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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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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要 關于研究《周氏太極圖》的源流問題,分而言之,當有源頭和流變兩個問題。就其源頭問題而言,是圖之原貌究竟是何許樣子?這是目前學術界尚未涉及的課題。本文以朱震所列周敦頤《太極圖》“動陽”二字的標注為突破口,對比楊甲《六經圖》、《道藏 ? 周易圖》所列及朱熹改造等諸流變圖,結合周敦頤《太極圖易說》及《易通》的文字敘述,考證了周敦頤《太極圖》的原貌。筆者認為,在宋明理學研究中有關《周氏太極圖》源流這一重大課題中,首先要弄清楚的問題,應該是其圖的“流變”問題,就“流變”進而求得其圖之原貌,然后方可進入考證其圖來源的課題。只有將是圖之原貌考證明白,方能依之分析其或源于道家或源于儒家的屬性。文中指出:周敦頤以太極為一氣,主太極有動靜而生陽生陰之說,而朱熹則以太極為一理,而“理不會自動靜”,動靜只是陰陽自身之動靜,出于建立其理學系統的需要,便有意對楊甲所列《周氏太極圖》進行了改造。于是,通過比較二人太極觀之不同,便可從中分辨《太極圖》原圖與改造圖之間的差別,從而分析其二人各自的理學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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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用《周氏太極圖》一名,是指北宋周敦實(后為避英宗諱改名曰敦頤)所著《太極圖易說》中的《太極圖》而言。因周敦頤歷來被稱為“理學開山”,所以當今多數學者皆謂《周氏太極圖》的源流問題,是當前宋明理學研究的一大課題。所謂“源流”問題應該分作“來源”與“流變”兩個問題。就《周氏太極圖》的流變而言,有朱熹改造之圖;有見于《正統道藏·周易圖》之圖;有見于楊甲《六經圖 ? 大易象數鉤深圖》之圖;有見于朱震《漢上易傳卦圖》之圖。究竟《周氏太極圖》的原貌是何等樣子?這是我們應該結合周敦頤《太極圖易說》與《易通》二書中的文字予以考證明白的問題。顯然,只有把《周氏太極圖》的原圖考辨明白,方能進入考證其“來源”及分辨其屬性等課題。 在我國歷史上,雖北宋與南宋皆是趙家的天下,然于儒道門戶之爭的程度卻有所不同。唐代帝王奉老子李聃為祖宗,并以考《老子》取仕。延續至北宋時期的儒者們似乎并不諱言《老子》、《莊子》等道教典籍中的概念和命題。即便是北宋五子也是如此:如邵雍曰“老子,知《易》之體者也”、“無極之前陰含陽,有象之后陽分陰”、“《老子》五千言,大抵皆明物理” ① ;周敦頤曰“自無極而為太極”、“太極本無極”、“無極之真” ② ;二程曰“莊生形容道體之語,盡有好處。老氏谷神不死一章,最佳”、“《老子》言甚雜,如《陰符經》卻不雜,然皆窺測天道之未盡者也”、“老子曰無為,又曰無為而無不為,當有為而以無為為之”、“所謂一者,無適之謂一,且欲涵泳主一之義,不一則二三矣” ③ 。然而,時至南宋偏安一隅道教空前發展之際,儒道間的門戶則進一步趨向分明。以“鵝湖之辯”陸九淵執“無極”概念出于老莊而批評朱熹為例,則知此時儒道間的門戶之見已深。正因為如此,朱熹為建立其理學系統的需要,就必然要對有著道家思想淵源的《河圖》、《洛書》、《先天圖》和《太極圖》等進行改造。以《周氏太極圖》為例,如果我們把經過朱熹改造后的圖當作周敦頤原圖而去考證其淵源,就不能得出明確的結論。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就非常有必要把周敦頤《太極圖》的原貌弄清楚。下面就試為考辨之。
