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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上第三 (注疏本P1273 白文本P 690)

    事親有隱而無(wú)犯，左右就養(yǎng)無(wú)方，服勤至死，致喪三年。事君有犯而無(wú)隱， 左右就養(yǎng)有方，服勤至死，方喪三年。事師無(wú)犯無(wú)隱，左右就養(yǎng)無(wú)方，服勤至死， 心喪三年。

    季武子成寢，杜氏之葬在西階之下，請(qǐng)合葬焉，許之。入宮而不敢哭。武子 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來(lái)，未之有改也。吾許其大而不許其細(xì)，何居？” 命之哭。

    子上之母死而不喪。門人問(wèn)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喪出母乎？”曰： “然。”“子之不使白也喪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無(wú)所失道。道 隆則從而隆，道污則從而污，亻及則安能？為亻及也妻者，是為白也母；不為亻及 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喪出母，自子思始也。

    孔子曰：“拜而后稽顙，頹乎其順也；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喪， 吾從其至者。”

    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聞之，古也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人也， 不可以弗識(shí)也。”于是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門人后，雨甚，至，孔子問(wèn)焉， 曰：“爾來(lái)何遲也？”曰：“防墓崩”。孔子不應(yīng)。三，孔子泫然流涕曰：“吾 聞之，古不修墓。”

    孔子哭子路于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既哭，進(jìn)使者而問(wèn)故。使者曰： “醢之矣。”遂命覆醢。

    曾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

    子思曰：“喪三日而殯，凡附于身者，必誠(chéng)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 葬，凡附于棺者，必誠(chéng)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喪三年以為極，亡則弗之忘矣。 故君子有終身之憂，而無(wú)一朝之患。故忌日不樂(lè)。”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殯于五父之衢。人之見(jiàn)之者，皆以為葬也。其慎也， 蓋殯也。問(wèn)于取阝曼父之母，然后得合葬于防。

    鄰有喪，舂不相；里有殯，不巷歌。

    喪冠不�肌�

    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即土}周，殷人棺槨，周人墻置た。周人以殷人之棺槨 葬長(zhǎng)殤，以夏后氏之{即土}周葬中殤、下殤，以有虞氏之瓦棺葬無(wú)服之殤。

    夏后氏尚黑，大事斂用昏，戎事乘驪，牲用玄。殷人尚白，大事斂用日中， 戎事乘翰，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斂用日出，戎事乘��原，牲用も。

    穆公之母卒，使人問(wèn)于曾子曰：“如之何？”對(duì)曰：“申也聞諸申之父曰： 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饣�ブ嘀�食，自天子達(dá)。布幕，衛(wèi)也，纟參幕，魯也。”

    晉獻(xiàn)公將殺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謂之曰：“子蓋言子之志于公乎？”世子 曰：“不可，君安驪姬，是我傷公之心也。”曰：“然則蓋行乎？”世子曰： “不可，君謂我欲弒君也，天下豈有無(wú)父之國(guó)哉！吾何行如之？”使人辭于狐突 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于死，申生不敢愛(ài)其死。雖然，吾君老 矣，子少，國(guó)家多難，伯氏不出而圖吾君，伯氏茍出而圖吾君，申生受賜而死”。 再拜稽首，乃卒。是以為恭世子也。

    魯人有朝祥而莫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由，爾責(zé)于人，終無(wú)已夫，三 年之喪，亦已久矣夫。”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逾月則其善也。”

    魯莊公及宋人戰(zhàn)于乘丘，縣賁父御，卜國(guó)為右。馬驚，敗績(jī)，公隊(duì)，佐車授 綏。公曰：“末之卜也。”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jī)，而今敗績(jī)是無(wú)勇也。”遂 死之。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誄之。士之有誄，自 此始也。

