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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要籍介紹

55、《史通》

  評論史書體例與編撰方法,以及論述史籍源流與前人修史之得失的一部專著,作者是唐朝的劉知幾。編著時間始于唐代武后長安二年,至唐中宗景龍四年成書,為時九年?!妒吠ā饭?0卷,包括內篇和外篇兩部分,各為10卷。內篇有39篇,外篇有13篇,合計52篇。其中,屬內篇的《體統》、《紕繆》、《弛張》等3篇,大約在北宋時已亡佚,今存僅有49篇。另有《序錄》一篇,為全書的序文。

  《史通》是中國及全世界首部系統性的史學理論專著。包括的范圍十分廣泛,基本上可以概括為史學理論和史學批評兩大類。史學理論指有關史學體例、編纂方法以及史官制度的論述;史學批評則包括評論史事、研討史籍得失、考訂史事正誤異同等。是集唐以前史論之大成的宏偉巨著。其內容,大致可分下述幾個方面:

  一、史學源流及史官制度?!妒吠ā穬绕_卷,即以《六家》、《二體》兩篇,根據唐代以前史學的體裁,對我國古代史學的源流進行了總結。首先,它將古代史學分敘六家,即尚書家、春秋家、左傳家、國語家、史記家、漢書家;總歸二體,即紀傳體和編年體。然后,對六家、二體的優點和缺點,進行評述。劉氏認為,“丘明傳《春秋》,子長著《史記》,載筆之體于斯備矣。后來繼作,相與因循,假有改張,變其名目,區域有限,孰能逾此?”但是,在論及紀傳體時,卻盛譽《漢書》,并且以為“《尚書》等四家,其體久廢,所可祖述者,唯左氏及《漢書》二家而已”,則顛倒紀傳體的源流。這是劉知幾推崇斷代的紀傳史的緣故。同時,在《史官建置》、《辨職》、《忤時》諸篇中,劉氏論述了歷代史官建置的沿革,史官的職責,以及唐代官修史書的弊端。

  二、歷史編纂學。這是《史通》的主要部分,包括編纂體例、編纂方法、史料搜集等方面內容。在編纂體例方面,《史通》論述紀傳史和編年史的體例,而以論述紀傳體為主。《本紀》、《世家》、《列傳》、《表歷》、《書志》、《論贊》、《序傳》、《序例》諸篇,以具體史籍為例,對紀傳史各組成部分的特點、功用都詳細論述。例如,它指出本紀“既以編年為主,唯敘天子一人”,則應專載“大事”,而不必“巨細畢書,洪纖備錄”。至于“書事委曲”,乃是列傳的任務,并對合傳和附傳作了獨到的論述?!妒吠ā贩磳ψ鳌氨須v”,以為“表歷”往往與史傳重復,“成其煩費,豈非繆乎?”對于紀傳史的志書,《史通》主張刪除天文、藝文、五行三種,而增加都邑、方物、氏族等志。又以為“每卷立論,其煩已多,而嗣論以贊,為黷彌甚”,對各史的“論贊”則多持批評的態度。

  在編纂方法方面,《史通》牽涉范圍廣泛,包括敘事、言語、題目、模擬、斷限、書法、人物、編次、稱謂、煩省等十多種問題,均屬于撰史方法和寫作技巧的內容,有的至今仍有參考價值。例如,劉氏以為“國史之美者,以敘事為工,而敘事之工者,以簡要為主”,指出敘事是撰史的重要手法,而敘事最避忌 繁蕪之失。因此,劉知幾主張敘事要“用晦”,以為用晦“省字約文,事溢于句外”,可以達到“一言而巨細咸該,片語而洪纖靡漏”的目的(《史通·敘事》)。所以,《史通》既總結前史在敘事方面的好經驗,又批評各史存在冗句煩詞、雕飾詞藻的病例,尤其反對駢文入史的做法。又如,在《言語》篇中,劉氏主張記錄歷史的言語,應隨時代的發展而采用當代的語言,以避免“失彼天然”、今古不純的弊?