一 《周氏太極圖》的流變 二程曾雖受業于周敦頤,并得《周氏太極圖》之傳,然而他們卻不輕易把《周氏太極圖》公諸于世。直到南宋初期,朱震向朝廷進獻其易學著作時,方在其《周易圖》 ( 后人更名曰《漢上易傳卦圖》 ) 中列有《周氏太極圖》(見圖一)。 《通志堂經解》本與《四庫全書本》所列《周氏太極圖》大同小異。值得注意的是:二圖第二層圖式下方皆是“動陽”二字(自右向左讀,與“萬物化生”同),只是前圖“動陽”二字之外加一橢圓形圈。又二圖皆為四層圖式,上一○為“易有太極”(“自無極而為太極”),二層黑白相間圖式為“是生兩儀”(“分陰分陽,兩儀立焉”),三層五行“分土王四季”與“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圖式為“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四層“萬物化生”圖式為“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八卦相錯為六十四卦,“二氣交感,化生萬物”)。通觀此《太極圖易說》中之插圖,是為解釋《易傳·系辭》“易有太極”一節之義而畫。觀其圖之四層模式,是遵循《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說而來(正如同邵雍“老子,知易之體者也”之見)。上一○為“道生一”,二層為“一生二”,三層為“二生三”,四層為“三生萬物”。“動陽”二字標于二層圖下之“子”位(即邵雍所謂之“天根”處),是遵循古人“陽生于子”之說,“陽”之生不是“陽”本身之動(所謂“陽動”),而是《太極圖易說》中所謂“太極動而生陽”,所以“動陽”二字就是“太極動而生陽”的縮寫。上方“陰靜”二字卻與古人“陰生于午”之說有所不合,亦與《太極圖易說》中所謂“動極而靜,靜極而生陰”說不合,這就是我們要于下面討論明白的問題。 圖一:朱震所列圖 《道藏·周易圖》中所列《周氏太極圖》(見圖二),則是采自楊甲《六經圖 ? 大易象數鉤深圖》。
這一圖式有所流變地方是:外加橢圓型圈的“動陽”二字變作“陽動”,并且加畫到三層圖式“火”與“水”連線的中央位置。其模式仍然是四層,體現“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義。 朱熹改造的《周子太極圖》,今見于明代曹端《太極圖說述解》一書(見圖三)。
圖三:朱熹改造圖 這一圖式有所流變的地方是:把“陽動”二字去掉外面的橢圓型圈,從“子”位移至圖左,“陰靜”二字從“午”位移至圖右,以弧型線把三層圖式之“火”連至二層圖之黑半圈,以弧型線把三層圖式之“水”連至二層圖之白半圈;把“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圖式與“五行”(四象)圖式斷開;把“五行”圖式中的“水”過中“土”與“木”相連,改變作“水”繞過中“土”直接與“木”相連,與“五行”相生“水生木”之義有合。觀其圖式雖然仍有四層,但而卻是“兩儀”與“四象”為一體。顯然,此圖演變之本是依據楊甲《六經圖 ? 大易象數鉤深圖》中所列的《周氏太極圖》。
二 《周氏太極圖》的內涵 通觀北宋時期的易學著作,一般皆遵循漢儒之說,把水(六)、火(七)、木(八)、金(九)當作四象,而且多數人視“太極”為一氣。無人以“黑白之位”替代卦爻的原本符號而作易圖,更無人以陰陽爻畫的組合為“四象”。至于以黑白圖畫表示“陰陽”,本朱熹說則有楊時(龜 山 先生,二程弟子)“畫個圈子,用墨涂其半,云這便是易” ④ ,而《周氏太極圖》第二層圖式中的黑白弧型半圈,就是以之表示太極“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的本意 , ,表示太極“是生兩儀”(還沒有到“四象生八卦”的地步,所以不能看作是八卦中的“坎”、“離”二卦)。周敦頤《太極圖易說》是為了解釋《易傳·系辭》“易有太極”一節之義而作,其解釋文字當然要圍繞“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這一段文字而展開。 梁武帝問李興業“太極”有無,李以“易有太極”對曰“是有”。邵雍曰“太極既分,兩儀立焉”、“一氣分而陰陽判” ⑤ , 劉牧曰“太極者,一氣也。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一氣所判,是曰兩儀” ⑥ ,也是以“太極”為一氣之有。