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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南北朝“志怪小說”中的觀世音靈驗故事雜談

  佛教作為一種宗教文化現象,既有高深的教理建設和探討,也有各種報應、靈驗故事,以及塑像、繪畫等通俗的宣傳作品。佛教自兩漢之際傳入中國后,至兩晉南北朝時期,大小乘重要經典已大量地譯述出來,名僧學者宣傳佛教教理的各類論著也多不勝數。佛教開始在中國扎下根,并且在社會生活各方面逐漸發生了廣泛的影響。在佛教的傳播過程中,經典譯述、學者的論著固然起著很大的作用,但我們也不能忽視大量的通俗宣傳作品所起的重要作用。在一般社會中下層民眾中,對佛教的信仰,與其說是受了佛典經論深奧理論的影響,不如說主要是受通俗宣傳作品的影響,更為恰當些。這些通俗宣傳作品的內容,都是關于因果輪回報應、佛與菩薩神力靈驗等迷信、虛構的故事,然而正因其如此,比之那些高深的教理,更易為一般民眾所接受而發生信仰。因此,研究這些佛教的通俗宣傳作品,也是了解佛教傳入后,與我國民俗、文化如何相適應、相融合的一個不可缺少的方面。

  在兩晉南北朝時期盛行的大量“志怪小說”中,有不少是佛教的通俗宣傳作品。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談到“六朝之鬼神志怪書”時,曾指出其中一類可稱為“釋氏輔教之書”。他說:“釋氏輔教之書,《隋志》著錄九家,在子部及史部。今惟顏之推《冤魂志》存,引經史以證報應,已開混合儒釋之端矣,而余俱佚。遺文可考見者,宋劉義慶《宣驗記》、齊王琰《冥詳記》、隋顏之推《集靈記》、侯白《旌異記》四種。大抵記經像之顯效,明應驗之實有,以震聳世俗,使生敬信之心”。顏之推《冤魂志》引經史所載,自春秋至晉宋間,妄殺無辜,冤魂報仇之故事,以宣傳報應、靈驗的存在。把佛教報應之說,理解為(附會成)中國傳說中的冤魂相報之事為同類,因此說是“混合儒釋”之作。這在晉宋以往許多論述“神不滅”的論文中,也多有這種引經史以為證,“混合儒釋”的情況。

  在這些“釋氏輔教之書”的“志怪小說”中,有大量的宣傳“沙門”的神異,奉佛可以驅鬼癒病等故事,此中佛門弟子,直與秦漢方士相類。例如:《冥祥記》載沙門耆域事,耆域“將游關洛,達舊襄陽,欲寄載船北渡。船人見梵沙門衣服弊陋,輕而不載。比船達北岸,耆域亦上,舉船皆驚。”“及去,有數百人追之,見域徐行,而眾走猶不及。”又述其以“梵咒癒病,神奇之至。又如《幽明錄》載佛圖澄事:“石勒問佛圖澄:‘劉曜可擒,兆可見不?’澄令童子齋七日,取麻油掌中研之,燎旃檀而咒。有頃,舉手向童子,掌內晃有異。澄問:‘有所見不?’曰:‘唯見一軍人,長大白晰,有異望,以朱絲縛其肘。’澄曰‘此即曜也。’其年,果生擒曜。”這種弄神作鬼的把戲,更是與方士巫術無異。再如,同書載一羅剎鬼食幼兒事,其中有一家因“至心念佛”,“以佛威神力大,鬼不得近”,而其子得存,并從此羅剎鬼絕跡。從這些故事中,很可以探得佛教傳入之初,與中國原有盛信鬼怪和方術的民族傳統相融合的消息。至于如魯迅所言,宣傳“經像之顯效”,“應驗之實有”的故事,則在這些“志怪小說”中比比皆是。這是佛教借以吸引廣大信仰者的重要方法。