  此外,關于史料的搜集和鑒別問題,劉知幾在《采撰》篇作了專門的探討,以為史家撰述歷史,如同“珍裘以眾腋成溫,廣廈以群材合構”,需要“征求異說,采摭群言”,然后成為“不朽”之作。但是,由于史料來源不同,性質各異,尤需加以選擇和鑒別,“茍不別加研核,何以詳其是非?”“故作者惡道聽途說之違理,街談巷議之損實”。對于失實的史料,不可低估其危害,以致“毀譽所加,遠誣千載,異辭疑事,學者宜善思之!”

  三、歷史文獻學。《史通》將唐代以前的歷史文獻,分為“正史”和“雜史”兩大類。所謂“正史”,指先秦經、傳,唐以前的紀傳史和編年史,以及唐代官修諸史;而“雜史”則分為偏記、小錄、逸事、瑣言、郡書、家史、別傳、雜記、地理書、都邑簿等10種。他在《古今正史》中,先敘述唐以前正史的源流,從《尚書》至唐修諸史,逐一介紹各史的作者、成書經過、體例卷帙、后人注補的內容。然后,在《疑古》、《惑經》、《申左》、《雜說》諸篇中,對唐以前的歷史文獻,進行全面而具體的評述,并指出其矛盾、疏略之處。如《疑古》一篇,就條列10疑,對《尚書》等提出了批評;而《惑經》對《春秋》的批評,竟達12條。

  由于《史通》總結唐以前史學的全部問題,因而擁有極高史學地位,對后世影響深遠。

  劉知幾(661-721年),字子玄,彭城(今江蘇徐州)人。生于唐代名門,父(劉藏器)、兄(劉知柔)都是唐高宗和唐玄宗時的官僚,并以詞章知名于世。劉知幾因家學淵源,自幼博覽群書,攻讀史學,后又致力文學。他20歲時中進士,任獲嘉(今河南獲嘉縣)主簿。武則天圣歷二年(699年),劉知幾奉調長安,任王府倉曹,并參與編纂《三教珠英》的工作。不久任著作佐郎兼修國史,又遷為左史,先后參與撰修起居注及唐史。唐中宗景龍二年(708年),遷為秘書少監,又掌修史之事。當時,由于權貴控制史館,史官無著述自由,凡事皆需仰承監修旨意,劉知幾頗不得志。因此只好“退而私撰《史通》以見其志”。(《史通·自敘》)并以一家獨創之學,對于史館壟斷史學表示抗議。景龍四年(710年),《史通》撰成。此后,劉知幾名聲大揚,遷官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館學士,加銀青光祿大夫。唐玄宗時,又遷為散騎常侍。他的官職屢遷,但卻一直兼任史職,先后參與《姓族系錄》、《則天實錄》、《中宗實錄》、《睿宗實錄》、《玄宗實錄》等撰修。

56、《通典》

  記載歷代典章制度建置沿革的史料匯編,唐杜佑撰。書成于唐德宗貞元十七年(801)。時間從上古傳說,終于唐天寶末,間及肅宗、代宗、德宗三朝。全書二百卷,分為食貨、選舉、職官、禮、樂、兵、刑、州郡、邊防九門,每門各冠以總論,下系子目,凡有1584條,正文約170萬字,注文約20萬字。取材博綜古今,廣采群經、諸史、地志,漢魏六朝文集、奏疏,唐國史、實錄、檔案、詔誥文書、政令法規、大事記、《大唐開元禮》及私家著述等,皆按時間順序分類纂次。各典于歷代制度多究其原本,明其始末,并引前人議論,參以己見,見其得失,其中以食貨、職官、邊防各典較為精到。其具體成就如下:

  第一,《通典》材料系統而豐富,為封建政權建設提供了一部翔實可靠的參考書。也為人們研究、了解歷代典章制度,提供了系統的知識和材料,《通典》所記上起遠古時期,下至唐代天寶末年,唐肅宗、代宗以后的史實多以夾注的形式補入。它基本包羅了封建社會政治、經濟制度的主要方面。它的《食貨典》12卷,敘述歷代的土地、財政制度。對歷代土地形態的變遷,租稅的輕重,戶口的盛衰,貨幣的變革,鹽鐵的管理,雜稅的興起等等情況都作了詳盡的考察?!堵毠俚洹?2卷,敘述歷代官制的沿革變化。把從中央到地方,從文官到武官,從員額到官階的情況,也都敘述得清清楚楚?!侗痰洹?3卷,敘述兵略、兵法和歷代的刑法制度。它把唐以前所有戰爭的勝負經驗,兵法上的原理原則,統一歸納起來,各標以適當的題目,成了一部有系統的軍事理論著作?!哆叿赖洹?6卷,敘述歷代的邊防與四境各族政權的情況,交待了豐富的民族地區歷史發展變化情況,為民族史和國防史研究提供了很大方便。《通典》內容略古詳今,唐代部分約居全書的四分之一,多屬原始數據,其價值不在《唐六典》、《唐會要》等書之下?!锻ǖ洹分小抖Y典》有100卷,它詳記了古代禮制情況,材料相當豐富。在封建政權建設中,禮是關鍵環節之一,杜佑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與他的身份地位和他對封建制度的理解,有著直接的關系。

  第二,杜佑在書中除提供了詳盡、系統的典章制度史料外,還表述了自己對封建政治、經濟的一系列看法,闡發了他進步的歷史思想。他認為社會經濟是治亂安危的先決條件與關鍵因素,治理國家的關鍵是進行教化,而教化的前提是豐衣足食,不能滿足百姓基本的生存需要,安定社會的一切環節都形同虛設。他強調經濟的重要性,在書中把“食貨”放在各類問題的首位,這在歷代史書中也是沒有先例的。杜佑在長期理論實踐中體會到糧食、土地和人是治理國家的關鍵。有了糧食就使國家用度充足,盡地力就使人不愁衣食,人戶清楚就使賦役均勻。這三樣事情做好了自然會使民富國強。在經濟政策上,他提出要處理好國足與家足的關系,他指出家足是國足的基礎,家足才能使社會安定,國家富強。他還根據當時的社會經濟狀況,提出“薄斂”和“節用”,以減輕百姓負擔,保證國家經濟機器正常運轉。這些主張都是很切實際的

  杜佑在《通典》中闡述了歷史發展變化的觀點。他反對是古非今之論,指出“漢、隋、大唐,海內統一,人戶滋殖,三代莫傳。”(《通典》卷31《職官》13)用社會發展進步的事實批駁歷史倒退的觀點。他還獨具慧眼地從當時少數民族的社會狀況中,推論古代先民的社會歷史狀況,指出“古之中華,多類今之夷狄”(《通典》卷85《禮》45),存在著人殉、巢居穴處、茹毛飲血,同姓婚娶等陋習,這在古代可謂石破驚天之論。社會發展進步的觀念必然導致他因時變革的思想。他強調“隨時立制,遇弊則變”(《新唐書·杜佑傳》)。要使當世的政策措施,適應歷史變化情況,跟上社會發展的步伐,符合現實的需要。對于歷史上的商鞅變法、廢封建立都縣,以至當時的兩稅法等改制措施,他都表示了贊賞的態度。

  杜佑重人事而非天命。在對歷史事件發展原委和政治、經濟制度因革變化的分析中,他都把人們的歷史活動和歷史時勢的促成放在重要地位,而很少考慮天命的作用。對于陰陽災異學說,他基本持否定態度。在敘述歷代戰例時,他常常選取一些不信吉兇預兆之說而獲取勝利的實例,來表明他對此的看法。對于流行已久的星宿分野說,他根據史籍記載,進行了有理有據的批駁。他在《通典》中刪掉了紀傳體史書志部分的五行、符瑞等內容,使《通典》表現出更強的理性色彩。

  杜佑還在書中闡述了他的人才思想、吏治思想、法制思想、軍事思想、民族思想等,其中包含著不少杰出的見解,對于社會建設是很有補益的。

  杜佑對史學的作用非常清楚,對自己撰寫《通典》的目的性也非常明確。杜佑有很高的文化修養,又有豐富的政治經驗。曾任唐朝節度使和宰相等職,對中央及地方制度極為熟悉,他采錄歷代典籍,溯尋制度的因革變遷,希望為在唐帝國寫下一幅臻于理想的政治藍圖。他以史學家的眼光處理現實的政治經濟問題,又以政治家的見識撰寫歷史著作,這使他在兩方面都取得了成功。杜佑對史學的社會功用,有很深刻的認識,他寫作《通典》是為了“征諸人事,將施有政”。(《通典·自序》)他要通過對歷史上政治、經濟制度方面的考察,來為當時的政治經濟活動提供直接有益的指導。這個著述旨趣,決定了《通典》基本價值。