    曾子寢疾，病。樂(lè)正子春坐于床下，曾元、曾申坐于足，童子隅坐而執(zhí)燭。 童子曰：“華而�颍�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曾子聞之，瞿然曰：“呼！” 曰：“華而�颍�大夫之簀與？”曾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 元，起易簀。”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于旦，請(qǐng)敬易之。” 曾子曰：“爾之愛(ài)我也不如彼。君子之愛(ài)人也以德，細(xì)人之愛(ài)人也以姑息。吾何 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méi)。

    始死，充充如有窮，既殯、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 練而慨然，祥而廓然。

    邾婁復(fù)之以矢，蓋自戰(zhàn)于升陘始也。魯婦人之ヮ而吊也，自敗于臺(tái)鮐始也。

    南宮纟舀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ヮ曰：“爾毋從從爾，爾勿扈扈爾，蓋榛 以為笄，長(zhǎng)尺，而總八寸。”

    孟獻(xiàn)子礻覃，縣而不樂(lè)，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xiàn)子加于人一等矣！”

    孔子既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

    有子蓋既祥而絲屨組纓。

    死而不吊者三：畏、厭、溺。

    子路有姊之喪，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 “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禮，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聞之， 遂除之。

    大公封于營(yíng)丘，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君子曰：“樂(lè)樂(lè)其所自生，禮不忘 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

    伯魚(yú)之母死，期而猶哭，夫子聞之曰：“誰(shuí)與哭者？”門人曰：“鯉也。” 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魚(yú)聞之，遂除之。

    舜葬于蒼梧之野，蓋三妃未之從也。季武子曰：“周公蓋附”。

    曾子之喪，浴于爨室。

    大功廢業(yè)。或曰：“大功，誦可也。”

    子張病，召申祥而語(yǔ)之曰：“君子曰終，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幾乎？”

    曾子曰：“始死之奠，其余閣也與？”

    曾子曰：“小功不為位也者，是委巷之禮也。子思之哭嫂也為位，婦人倡踴。 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

    古者冠縮縫，今也衡縫。故喪冠之反吉，非古也。

    曾子謂子思曰：“�冢∥釄�(zhí)親之喪也，水漿不入于口者七日。”子思曰： “先王之制禮也，過(guò)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矶�及之。故君子之執(zhí)親之喪也， 水漿不入于口者三日，杖而后能起。”

    曾子曰：“小功不稅，則是遠(yuǎn)兄弟終無(wú)服也，而可乎？”

    伯高之喪，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乘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 使我不誠(chéng)于伯高。”

    伯高死于衛(wèi)，赴于孔子。孔子曰：“吾惡乎哭諸？兄弟，吾哭諸廟；父之友， 吾哭諸廟門之外；師，吾哭諸寢；朋友，吾哭諸寢門之外；所知，吾哭諸野。于 野，則已疏；于寢，則已重。夫由賜也見(jiàn)我，吾哭諸賜氏。”遂命子貢為之主， 曰：“為爾哭也來(lái)者，拜之；知伯高而來(lái)者，勿拜也。”

    曾子曰：“喪有疾，食肉飲酒，必有草木之滋焉。以為姜桂之謂也。”

    子夏喪其子而喪其明。曾子吊之曰：“吾聞之也，朋友喪明則哭之。”曾子 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無(wú)罪也。”曾子怒曰：“商，女何無(wú)罪也？吾與 女事夫子于洙泗之間，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女于夫子，爾罪一也； 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焉，爾罪二也；喪爾子，喪爾明，爾罪三也。而曰女何無(wú)罪 與！”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過(guò)矣！吾過(guò)矣！吾離群而索居，亦已久矣。”

    夫晝居于內(nèi)，問(wèn)其疾可也；夜居于外，吊之可也。是故君子非有大故，不宿 于外；非致齊也，非疾也，不晝夜居于內(nèi)。

    高子皋執(zhí)親之喪也，泣血三年，未嘗見(jiàn)齒，君子以為難。

    衰，與其不當(dāng)物也，寧無(wú)衰，齊衰不以邊坐，大功不以服勤。

    孔子之衛(wèi)，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說(shuō)驂而賻之。子貢曰： “于門人之喪，未有所說(shuō)驂，說(shuō)驂于舊館，無(wú)乃已重乎？”夫子曰：“予鄉(xiāng)者入 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予惡夫涕之無(wú)從也，小子行之。”