  在這些故事中,我們不僅可以看到一般宣傳信奉佛教,頌經禮像可以得到庇蔭靈驗的各類故事,同時也可以看到,由此時開始出現的對《般若經》(包括《金剛經》)、《華嚴經》、《首楞嚴經》、《法華經》信仰的靈驗故事①,以及對阿彌陀佛西方凈土信仰②,對彌勒佛兜率凈土信仰③的故事等。這些對于我們了解這一時期民間佛教信仰的特點是很有幫助的。在其中,尤其值得引起我們注意的是,晉宋以來宣揚觀世音菩薩靈驗故事的大量出現。

  觀世音菩薩的名號和傳說故事,在我國民間流傳久遠,家喻戶曉。傳說中的觀世音菩薩是一位能解脫人們現實苦難,能滿足信仰者真誠愿望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善良菩薩。關于觀世音菩薩靈驗的本事,出于《法華經》中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④,經中記載了佛告無盡意菩薩所問關于觀世音菩薩的神力和靈驗。經文說:“佛告無盡意菩薩。善男子,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具體地說,觀世音菩薩有以下各方面的神力靈驗:

  “若有持是觀世音菩薩名者,設入大火,火不能燒,由是菩薩威神力故”

  “若為大水所漂,稱其名號,即得淺處。”

  “若有百千萬億眾生,為求金銀、琉璃,車渠、馬瑙、珊瑚、琥珀、珍珠等寶,入于大海,假使黑風吹其船舫,漂墮羅剎鬼國,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稱觀世音菩薩名者,是諸人等皆得解脫羅剎之難”。

  “若復有人臨當被害,稱觀世音菩薩名者,彼所執刀杖尋段段壞而得解脫。”

  “若三千大國土滿中夜叉、羅剎欲來惱人,聞其稱觀世音菩薩名者,是諸惡鬼尚不能以惡眼視之,況復加害!”

  “設復有人,若有罪若無罪,杻械枷鎖檢象其身,稱觀世音菩薩名號者,皆悉斷壞即得解脫。”

  “若有眾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欲;若多瞋恚,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瞋;若多愚癡,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癡。”

  “若有女人設欲求男,禮拜供養觀世音菩薩,便生福德知慧之男;設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

  在經的偈語答問中,還列有更多的神力描述,如說:“或值怨賊繞,各執刀加害,念彼觀音力,咸即起慈心。”能感化怨賊而使起慈悲心。“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還著于本人。”使欲害人者反害及自身。又如說:“若惡獸圍繞,利牙爪可怖,念彼觀音力,疾走無邊方。”“蚖蛇蝮蝎,氣毒煙火然,念彼觀音力,尋聲自回去。”“云雷鼓掣電,降雹澍大雨,念彼觀音力,應時得消散。”總之,“眾生被困厄,無量苦逼身,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

  經中還說到,觀世音菩薩在此娑婆世間(即現世界)中,隨機方便,現各種身相(如佛、菩薩、乃至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婦女、童男童女等),“游諸國土,度脫眾生。”因此佛最后說:“汝等應當一心供養觀世音菩薩。是觀世音菩薩摩訶薩,于怖畏急難之中,能施無畏。是故此娑婆世界皆號之為施無畏者。”

  《法華經》中關于觀世音菩薩神力靈驗的宣揚,很快就在社會上發生了廣泛的影響。大約在鳩摩羅什《妙法蓮華經》譯出后不久,其中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即單獨別行,而稱之為《觀世音經》或《觀音經》⑤。同時,社會上也出現了專門宣傳觀世音菩薩靈驗的故事集。據現存書目考之,最早出現的宣揚觀世音靈驗的故事專集,有東晉謝敷的《觀世音應驗記》。據《晉書》卷九四本傳載,郗愔召謝敷為主簿不就,則謝氏當為東晉簡文帝、孝武帝時人(公元371—396),則謝氏這部《應驗記》的編集當在鳩摩羅什譯出《妙法蓮花經》之前。由此可見西晉竺法護《正法華經》譯出后,關于觀世音菩薩神力的故事,已在社會上廣為流傳。謝敷書現已佚失,但在齊梁間人王琰的《冥祥記》中,關于晉竇傳和徐榮(見附錄13和15)兩條觀世音靈驗的故事,末后分別寫著:“為謝居士敷具說其事”,“謝敷聞其說如此”等,當即為謝書之佚文⑥。唐唐臨在其《冥報記》序中,除舉出謝書外,還提到宋傅亮、張演,以及齊陸果(或作陸杲)也都編集有《觀世音應驗記》。又《隋書·經籍志》尚載有宋王延秀撰《感應傳》,據他書言及,似也是專集觀世音靈驗者。上述各書現均巳佚失,其中只有傅亮書尚有少數佚文存于《冥祥記》中。即此,我們已足以看到關于觀世音靈驗的故事,晉宋以來在社會上流傳之廣泛。

