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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呂坤
原著
李安綱 趙曉鵬 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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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損己與矯偏
道莫要于損己,學莫急于矯偏。
[述論]
大道的根本在于損毀自己的所有,學問的關鍵在于矯正自己的偏頗。
自從文化大革命之后,信仰出現(xiàn)了危機,人們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和道德的準則,
所以多數(shù)人開始相信宗教、氣功、法術,甚至迷信等等,以之來充實自己心靈世界
的空虛。所以,人們對于道的概念也越來越熟悉,整天可以聽到人們說什么修道學
法、證道成仙之類的話語。然而,大道到底是什么呢?怎么才能夠修證呢?
大道就不是小道,也不是人道,而是宇宙自然之道,就是老子《道德經(jīng)》中的
那個道。道是規(guī)律,是自然運行的軌道,這個軌道是看不見而無形的,所以必須要
我們自己的頭腦去認識和感覺。自然在運行當中,沒有任何人為的思想或者意識。
任他春夏秋冬,風雨雷電,芽花實枯,自己沒有任何感覺,所以也就沒有了任何的
痛苦與煩惱。人類有的是小聰明,什么事情都想自己去承擔,就像那擋車的螳螂一
樣,必然會粉身碎骨。
所以,我們要修證大道,就是要去學習自然的規(guī)律和態(tài)度,凡事順其自然而不
假人為。自然的大道是有生有死,有榮有枯,有形有壞;無生無死,無榮無枯,無
形無壞。什么事情都是因為有了一個“有”字,才會顯得被動起來。就如上山一樣,
只要站到了山頂,所面臨的只有下坡,因為人決不會永遠站在那山頂上。
在社會生活中,我們都想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和地位,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如
《道德經(jīng)》中所說的:“持盈之道,損之有損。”必須自己損毀自己,使自己不會
恐高,而且永遠具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意識,也許就會永遠居住在那個制高點上而不
被他人所推翻。做到了這一點,也就是在修道了。
做學問千萬不能夠偏頗。然而,如今的學問,幾乎全是以偏頗取勝。越偏越專,
越分越細,然后都成了專家。盡管在某一個方面有了成就,但在整個的全部來說,
卻是一竅不通,甚至連生活的能力都沒有。那位令國人景仰的陳景潤數(shù)學大師,只
會在陋室里演他那繁瑣的數(shù)學題,出了門什么都做不成了,竟然被人踩在了公共汽
車上!
現(xiàn)在的學者們大多如此。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前輩學者的功底,只能偷機取巧來求
進取,打倒名人再做名人。比如說,我們所學習的文學史,所講的都是些什么呢?
全是什么階級斗爭,農(nóng)民革命等等,或者是什么揭露鞭撻,諷刺歌頌等等,完全忽
略了文學的本來意義。
文學就是人學,所以它一定要表現(xiàn)人類的文化和人生觀、世界觀,也就是“文
以載道”的觀念。比如《趙氏孤兒》所講述的首先就是歷史,然后才是統(tǒng)治階級的
本來面目,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忠臣良將,沒好下場。這是要人們
記取歷史的殘酷的真實,從而少做些蠢事。其次是表現(xiàn)了人間最真實的情感,硬可
割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保住忠良之后的大義來,的確感人至深。每一出戲,都
肩負著教化民眾良心的意義。每一部文學作品,同樣也有著教化天下、整齊人倫的
作用。
而我們的文學批評家們,似乎很討厭人們都有良心,只想要壞人的心術。他們
要打倒迷信,要打倒牛鬼蛇神,反對教化與說教,毀滅人類的良心和良知,要追求
絕對的純粹文學與藝術。結果如何呢?
他們成功了,他們打倒了良心,毀滅了我們中華民族賴以生存的靈魂,動搖了
國家的根本。人們已經(jīng)沒有了良心,只剩下了欲望的燃燒,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連
禽獸也不如了。那些所謂的專家知識分子們,這時高興了,他們替人打倒了牛鬼蛇
神,結果自己卻被真正地打成了牛鬼蛇神!知識不值錢了,文學已經(jīng)墮落,國魂已
經(jīng)瓦解,正是知識分子自己把自己推到了今天臭老九的地步!
要想做一個真正的學者,首先應該是愛護人類,而不是反人類的;應該懷抱兼
濟天下的重任,整齊人倫,移風易俗,而不是只知道什么寫作手法和什么藝術特色
而已。那個時候,才能夠叫做真正的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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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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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策劃 李安綱
林曉靖 主 j編 李安綱 劉廳耀 副主編 趙曉鵬
馬民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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