    孔子在衛(wèi)，有送葬者，而夫子觀之，曰：“善哉為喪乎！足以為法矣，小子 識(shí)之。”

    子貢曰：“夫子何善爾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子貢曰： “豈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識(shí)之，我未之能行也。”

    顏淵之喪，饋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彈琴而后食之。

    孔子與門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學(xué)也， 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

    孔子蚤作，負(fù)手曳杖，消搖于門，歌曰：“泰山其頹乎！梁木其壞乎！哲人 其萎乎！”既歌而入，當(dāng)戶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頹，則吾將安仰？梁木 其壞，哲人其萎，則吾將安放，夫子殆將病也。”遂趨而入。夫子曰：“賜！爾 來(lái)何遲也？夏后氏殯于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于兩楹之間，則與賓主夾 之也；周人殯于西階之上，則猶賓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疇昔之夜，夢(mèng)坐奠于 兩楹之間。夫明王不興，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將死也。”蓋寢疾七日而沒(méi)。

    孔子之喪，門人疑所服。子貢曰：“昔者夫子之喪顏淵，若喪子而無(wú)服，喪 子路亦然。請(qǐng)喪夫子，若喪父而無(wú)服。

    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焉，飾棺墻、置た、設(shè)披，周也。設(shè)崇，殷也。綢練、 設(shè)�牛�夏也。

    子張之喪，公明儀為志焉。褚幕丹質(zhì)，蟻結(jié)于四隅，殷士也。

    子夏問(wèn)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寢苫枕干，不仕，弗 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曰：“請(qǐng)問(wèn)居昆弟之仇如之何？”曰： “仕弗與共國(guó)，銜君命而使，雖遇之不斗。”曰：“請(qǐng)問(wèn)居從父昆弟之仇如之 何？”曰：“不為魁，主人能，則執(zhí)兵而陪其后。”

    孔子之喪，二三子皆�径�出，群居則�境鰟t否。

    易墓，非古也。

    子路曰：“吾聞諸夫子：?jiǎn)识Y，與其哀不足而禮有余也，不若禮不足而哀有 余也。祭禮，與其敬不足而禮有余也，不若禮不足而敬有余。’”

    曾子吊于負(fù)夏，主人既祖，填池，推柩而反之，降婦人而后行禮。從者曰： “禮與？”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胡為其不可以反宿也。”從者又問(wèn)諸子游 曰：“禮與？”子游曰：“飯于牖下，小斂于戶內(nèi)，大斂于阼，殯于客位，祖于 庭，葬于墓，所以即遠(yuǎn)也。故喪事有進(jìn)而無(wú)退。”曾子聞曰：“多矣乎，予出祖 者。”

    曾子襲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為習(xí)于禮 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主人既小斂，袒、括發(fā)，子游趨而出，襲裘帶�径� 入。曾子曰：“我過(guò)矣，我過(guò)矣，夫夫是也。”

    子夏既除喪而見(jiàn)，予之琴，和之而不和，彈之而不成聲。作而曰：“哀未忘 也，先王制禮而弗敢過(guò)也。”子張既除喪而見(jiàn)，予之琴，和之而和，彈之而成聲。 作而曰：“先王制禮，不敢不至焉。”

    司寇惠子之喪，子游為之麻衰牡麻�荆�文子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 辱為之服，敢辭。”子游曰：“禮也。”文子退反哭。子游趨而就諸臣之位，文 子又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敢辭。”馬游曰： “固以清文子退，扶適子南面而立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 臨其喪，虎也敢不復(fù)位。”子游趨而就客位。

    將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后越人來(lái)吊，主人深衣練冠，待于廟，垂涕Д。 子游觀之曰：“將軍文氏之子其庶幾乎！亡于禮者之禮也，其動(dòng)也中。”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謚，周道也。