  上述各種《觀世音應驗記》雖均已佚失,但從現存晉宋時期“志怪小說”佚文中還是可以看到不少關于觀世音靈驗的故事。其中收集較多的有劉宋時劉義慶的《宣驗記》佚文和齊王琰的《冥祥記》佚文。前者存有十事,后者則多達三十余事。如果我們把其它“志怪小說”中的零星事例,以及把梁《高僧傳》、唐《高僧傳》等有關著作中的載錄都搜集起來,則約可得傳述東晉南北朝時期僧俗等人所經歷的觀世音應驗故事六十余例⑦。此數字與同期其它專題經像信仰(如《法華經》、《華嚴經》、阿彌陀佛,彌勒佛信仰)應驗故事相比,是最多的。

  從現存六十余例故事中所描述的觀世音菩薩的神力靈驗,大致與《妙法蓮花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所宣揚者相同。略分述如下:

  如宣傳“火不能燒”靈驗者,有《冥祥記》載:晉竺長舒事(見附錄12),晉沙門釋法智事(附錄23)。唐《高僧傳》載:魏釋法力事(附錄44)等。

  如宣傳舟行遇風浪得脫險靈驗者,有《宣驗記》載:俞文事(附錄9),《冥祥記》載:晉徐榮事(附錄15)、晉竺法純事(附錄19)、宋竺惠慶事(附錄33)、伏萬壽事(附錄35)、顧邁事(附錄36)等。

  如宣傳被虜得脫靈驗者,有《宣驗記》載:車母事(附錄2)、毛祖德事(附錄6)李儒事(附錄7),《冥祥記》載:晉竇傳事(附錄13)、強崇事(附錄17)、釋開達事(附錄20)、潘道秀事(附錄21)等。

  如宣傳被收押而枷鎖自脫靈驗者,有《宣驗記》載:高茍事(附錄4)、郭宣事(附錄8),《冥祥記》載:晉竇傳事、張崇事、徐義事(附錄27)、宋張興妻事(附錄30)、王球事(附靈41),梁《高僧傳》載:釋明道人事(附錄45)等。

  如宣傳臨刑刀折靈驗者,有《宣驗記》載:沈甲事(附錄3)、陸暉事(附錄3),《冥祥記》載:晉南宮于數事(附錄24)、宋慧和事(附錄39),唐《高僧傳》載:釋道集事(附錄44)等。

  如宣傳除病驅鬼靈驗者,有《宣驗記》載:安茍事(附錄1),《冥祥記》載:晉竺法義事(附錄16),梁《高僧傳》載:釋僧融事(附錄46)等。

  如宣傳求子得子靈驗者,有《冥祥記》載:宋孫道德事(附錄29)、卞悅之事(附錄38),《辨正論注》引晉王珉事(附事47)等。

  如宣傳險難而得救脫靈驗者,有《冥祥記》載:宋曇無竭事(附錄31)、秦釋道同事(附錄37)等。

  此外,如《宣驗記》載陳立范妻精心奉佛,精誠所至,觀音為之顯像(附錄10)。《冥祥記》載晉劉度潔誠率眾歸命觀世音,使一城之人免遭殺戮(附錄25)。唐《高僧傳》載,北周釋僧實,一日忽然急聚眾僧,集堂齊誦觀音,從而使江南梁國揚都講堂上的聽眾千余人免于死難(附錄48)等等,更是神奇之至。