周敦頤曰“自無極而為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極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也是以“太極”為一氣之有。有動有靜之“太極”當然不是一理(理不會自動靜),必然是一氣。既然“太極”有動靜,因動靜而生陰生陽,則“動靜”就不是指陰陽的動靜而言。《易通》曰“動而無靜,靜而無動,物也”、“動而無動,靜而無靜,神也”、“動而無動,靜而無靜,非不動不靜也。物則不通,神妙萬物”,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故所生陰陽亦是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其《太極圖》第二層圖式就是表達這一層意思。如果把“太極動而生陽”、“靜極而生陰”的意思表達在圖中,“太極動而生陽”就可縮略為“動陽”;太極“靜極而生陰”就可縮略為“靜陰”,這就與周子《太極圖易說》文字有合。把“動陽”二字標于圖下“子”位,“靜陰”二字標于圖上“午”位,方與漢儒“陽生于子,陰生于午”之說有合,亦與周子“一動一靜,互為其根”說有合。既曰“動而無動,靜而無靜”,就是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之意,如此方與《系辭》“陰陽不測之謂神”、“幾者動之微”、“知幾其神乎”之義有合,亦既是周子所謂“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也”之意。邵雍“無極之前”與“有象之后”說亦是強調太極動之微生陽似有而未有之際,此所謂之“幾”(動之微)即在“子位”,“太極動而生陽”,似動而未動之間,則生“微陽”,如此則知其所謂“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亦是指“太極”之動態而言,并非指“陽”之“微動”。陰陽為形而下者,是“太極”所生之兩儀(分陰分陽,兩儀立焉),以物言之則為天地。其動靜是“動而無靜,靜而無動”的物態,與“太極”之“動而無動,靜而無靜”的神態截然不同。 既然《周氏太極圖》第二層圖式是用來表達“是生兩儀”之義,也就是要用以表達太極生兩儀之“動而無動,靜而無靜,神也”之義。標以“動陽”與“靜陰”就是用來表達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之“神”態,絕非用“陽動”與“陰靜”的“動而無靜,靜而無動,物也”之義去表達太極生兩儀的“物”態。這里的根本區別是:所謂的“動靜”究竟是誰在“動靜”?周子的本意毫無疑問的是在說“太極”本身的“動靜”。既言“分陰分陽,兩儀立焉”,則陰陽為太極動靜之產物,就勿須用“陽動”與“陰靜”之贅言。 周子《太極圖易說》曰:“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四象為“陽變陰和”的產物(獨陽不生,寡陰不成),合之為“一陰陽”,并非“陽動陰靜”的產物,合之為“一陰一陽”。分陰分陽為兩儀,合之為“一太極”,并非“陽動陰靜”為兩儀,合之為無動靜之“一理”。 周子《太極圖易說》曰:“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五行象五氣,木為春氣,火為夏氣,金為秋氣,水為冬氣,土為中和之氣。周子所言“五氣順布,四時行焉”既是表達漢儒所言“分土王四季”或“播五行于四時”之意。“無極之真”指“太極”一氣言,“二五之精”指火二與木三為一五、水一與金四為一五而言,“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指乾坤各三索而生六子,即指“四象生八卦”而言。四象與八卦是“二生三”之結果(與邵雍視八卦為“天之四象”與“地之四象”之意同)。 周子《太極圖易說》曰:“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四象與八卦皆是二氣交感的產物,八卦相錯而得六十四卦以象萬物。此既是“三生萬物”之結果。 