    �疽舱邔�(shí)也。

    掘中ニ而浴，毀灶以綴足，及葬，毀宗躐行，出于大門，殷道也。學(xué)者行之。

    子柳之母死，子碩請(qǐng)具。子柳曰：“何以哉？”子碩曰：“請(qǐng)粥庶弟之母。” 子柳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既葬，子碩欲以賻布之余具祭 器。子柳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家于喪，請(qǐng)班諸兄弟之貧者。”

    君子曰：“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邦邑，危則亡之。”

    公叔文子升于瑕丘，蘧伯玉從。文子曰：“樂(lè)哉斯丘也，死則我欲葬焉。” 蘧伯玉曰：“吾子樂(lè)之，則瑗請(qǐng)前。”

    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也。夫禮，為可 傳也，為可繼也，故哭踴有節(jié)。”

    叔孫武叔之母死，既小斂，舉者出戶，出戶袒，且投其冠括發(fā)。子游曰：“ 知禮。”

    扶君，卜人師扶右，射人師扶左，君薨以是舉。

    從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為服，君子未之言也。或曰同爨緦。

    喪事欲其縱縱爾，吉事欲其折折爾。故喪事雖遽不陵節(jié)，吉事雖止不怠。故 騷騷爾則野，鼎鼎爾則小人，君子蓋猶猶爾。

    喪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也者，君子弗為也。

    喪服，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jìn)之也；嫂叔之無(wú)服也。蓋推而遠(yuǎn)之也；姑 姊妹之薄也，蓋有受我而厚之者也。

    食于有喪者之側(cè)，未嘗飽也。

    曾子與客立于門側(cè)，其徒趨向而出。曾子曰：“爾將何之？”曰：“吾父死， 將出哭于巷。”曰：“反，哭于爾次。”曾子北面而吊焉。

    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為 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斫，琴瑟張而不平，竽笙備而不和，有 鐘磬而無(wú)иね，其曰明器，神明之也。”

    有子問(wèn)于曾子曰：“問(wèn)喪于夫子乎？”曰：“聞之矣，喪欲速貧，死欲速朽。” 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參也聞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 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參也與子游聞之。”有子曰：“然，然則夫子有為 言之也。”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 子居于宋，見(jiàn)桓司馬自為石槨，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 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為桓司馬言之也。南宮敬叔反，必載寶而朝。夫子曰： ‘若是其貨也，喪不如速貧之愈也。’喪之欲速貧，為敬叔言之也。”曾子以子 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 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槨，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 者夫子失魯司寇，將之荊，蓋先之以子夏，又申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貧也。”

    陳莊子死，赴于魯，魯人欲勿哭，繆公召縣子而問(wèn)焉。縣子曰：“古之大夫， 束修之問(wèn)不出竟，雖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國(guó)，雖欲勿哭， 焉得而勿哭？且臣聞之，哭有二道：有愛(ài)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 然則如之何而可？”縣子曰：“請(qǐng)哭諸異姓之廟。”于是與哭諸縣氏。

    仲憲言于曾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無(wú)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 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曾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鬼器也；祭 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為而死其親乎？”

    公叔木有同母異父之昆弟死，問(wèn)于子游。子游曰：“其大功乎？”狄儀有同 母異父之昆弟死，問(wèn)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聞也。魯人則為之齊衰。”狄 儀行齊衰。今之齊衰，狄儀之問(wèn)也。

    子思之母死于衛(wèi)，柳若謂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觀禮，子 蓋慎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聞之，有其禮，無(wú)其財(cái)，君子弗行也。有其 禮，有其財(cái)，無(wú)其時(shí)，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

    縣子瑣曰：“吾聞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親。滕伯文為孟虎齊衰，其叔 父也；為孟皮齊衰，其叔父也。”

    后木曰：“喪，吾聞諸縣子曰：‘夫喪，不可不深長(zhǎng)思也，買棺外內(nèi)易。’ 我死則亦然。”