  在這些傳說故事中,最有久遠影響者,當數《冥祥記》載晉劉薩訶(釋慧達)事(詳見附錄18)和侯白《旌異記》載孫敬德事(詳見附錄43)。

  劉薩訶事,敘述劉氏原不聞佛法,尚氣武,好畋獵。年三十時暴病而亡,七日后復生,詳言在冥中見地獄種種報應、又遇觀世音為說法,勸其勤誠懺悔,禮佛頌經,并令其復活后出家作沙門。于是劉遂出家奉佛。這是一個比較典型的宣揚佛教關于地獄、報應,和受佛、菩薩點化后能夠改惡從善,禮佛奉經的故事,因此流傳十分廣泛。梁《高僧傳》和唐《高僧傳》中都采錄了這個故事,其后又增演為《劉薩訶和尚因緣記》(有敦煌寫本,見《敦煌遺書》P.2680、P.3570等),敦煌的石窟中,晚唐五代時期,以劉薩訶故事為題材的塑像、壁畫也有不少。

  孫敬德事,則述孫氏從來虔誠禮敬觀世音,后被誣入獄,屈打成招,斷為死刑。臨刑前夕,孫禮拜懺悔,于是夢見沙門教誦《觀世音救生經》,并告之曰:誦滿千遍,得度苦難。至行刑前,孫恰好誦滿千遍,因而刀下折為三段,絲毫不損皮肉,凡三易刀而皆如此,于是得赦免死。后孫奉命將此經寫出,相傳即后世流傳的《高王觀世音經》。然現今傳此經,其文義淺陋,無甚可取⑧,但此事此經在民間流傳甚廣,頗有影響。從這一時期流傳的觀世音靈驗故事看,當時把念誦《觀世音經》與念誦觀世音菩薩名號、禮拜觀世音像,是等同看待的,結合而行的,不只是口誦觀世音菩薩名號而已。

  觀世音靈驗故事的廣泛流傳,從佛教發展史上看,則是大乘佛教普度眾生思想的形象化、通俗化的傳播。同時,它也是大乘佛教中“他力”信仰思想的一種表現。在大乘佛教中,論及眾生超脫因果輪回的方法和途徑,有兩條:一是通經明理,轉識成智(或明心見性),靠自證覺悟而得解脫的“自力”道路;二是誦經禮佛,虔誠信仰,靠佛法接引而得解脫的“他力”道路,在佛教發展過程中,不同學派或宗派,對走“自力”道路,還是走“他力”道路是有不同看法的。有的執一破一,有的兼容并用。而在通俗的宣傳中,無論是宣揚佛教經像的神靈,還是佛法、菩薩的威力等,則主要是對“他力”頌揚。晉宋以來發展起來的禮拜彌勒佛,愿生上天兜率凈土;以及禮拜阿彌陀佛,愿生西方極樂凈土;禮拜阿閦佛,愿生東方凈土等,也都是信仰“他力”,以求超脫輪回,往生佛國的重要表現。在這些“他力”信仰中,觀世音菩薩信仰顯然具有不同于其他“他力”的信仰特點。不管是彌勒佛信仰,還是阿彌陀佛信仰,其共同點都是寄愿望于離開現實世界,而終生向往極樂凈土世界。這些信仰,一般地講并不要求佛在現實生活中解除什么實際的困苦,甚至為了得以往生佛國凈土還可以忍受現實所給予的一切苦難。其愿望只求死后佛能把他接引到“極樂清凈國土”中去,從而永遠擺脫輪回之苦就行了。⑨然而在觀世音菩薩信仰中,雖然也有死后往生凈土的靈驗故事⑩,但主要的卻是在于解除現實生活中的實際苦難,而且這些苦難大都又是迫在眉睫,危險萬狀,刻不容緩的。從而觀世音菩薩所顯示的神力靈驗也往往是立竿見影,當下解除危難的。這種信仰和靈驗的編造,或許在更深的程度上反映了人們在現實生活中的種種苦難。就上述現存觀世音靈驗故事的六十余例而言,其中以記述因觀音之神力,使遭虜者得脫,收押者得枷鎖自落,臨刑者得刀斧自折等故事的數量最多。這一現象,是否反映了東晉(十六國)南北朝時期,由于南北分裂,戰亂頻繁,政治風云變幻無常,不僅一般百姓常處于顛沛流離之中,即使是士族、官吏、將士,也常處于一種改朝換主、勝敗難料、禍福不測的境遇中等等,這樣一種生活的現實呢!換言之,由于這樣一種生活現實,向往中的極樂凈土信仰,不足以解除眼前的險難和痛苦。因此,能立刻見效而解脫現實苦難的觀世音菩薩信仰,就得以廣泛地發展起來了。未來彌勒佛兜率凈土的信仰,阿彌陀佛、西方極樂凈土的信仰,以及現世間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信仰,正是大乘佛教以宗教迷信吸引廣大信仰者,或者說滿足信仰者心理上的兩方面需要的兩個不可缺少的、相輔相成的組成部分。正因為如此,在中國歷史上,阿彌陀佛凈土信仰和觀世音信仰長期并行不衰。

