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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呂坤
原著
李安綱 趙曉鵬 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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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圣人與狂人
圣、狂之分,只在茍、不茍兩字。
[述論]
圣人與狂士的分別,就只在茍且與不茍且兩個字上。
圣人是那些參贊天地化育、教導百姓安樂、維護社會秩序的無位之王。就像古代那位儒
家的祖師孔子,就被封作無冕的“素王”。圣字從口,從耳,從王,能夠主宰了自己的口言
與耳聽,并能夠傳播真理的人就是圣人。人們用耳朵接受真理,融化在自己的身心里,然后
用自己的語言再把它傳達出去,讓自己的后代也接受真理的薰陶,從而保證人類自身的正常
繁衍與發展。
也就是說,人類的每一個分子都應該是圣人,都應該是真理的接受者和傳播者。不過,
人類進入社會之后,出現了大的分工,這些傳播真理的事情就專門交給了一部分人,那就是
歷代的知識分子,也就是圣人。
知識分子應該說都是圣人,他們肩負著接受和傳播知識和真理的使命。但社會是復雜的,
當你接受知識和真理的時候都會出現問題,就更不要說去傳播真理了。因為統治者們不喜歡
真理,真理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約束。于是許多人應該成為知識分子或者圣人,但卻因為
統治者對于知識和真理的迫害,便使得許多人不能去做圣人。
可是,他們自身還是真理的載體啊!誰也無法剝奪掉他們自身所擁有的知識與真理,只
是他們不能去光明正大地實現自己兼濟天下的使命罷了。既然無法正常去傳播真理,又不能
與俗人去同流合污,他們也只能隱居山林,或者狂放詩酒,得以超脫了。所以,社會上便有
了圣人與狂士的區別。
茍就是茍且、草率、隨便,圣人要傳播真理,當然不能隨便草率了!他們必須謹慎小心,
恭恭敬敬,所以不能茍且。但那些狂士就不同了,既不能施展才華,又不能甘心同俗,也只
好去隨其方便而生存了。這種隨便也可以理解為順其自然,比如老子、莊子等,既然不能入
世求進取,便全身遠害而得自在。
與他們相對的就是那孔丘與屈原,雖然精神可嘉,周游列國而到處碰壁,忠君九死仍然
不悔,震撼千古,但終究又能怎么樣呢?那唐代的兩位大詩人也正好是一對,李白狂放自然,
任性而動,只能是詩仙;杜甫忠君愛國,一飯未嘗忘君恩,所以是詩圣。
狂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叫做名士的風流了。在六朝時代,迫害真理最為嚴重,所以名
士的狂放也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竹林七賢們可以用青白眼對人,可以以天地為房屋,以
房屋為衣褲,整天可以光著屁股在家中行走。他們可以整天沉溺在酒精之中,還要做出一篇
文章,叫做《酒德頌》。不管是圣人,還是狂士,只要能夠順其自然也就行了。能傳播真理,
就去傳播真理;傳播不了真理,就在家里修心養性;養不了性,也不妨去逍遙自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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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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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策劃 李安綱
林曉靖 主 j編 李安綱 劉廳耀 副主編 趙曉鵬
馬民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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