  第三,《通典》的結構具有嚴密的內在邏輯聯系。杜佑在《通典·自序》里對此作了明白的說明:“夫理道之先,在乎行教化,教化之本,在乎足衣食?!蛐薪袒诤踉O職官。設職官在乎審官才。審官才在乎精選舉。制禮以端其俗,立樂以和其心,此皆先哲王致治之大方也。故職官設然后興禮樂焉.教化隳然后用刑罰焉,列州郡俾分領焉,置邊防遏戎狄焉。是以食貨為之首,選舉次之,職官又次之,禮又次之,樂又次之,刑又次之.州郡又次之,邊防末之?!边@個邏輯構成,體現了杜佑對封建制度的全盤理解。在每一門目之中,杜佑又細分子目,每事以類相從。他敘述各種制度及史事,大體按照年代順序,原原本本詳細介紹。在有關事目之下還引錄前人的有關評論,或寫下自己對此的看法。評述結合的寫作方法,提高了《通典》的學術與經世致用價值。從總體看,全書編排得整齊有序,條理井然,眉目清楚,很便于讀者閱讀、查考。

  第四,《通典》在歷史編纂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是典章制度專史的開創之作。杜佑以前的典章制度史,基本集中于紀傳體史書中的書志部分。在史實容量和撰述體例上都有諸多的限制,無力承擔完整記述社會政治經濟制度發展變化歷史的任務,落后于社會的客觀需要?!锻ǖ洹钒堰@一體裁獨立出來,為這一體裁的成熟、發展,開辟了廣闊的天地。從此以后典制史成為傳統史學的一個重要門類,出現了一系列典章制度史的專書,豐富了傳統史學的表現能力,也促進了史學服務于社會這一優良傳統的發展。

  《通典》也有不足之處,如《禮典》有100卷,占了全書卷數的一半,給人以全局失衡之感;兵刑部分敘兵法而不載兵制,沒有記載軍事制度的發展變化,這是《通典》的兩個不足。記事中也偶有遺漏,竄入憲宗朝數事等。但瑕不掩瑜,《通典》是我國第一部、也是成就最高的一部典章制度專史,著名的“三通”之一,為中國典制文化專史的首創之作,對后世史書編纂影響甚巨。

  杜佑(735—812),字君卿.唐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杜佑出身于具有悠久歷史和顯赫地位的名門大族。父杜希望,官至鄯州都督、隴右節度留后。佑以門資入仕,歷任江淮青苗使、容管經略使、水陸轉運使、度支郎中兼和糴使等,又以戶部侍郎判度支。后出為嶺南、淮南節度使。唐德宗貞元十九年(803),杜佑入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歷順宗、憲宗二朝,均以宰相兼度支使、鹽鐵使。唐憲宗元和初,杜佑以年老,屢次請求致仕,元和七年(812)六月,始獲準以守太保致仕。十一月病卒。贈太傅,謚曰安簡其孫杜悰后來也做到宰相,杜牧為晚唐著名詩人。

  杜佑生平好學,手不釋卷。公事之余,除《通典》,還撰有《理道要訣》一書,系《通典》的要義,被朱熹稱為“非古是今”之書,今已亡佚。

57、《通志》

  記載記上古至隋唐的制度史。關于《通志》有不同的定性:當今稱之為我國以人物為中心的紀傳體通史;傳統史學將其歸入典章制度類的史料匯編,列為“三通”之一;也有將其列入百科全書類的。就鄭樵本人而言,其原意倒并不在于作一部典章制度史,而是編一部從上古到當代貫通古今的通史。他取名《通志》,其實就是“通史”之意?!锻ㄖ尽た傂颉肪驼f“古者記事之史謂之志……今謂之志,本其舊也?!?/p>