我國古代的宇宙論是自組織運動論(非他組織運動論),其說之“生生”變化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并非陰陽“加一倍法”的量變過程。道生天地(太極生兩儀),天地生萬物(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相錯生六十四卦),是一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如果僅僅是一陰一陽“加一倍”的組合,那就是終究不離抽象的陰陽概念,不會有從神態到物態的突變。當然更不會是“太極一理”的“理一分殊”。一理分為二理,二理分為四理,四理分為八理,無論如何分,終究是“理”而已。既然北宋的儒者以太極為一氣,天地為兩儀,五行之水火木金為四象(象四季),則其說就不是僅有數量變化的陰陽“加一倍法”。即便是周子也不例外,其《太極圖易說》的文字則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周氏太極圖”應指周子所畫本圖而言,既然有《太極圖易說》的文字,則這些文字就必然是為解釋《太極圖》而寫。《周氏太極圖》的內涵應該與周子《太極圖易說》的文字契合,這就是我們要考證其原圖真貌的理由。明了周子建圖立說的內涵之后,我們就可以進一步討論《周氏太極圖》原圖究竟是個什么面貌這一問題了。
三 《周氏太極圖》的原貌 “證有易而證無難”這句話,是被多數學者認同的一句名言。我們以周子《太極圖易說》與《易通》中的文字來考證《周氏太極圖》的本來面目,這是一個“證有”的問題。然而,是否證得“容易”,則需要用結果來說明問題。 毫無疑問,朱熹改造之《周子太極圖》是“流變”最大的圖式,而楊甲《六經圖》所列《周氏太極圖》,雖圖說與朱震《周易圖》所說同,然其圖式又與朱震所列有所不同,是自朱震所列圖與圖說中演變而出。依其順序,朱震所列周子《太極圖》當為最接近周子《太極圖》本來面目之圖。然而,我們從朱震所列周子《太極圖》中又看到了相互矛盾的地方:子位的“動陽”與午位的“陰靜”相互矛盾。既有矛盾,就說明周子《太極圖》在流傳過程中有所演變。那么周子《太極圖》的原貌究竟是個什么樣子?我們可以從上述的意見中試著畫出來(見圖四)。 此圖上一○象“易有太極”,無論說“自無極而為太極”或說“無極而生太極”、“無極而太極”,皆體現漢儒“夫有形生于無形” ⑦ 之說。 此圖“動陽”二字標于子位,周子“太極動而生陽”、“靜無而動有”、“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也”、“動而無動”、“非不動”諸說,皆因此而得通解;此圖“靜陰”二字標于午位,周子太極“靜極而生陰”、“靜無而動有”、“靜動而無靜”、“非不靜”諸說,皆因此而得通解。如此標注甚合于漢儒“建子陽生,建午陰生” ⑧ 之說。 此圖五行圖式中以中土分別與火、木、水、金相連,則體現“分土王四季”、“播五行于四時”之義,并非體現五行相生。火二與木三為一五,水一與金四為一五,連至下一○,體現“二五之精”為“陰陽一太極”之義,并非體現“三五”。 此圖“四象”(兩儀生四象)與“八卦”(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為一層圖式,則體現“二生三”之義。周敦頤既然使用出于《老子》中的“無極”概念,則其《太極圖》圖式就很可能本當時的通說,以《易傳·系辭》“易有太極”一節為“《易》之體”,而其所畫圖的模式,就遵循《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說,以四層圖式表達之。當然,萬物皆有太極、兩儀、四象、八卦之象,其四層圖式皆為“一太極”,所以其四層圖式當“會四于一”而看。“易有太極”一節所言是“生生之謂易”,是一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說正是反映了這一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不諱言老莊概念和命題的周子,采用這一模式建圖,自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據此而言周敦頤此圖有道家淵源,似要展開討論。這一問題涉要及《易傳》的文字是否有道家色彩的問題,還須進一步討論《系辭》“易有太極”一節是否為“《易》之體”、其模式是否為自量變而質變的問題。如果不能全面否定《易傳》的道家色彩,那么言周敦頤此圖模式有道家淵源,也是對的。如果堅持“一分為二”的量變模式,無論以太極為一氣或一理,皆與“道生天地”、“天地生萬物”說相悖。“孔子曰:‘易始于太極,太極分而為二,故生天地,天地有春秋冬夏之節,故生四時,四時各有陰陽剛柔之分,故生八卦。'” ⑨ ,對此,古人篤信這是孔圣人之言并引以為說。
