劉墨下筆快,在電腦上用五筆字形輸入法,所以能著作等身。一起去劉新惠兄家欣賞字畫,每看到一件書畫作品,劉墨隨即能道出作者生辰年月和相關的歷史話題,頗有活字典的意思。即便是小事如飯桌上講笑話,一般人也講不過劉墨,他能一講就是幾天,有些是他隨性編出來的或者是有所本而演繹出來的。和文懷沙翁在一起,劉墨也講笑話,文翁每每笑得前仰后合。
劉墨的領悟力高,這不僅僅體現在搞史學一方面,還顯示在書畫藝術一端。他前些年基本是作理論文章,近年開始留意于書畫實踐。去年我倆在政協禮堂的華寶齋書院搞展覽,他的畫以書卷氣奪人耳目,后來我們都各自沿著不同的道路進步,但意見是一致的,那就是加入專業畫家的功夫。其實劉墨肯定是下過很深的工夫的,但一定更是領悟力的作用,使他的書畫作品一日一境界。
劉墨用筆隨意自然,書法灑脫,不拘泥于一筆一畫。畫則注意大的構圖景象和視覺美感,以書法入畫,尤其是在落款時能字畫氣息圓融,很是高超,一般人難以企及。這則不僅僅是功力所致,而是領悟力的原因,進而把實際感受流瀉到筆端。
“行的什么都行,不行的什么都不行”,我常有這樣的感嘆,并好多次與劉墨談到這種現象,他同意其意在言外。很多時候,我們在一起談話不費勁,不需要一一細致說完,竟直只說半句就已經都明白無誤、了然于心了。
劉墨是純粹的學人,難得的大才。生逢盛世,是中國文化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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