  《通志》是鄭樵畢生心血的結晶,他說是“五十載總為一書”。共200卷,其中帝紀18卷 、皇后列傳2卷、年譜4卷、略51卷、列傳125卷?;旧鲜抢^承《史記》的傳統體制,不過改“表”為“譜”,改“志”為“略”,以及在全書綱目體例的統一,史事的考訂改編,二十略的創作等方面,都有他的獨到的見識,也有所創新,所以,章學誠稱贊《通志》是鄭氏“別識心裁”的創作。

  《通志》的成就,主要在于以下幾點:

  第一,鄭樵在史學理論上提出“會通”、“求是”和“創新”。主張修書要據“仲尼、司馬遷會通之法”,不贊成編寫“后代與前代之事不相因依”的斷代史。他重視實踐的經驗,反對“空言著書”,認為有許多東西是書本上沒有的。他批評許多學者“只知泥古而不知有今,只知拘守而不知變化”,陳陳相因,缺乏創見。認為“詩書可信,然不必字字可信”。鄭樵力主編寫通史,反對斷代為史。這當然有片面性。斷代史固然有其缺陷,但也有其自身的優點。班固之后,各家斷代為史,也是度德量力,未可厚非。但從“會通之義”來說,鄭樵之說確實頗有見地,也反映了其睥睨前人的魄力。它著眼于通史規模宏大,能從歷史的長河中看出歷史發展的變化大勢,在王朝的興廢更替中探討封建社會內部周期性的矛規律。從這點來說,其史學觀是頗有識見的。

  第二,《通志》的紀傳部分主要抄自前代正史而稍加連綴。其精華在“二十略”,這也是鄭樵最為關注和得意的部分,他認為是“總天下之學術”,“百代之憲章,學者之能事盡于此矣”。又說“臣之二十略,皆臣自有所得,不用舊史之文?!边@話未免有點夸張,因為《二十略》中,天文、地理、藝文、禮、樂、職官、選舉、刑法、食貨、災祥等十略,前史已有立目;“器服略”也屬禮的內容,基本上本于前史書志及《通典》;都邑、氏族二略,劉知己在《史通》中首先主張立都邑、氏族、方物三志,鄭樵由此受到啟發,其內容則為新增。唯“六書、七音、謚、校讎、圖譜、金石、昆蟲草木”七略,以往舊史很少涉及,確是鄭樵的首創。其中的《金石略》和《圖譜略》擴大了歷史文獻資料的范圍;《藝文略》通錄了古今存佚的文獻,創立了心的圖書分類方法;《校讎略》是《藝文略》,《金石略》和《圖譜略》的說明書,集中又系統地反應了鄭樵的文獻學思想,也是通志“二十略”最富有創造性的部分。文字不多,但內容豐富,對文獻資料的搜訪,典藏,整理,使用等問題的看法都包括在內。在我國學術史上,將校讎之學寫成專著,是從《校讎略》開始的,鄭樵的發軔之功,不可抹煞。因此總的來說,《二十略》中有許多新創,確實別有心識且用力很深。后人評論《通志》,一致公認全書精華唯在《二十略》。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就云:“其平生之精力,全書之菁華,惟在二十略而已。”稱道它“至今資為考鏡,與杜佑、馬端臨書并稱三通,亦有以焉”。

  第三,鄭氏在編纂《通志》這部500多萬字的巨著時,其方法也是值得重視的。他先從各個專門的學問入手,通過對史料的考訂和實踐的調查,把所有的史料“會通”起來,所謂“會通”,是指把各種史料加以綜合整理,也就是盡可能全面地匯總各種史料,按照年代先后予以整理、編排,探其源流,理出各種事物從古到今的發展過程。鄭氏最后把其研究成果,歸納入紀、傳、譜、略、載記等體例之中,編成了獨創一格的《通志》。這種編輯的體例和編纂方法,在我國史學發展史上有過一定的影響。清乾隆年間所修的《續通志》和《清朝通志》,就是根據《通志》的體例和方法修成的。甚至馬端臨的《文獻通考》以及《九通》中的其他著作,在體例上也吸取了《通志》的成果。后人在研究目錄學、校讎學等有關編纂方法時,也不能不研究《通志》。