    曾子曰：“尸未設(shè)飾，故帷堂，小斂而徹帷。”仲梁子曰：“夫婦方亂，故 帷堂，小斂而徹帷。”

    小斂之奠，子游曰：“于東方。”曾子曰：“于西方，斂斯席矣。”小斂之 奠在西方，魯禮之未失也。

    縣子曰：“�嗡イ嗌眩�非古也。”

    子蒲卒，哭者呼滅。子皋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

    杜橋之母之喪，宮中無(wú)相以為沽也。

    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

    子游問(wèn)喪具，夫子曰：“稱家之有亡。”子游曰：“有亡惡乎齊？”夫子曰： “有，毋過(guò)禮。茍亡矣，斂首足形，還葬，縣棺而封，人豈有非之者哉？”

    司士賁告于子游曰：“請(qǐng)襲于床。”子游曰：“諾。”縣子聞之曰：“汰哉 叔氏，專以禮許人。”

    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甕。曾子曰：“既曰明器，而又實(shí)之。”

    孟獻(xiàn)子之喪，司徒旅歸四布。夫子曰：“可也。”

    讀�睿�曾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成子高寢疾，慶遺人，請(qǐng)?jiān)唬骸白又�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則如之何？”子 高曰：“吾聞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縱生無(wú)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 人乎哉？我死，則擇不食之地而葬我焉。”

    子夏問(wèn)諸夫子曰：“居君之母與妻之喪’“居處言語(yǔ)飲食ぅ爾。”

    賓客至，無(wú)所館。夫子曰：“生于我乎館，死于我乎殯。”

    國(guó)子高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見(jiàn)也。是故衣足以飾身， 棺周于衣，槨周于棺，土周於槨，反壤樹(shù)之哉。”

    孔子之喪，有自燕來(lái)觀者，舍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與？人之葬 圣人也。子何觀焉？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見(jiàn)封之若堂者矣，見(jiàn)若坊者矣，見(jiàn)若 覆夏屋者矣，見(jiàn)若斧者矣。’從若斧者焉，馬鬣封之謂也。今一日而三斬板，而 已封，尚行夫子之志乎哉！”

    婦人不葛帶。

    有薦新，如朔奠。

    既葬，各以其服除。

    池視重ニ。

    君即位而為��卑歲壹漆之，藏焉。復(fù)、楔齒、綴足、飯、設(shè)飾、帷堂并作。

    復(fù)、楔齒、綴足、飯、設(shè)飾、帷堂并作。父兄命赴者。

    君復(fù)，于小寢、大寢、小祖、大祖、庫(kù)門、四郊。

    喪不剝，奠也與？祭肉也與？

    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

    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父母之喪，哭無(wú)時(shí)，使必知其反也。

    練，練衣黃里，纟原緣，葛要�荆�繩屨無(wú)纟句，角��，鹿裘衡長(zhǎng)�啵��嗳ヱ� 之可也。

    有殯，聞遠(yuǎn)兄弟之喪，雖緦必往；非兄弟，雖鄰不往。

    所識(shí)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吊。

    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礻也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 棺束縮二衡三，衽每束一。柏槨以端長(zhǎng)六尺。

    天子之哭諸侯也，爵弁�炬�才衣。或曰：使有司哭之，為之不以樂(lè)食。

    天子之殯也，�鹜魁堽醵芤詷。�加斧于槨上，畢涂屋，天子之禮也。

    唯天子之喪，有別姓而哭。

    魯哀公誄孔丘曰：“天不遺耆老，莫相予位焉。嗚呼哀哉，尼父！”

    國(guó)亡大縣邑，公卿大夫士皆厭冠，哭于大廟，三日，君不舉。或曰：君舉而 哭于后土。

    孔子惡野哭者。

    未仕者不敢稅人如稅人，則以父兄之命。

    士備入而后朝夕踴。

    祥而縞，是月礻覃，徙月樂(lè)。

    君于士有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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