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真機(jī)與真味
真機(jī)、真味要涵蓄,休點(diǎn)破,其妙無窮,不可言喻,所以圣人無言。一犯口頰,窮年說不
盡,又離披澆漓,無一些咀嚼處矣。
[述論]
真正的機(jī)妙和真正的味道,都要含蓄體會才行,不要點(diǎn)破它。其中的奧妙無窮無盡,是不
可以用語言文字來比喻和表現(xiàn)的。所以,圣人便述而不作,只去體驗(yàn)領(lǐng)會其中的奧妙,而不
加以說破;一旦要去用口來說出的話,那就是一年也說不盡、道不完的。說出來后,便支離
破碎,淺薄愚陋,索然無味了,不會有任何耐人咀嚼的地方了。
《老子》說:“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闭嬲穆曇羰菦]有聲音的,也是無法用我們的耳
朵聽見的;真正的形象是沒有形象的,也是無法用我們的眼睛看到的。宇宙的形象我們誰也
看不到,宇宙的聲音我們誰也聽不到。真理也是這個(gè)樣子,我們只可以去感覺,去體會,卻
無法用人間的語言來表達(dá)。
佛教禪宗說:“言語道斷”,“張口必錯(cuò)”。因?yàn)槿祟惖恼Z言的表現(xiàn)力是非常有限的,所
以根本無法來形容我們自己所體會到的境界。我們在平常的表達(dá)時(shí),還要加上手勢動作、表
情暗示、強(qiáng)調(diào)語氣等等。稍一變動情景,語言的含義也許就變了。那么,真正的機(jī)妙和味道,
最好是不要用那憋腳的語言文字來表述。這就是古人所討論的言有盡而意無窮,一旦有了語
言,反而把那真正的意味給減少了。有人問佛祖,涅般以后的境界怎么樣。佛祖回答他說:
“如飲杯水,冷暖自知!闭嬲木辰缫约喝ンw會,去證得,別人的東西對我們沒有任何
意義。
圣人是指那些言行舉止都可以成為人間表率的人物。他們知道言語無法表達(dá)他們所證得的
人生境界,所以往往不以言語為重,只是去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孔子就要“述而不
作,信而好古”。既然窮年也說不盡,那又何必去說呢?何不踏踏實(shí)實(shí)地做上一些有益的事
情,求得心理上的平衡和自由呢?天上的一片明月,山間的一縷白云,樹上的一聲鳥啼,情
人的回眸一笑,那種意味都是讓人終生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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