  《通志》也有不少缺點。例如,二十略的體例雖有所創新,但從《通志》的整體來說,它仍然沒有突破正統的舊史的格式;在史料的考訂方面,也難免有主觀片面的臆斷;《通志》所載的有關農民起義的史料很少,而且采取敵視態度等。但這無法掩蓋《通志》的巨大學術成就。梁啟超曾高度評價鄭樵對史學的貢獻:“宋鄭樵生左(左丘明)、司(司馬遷)千歲之后,奮高掌,邁遠跖,以作《通志》,可謂豪杰之士也……史界之有樵,若光芒競天一彗星焉”。

  《通志》現存 最早的刻本為元至治元年(1321)摹印元大德本。商務印書館的萬有文庫本為流行的版本。二十略有單行本。中華書局1995年出版過《通志二十略》為套裝上下冊,豎排繁體字本。

  鄭樵(1103-1162年),字漁仲,宋興化軍莆田(今福建莆田)人世稱夾漈先生。他從16歲開始,謝絕人事,閉門讀書 “欲讀古人之書,欲通百家之學,欲討六藝之文而為羽翼”(《夾漈遺稿》卷二《獻皇帝書》)。靖康元年(1126年),金兵包圍汴京,第二年汴京淪陷,欽、徽二帝被俘北去。從此,宋室南遷。鄭樵從主張抗金,轉入著述生活。宋高宗紹興22年(1152),新任同安主簿朱熹上山拜見鄭樵,鄭樵僅用“豆腐、白鹽、白姜、蕎頭”相待,兩人談詩論文三天三夜。下山時,朱熹的書童對此頗有微詞,朱熹卻說:“此‘四白’乃山珍海味齊全也”。紹興27年(1157),鄭樵已修書五十種,獻給皇帝,被授右迪功郎,但沒有接受,回家后,筑草堂于夾漈山,編纂《通志》叢稿。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通志》書成,鄭樵到臨安獻書。適逢高宗赴建康(今南京市),戒嚴,未得見。第二年春,高宗還臨安,詔命鄭樵將《通志》繳進。高宗授他樞密院編修官,是時,他已病逝,終年58歲。鄭樵一生述著頗豐,有《氏族志》、《動物態》、《圖書志》等80余種。但大部分已佚亡。今存僅《通志》、《夾漈遺稿》、《爾雅注》、《詩辨妄》及一些零散遺文。

58、《文獻通考》

  記載歷代典章制度建置沿革的史料匯編。南宋末年馬端臨撰。記載時間上自上古,下到南宋寧宗嘉定年間,因此就其體例與內容來看,實為杜佑《通典》的擴大與續作。馬氏著《通考》的目的,在《自序》中曾反復說明:一方面為續補杜佑《通典》天寶以后之事跡,一方面要配補司馬光的《資治通鑒》,類似紀傳體史書中的紀和志??偲饋碚f,是使“有志于經邦稽古者,或有考焉”。

  《文獻通考》全書共348卷,分為24門,《經籍》、《物異》等5門為《通典》所未有者,此外19門均為《通典》的原目或子目。該書中唐以前取自《通典》,并進行適當補充;中唐以后則是馬端臨廣收博采的結果,尤其是宋代部分,當時《宋史》尚未成書,而馬氏所見到的宋代史料最豐富,所以其所收之材料多有為《宋史》所無者。取材廣博,網羅宏富,此外,《通典》以《食貨》為首,說明杜佑對國家經濟的重視;鄭樵《通志》移之于《選舉》、《刑法》之后;而馬端臨更將之列于全書之首,且增加為8門之多,可知馬氏對經濟的重視更超過杜氏、鄭氏?!锻ǖ洹分抖Y典》100卷,占去全書1/2,而《通考》之《社郊考》則3門才60卷,不及全書1/5。又《兵考》一門,詳列古今兵制沿革,使《兵典》只敘用兵方法的偏差得到改正。這些都是《通考》的優點。

  因全書規模宏大,某些門類便容易失于疏略,如《職官考》全錄《通典》之文,于五代部分則敘述寥寥;《經籍考》內容雖豐富,而主要依據不出于晁公武、陳振孫二家,自不能完備;《輿地考》多本于歐陽忞《輿地廣紀》一書,無甚訂補。