圖四:周子《太極圖》原貌圖
四 結語 我們以《周氏太極圖》的原圖與流變之圖進行比較,即可明了其演變之處,亦可進一步明了演變的目的。朱震所列圖有上下寫之“陰靜”二字,這是與下方“動陽”二字有矛盾的地方,而楊甲《六經圖》所列則是本此而改“動陽”二字為“陽動”。至于朱熹改造圖,則是本楊甲圖而出。其改造是有意為之,出于其“陰陽只是一氣”、“陰陽有以動靜言”、“有是理便有是氣”、“太極只是一個渾淪底道理”、“形而上者是理,形而下者是物” ⑩ 等說,為建立其理學體系服務。朱熹主張“太極理也”,而理“不會自動靜”,于是發明“理乘氣”之說。周子以太極為一氣,其本身能自動靜,這就是朱熹要刻意進行改造的關鍵問題,于是就有“陽動”與“陰靜”的定格,既然不取“陽生于子,陰生于午”之說,于是便有“陽動”標于左,“陰靜”標于右的定格。至于以五行相生之說而改動“分土王四季”之義,則是出于朱熹的“陰陽加一倍法”以兩畫組合為“四象”之主張,既不以水火木金為四象,就不取“播五行于四時”之說,于是便有水繞過中土與木相連的定格。朱熹嘗曰:“有是理即有是氣,氣則無不兩者,故《易》曰太極生兩儀。而老子乃謂道先生一,而后生二,則其察理亦不精矣。”又曰:“老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亦剩說了一個道,便如太極生陽生陰。至二生三,又更無道理。” ( 11 ) 于是便改造原圖“四象”與“八卦”相連的“二生三”模式,而有“是生兩儀”與“兩儀生四象”圖式相連的定格。雖其改造之圖仍為四層,然卻不是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模式。 《周氏太極圖》的源流考辨是為研究宋明理學的重要課題,以其流而溯其源是必要的途徑。本文鑒于諸多研究論文尚未涉及《周氏太極圖》原圖本貌而寫,權以為引玉之磚,以就教于方家。 2003 年 1 月 注釋: ① 見《觀物外篇》 ② 見《太極圖易說》 ③ 見《二程遺書》 ④ 見《朱子語類》 ⑤ 見《觀物外篇》 ⑥ 見《易數鉤隱圖》 ⑦ 見《易緯乾鑿度》 ⑧ 見《京氏易傳》 ⑨ 見《易緯乾鑿度》 ⑩ (11)見《朱文公易說》 補記:本文完成于 2003年1月。讀到《周易研究》2003年4期曹樹明與田智忠二博士《太極圖與太極圖說之“五行說”比較研究》一文之后,筆者很是同意是文作者“朱震在其《漢上易傳》所錄之舊本《太極圖》最接近周敦頤所傳之原圖,而經過朱熹改定的通行本《太極圖》則融進了朱熹的個人思想,不能代表《太極圖》的原貌。這是因為,盡管朱熹一再聲明他在對舊本《太極圖》的改動時都‘皆有據依',但朱熹顯然對舊本《太極圖》的改動根本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這不僅是因為他的改動并沒有任何版本上的依據,而且還因為舊本《太極圖》所表述的‘五行'理論從本身來說是自足的、沒有改動的必要”的觀點。“該圖以連線的形式把木火金水都與中央土直接連成一個整體是有重要象征意義的。因為在這里,土本身就只是一個虛位,它就寄身在其它四者中”與朱熹所改五行相生圖式,的確是兩種不同的“五行說”。筆者亦主《太極圖易說》是有圖有說為一書的觀點,但朱震及后來所見之《周子太極圖》都不是周子原圖之貌。只有結合《易通》之說考證出原圖之貌,方可展開《太極圖》著作權歸屬問題的討論。筆者認為這樣原貌的《太極圖》方是周子《太極圖易說》中之圖,而說其它式樣的《太極圖》不出于周子之手,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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