  《文獻通考》通行的刻本為清乾隆年間在武英殿校刊的三通合刻本,附有考證,其后復刻者多以此為底本,重要者為江西崇仁謝氏及浙江書局等本。1986年中華書局出影印本。

  《文獻通考》具有較高的史學地位。馬端臨發展了杜佑所創立的新史書體裁,即以事類為中心敘述歷史發展的典志體,又推進了鄭樵所倡導的會通之義?!锻肌放c《通典》相比,從內容到形式都有了擴大和提高;《通考》與《通志》相比,《通志》只做到舊史書的粗略總和,《通考》則予以重新組織,表達了若干新思想、新看法。如商鞅變法和楊炎的兩稅法,對古代封建社會發展均具有重大作用,馬氏明確指明其重要歷史意義,而不因自己對二人的否定態度而否定其經濟政策。又如五代時期,參加過唐末農民起義的張全義,對恢復洛陽一帶經濟生產起過有利作用,歐陽修作《五代史記》,因他出身于“群盜”,僅略記數語。而馬端臨不僅詳記其事,而且加按語云:“全義本出‘群盜’,乃能勸農力本,生聚教誨,使荒墟為富實。觀其規劃,雖五季之君號為有志于民者,所不如也。賢哉!”作了有力的頌揚。因此,歷代學者對二書的看法是:《通典》以精密見稱,《通考》以博通見長,各有獨到之處,應互相參證而不可偏廢?!端膸焯嵋氛撝疲骸按蟮珠T類既多,卷繁帙重,未免取彼失此。然其條分縷析,使稽古者可以案類而考。又其所載宋制最詳,多《宋史》各志所未備,案語亦多能貫穿古今,折衷至當。雖稍遜《通典》之簡嚴,而詳贍實為過之,非鄭樵《通志》所及也。”《通典》、《通志》和《文獻通考》三書都以貫通古今為主旨,又都以“通”字為書名,故后人合之稱為“三通”?!叭ā痹谥袊糯芳姓加蟹浅V匾牡匚弧?/p>

  馬端臨(1254—1324),字貴與,號行州,江西樂平人。宋元之際著名的歷史學家,《宋史》和《元史》都沒有給予他立傳,《通考·自序》也沒有敘述事跡。《南宋書》和《新元史》中雖有傳,但記事十分簡單。所幸《通考》的《進書表》和《抄白》以及清初修的《樂平縣志》中保存了幾點有關的材料,大致可知他是南宋后期宰相馬廷鸞的仲子,以蔭補承事郎,曾漕試第一。廷鸞為人正直,不肯附和奸相賈似道,咸淳九年(1273年)被迫辭職,端臨亦隨父回鄉,侍奉父親。趙昺祥興二年(1279),南宋為蒙元所滅,馬端臨以隱居不仕進行消極抵抗。自其父去世後,在元朝壓力下,馬端臨被迫出任慈湖書院和柯山書院院長。元英宗至治二年(1322),又出任臺州儒學教授,三個月告老還鄉,不久病逝。享年70歲。縣志本傳稱他“門弟甚眾,有所論辯,吐言如泉涌,聞者必有得而返。”可知他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學者。馬端臨在34歲左右時,即開始其著書工作。而《文獻通考》的編寫用時20余年。李謹思《通考序》稱全書著成于丁未之歲,即元成宗大德十一年(1307年),馬氏是年54歲。仁宗延祐五年(1318年),其書被一位道士訪得,次年奏之于朝。至治二年(1322年)官家為之刊行,至泰定元年刊成。著作除《文獻通考》外,還著有《大學集注》、《多識錄》等。

59、《文史通義》

  史學理論著作,清代著名學者章學誠撰,與劉知幾的《史通》一直被視作中國古代史學理論的雙璧。章學誠撰寫《文史通義》的原因,由于他認為劉知幾、鄭樵、曾鞏等人的史學著作,皆有不足之處:“鄭樵有史識而未有史學,曾鞏具史學而不具史法,劉知幾得史法而不得史意,此余《文史通義》所為作也?!闭率献珜憽段氖吠x》,大約始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至嘉慶六年(1801年)為止,歷時20余年。

  《文史通義》共8卷,包括內篇和外篇兩部分,內篇5卷,外篇3卷。其中對史學理論的貢獻主要在于以下幾點:

  第一,認為史之源起先于經,提出“六經皆史”論。《文史通義》開卷便宣稱“《六經》皆史也”。又說:“古人未嘗離事而言理,《六經》皆先王之政典也?!保ā兑捉躺稀罚傲浗允贰彪m不是章氏的創見,在他之前王守仁已提出“五經亦史”的見解,但是在乾嘉時期,針對“漢學”注重“舍今求古”的考據和“宋學”專尚“空談性天”的兩個極端,“六經皆史”提出學術必須“切合當時人事”,在客觀上卻有著積極的意義。這個命題的提出,源自章氏史學“經世”的思想,不但將史學的產生上溯至《六經》之前,而且擴大了古史研究的范圍,對先秦史學史和史料學的研究作出了貢獻。

  第二,在歷史編纂學上,章氏發展劉知幾的史學理論,于“才、學、識”之外,提出“史德”。章氏認為,“能具史識者,必知史德;德者何?謂著書者之心術也。”這是說,史家治史要有尊重歷史真實的基本態度,即“填辨于天人之際,盡其天而不益以人”的態度。這里的“天人之際”,是指客觀的史實與主觀的史家而言,要求史家不以主觀的偏見代替客觀的史實?!笆返隆钡膬热?,實際上就是“盡其天而不益以人”的治史態度。只要按照這個要求去做,就“足以稱著書者之心術矣”。(《史德》)這是“欲為良史”的基本條件。在章氏看來,古來史書就其性質而言,基本可分為兩大類,即所謂“撰述”和“纂輯”。前者指史家的“獨斷之學”,即史學著作;后者屬文獻資料匯編,即史料纂輯。章學誠可說是我國古代史學史上,第一個嚴格區別史著與史料的史學家。

  第三,在體例方面,章氏推崇通史,以為通史具有“六便”和“二長”八個優點。“六便”是:免重復,均類列,便銓配,平是非,去抵牾,詳鄰事;“二長”是:具翦裁,立家法。為此他肯定鄭樵的《通志》。對于紀事本末體,章學誠亦備加贊許,以為“文省于紀傳,事豁于編年”,“決斷去取,體圓用神”(《書教下》),兼有紀傳史和編年史所不具備的優點。

  其三,把方志作為一門專門的學問。我國方志起源很早,《周官》載外史掌“四方之志”,就是指當時的地方志。自宋元以來,纂修方志之風日盛,清初修志之風更加盛行。但是,把方志作為一門專門的學問,提出系統的理論主張,始自章學誠。章氏不但對方志的性質、內容、體例等問題有獨到的見解,而且將其主張貫徹于具體的編修方志的工作中。章氏的有關方志的論述,如今仍保存在《文史通義》和《章氏遺書》中。這是章氏對方志學的杰出貢獻。

  關于方志的性質,歷來把它列入地理類。章學誠認為,方志“乃史體”,與地理不同。而“地理之學,自有專門”(《跋湖北通志檢存稿》),二者不能混淆。從性質上劃分了方志與地理的區別。至于方志的內容,章氏認為,它既然屬歷史,專載一方,就不應只重地區沿革,而輕一方文獻。因此,在體例上,他主張方志立三書,即記載大事記和人物的“通志”、記載典章制度的“掌故”、記載文獻詩文的“文征”,以及作為附錄的“叢談”。為了征集文獻資料,便于編修方志,章學誠還提出了各州縣建立志科的主張。

  章學誠的《文史通義》有其高于前人的評論,但對于歷代史學名著的評論,其觀點仍有值得商榷之處。書中所論史實,也存在錯誤的地方,這些是我們在閱讀《文史通義》時,應加以注意的。

  章學誠(1738-1801年),字實齋,浙江會稽(今浙江紹興)人。少年時酷愛文史書籍,且能舉其得失。后寓居北京,游于內閣學士朱筠之門,得以遍覽群書,并與錢大昕、邵晉涵、戴震諸名流往還甚密,討論學術源流及異同。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中進士,其后歷主保定蓮池、歸德文正等書院講席,纂修和州、永清、亳州等方志。晚年,得到湖廣總督畢沅的器重,入其幕參與《續資治通鑒》纂修,又主修《湖北通志》。章氏著有《史籍考》、《文史通義》、《校讎通義》等。

陳友冰摘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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