  晉宋以來流傳的觀世音靈驗故事,在當時的宣傳敬奉佛法,經像靈驗,報應實有等大量佛教通俗宣傳故事中,是有代表性的,它對以后佛教的各種通俗宣傳故事也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唐以后,宣傳各種經像靈驗的專集大量出現,就現存唐人編集的這類靈驗故事集就不在少數。其中如唐法藏撰《華嚴經傳記》、唐慧祥撰《法華經傳記》和《弘贊法華傳》、唐道說撰《往生西方凈土瑞應刪傳》、唐孟獻忠撰《金剛般若集驗記》、唐段成式撰《金剛經鳩異》等。此外還有綜合記述報應靈驗的通俗宣傳故事集如唐唐臨撰《冥報記》、唐懷仁述《釋門自鏡錄》、唐道宣撰《三寶感通錄》等,這些通俗宣傳故事與晉宋以來觀音靈驗故事有許多淵源關系。如關于《金剛經》靈驗的信仰,晉宋以來已有端倪,隋末唐初即出現蕭瑀編集的《金剛般若經靈驗記》(收18例故事)。唐孟忠書中集64例,分為:救護、延壽、減罪、神力、功法、誠應等六類。即其目觀之,可以知道這類故事的內容與觀世音靈驗故事無多差別,顯然與晉宋以來觀世音靈驗故事的影響有關。

  這類通俗宣傳的專題故事集,在往后各時代中均有重編、新編者,數量極多。今就現存傳世者,舉要列目,以言一斑:

  有關《華嚴經》應驗的有:《華嚴經感應傳》(胡幽貞刊纂,傳原為唐惠英集)、《華嚴經感應略記》(明祩宏輯錄)、《華嚴感應緣起傳》(清弘璧輯)、《華嚴經持驗記》(清周克復纂)等。

  有關觀世音和《觀音經》靈驗的有:《觀音經持驗記》(清周克復集)、《觀音慈林集》(清弘贊編)等。

  有關《金剛經》應驗的有:《金剛經受持感應錄》(采自宋《太平廣記》、《金剛經感應傳》(佚名)、《皇明金剛經新異錄》(明王起隆輯)、《金剛經持驗記》(清周克復纂)、《金剛經感應分類輯要》(清三澤泩編集)等。

  此外尚有如宋常謹編集的《地藏菩薩像靈驗記》,明受汰編集的《金光明經感應傳》,清弘贊編輯的《兜率龜鏡集》,清徐塊庭編輯的《阿彌陀經應驗》,以及眾多的凈土《往生傳》等等。

  從上述所列簡目,我們可以看到,佛教宣傳經像靈驗的通俗作品的范圍之廣,數量之多,歷史之久,都是相當可觀的。因此,我想重新回到本文開始時提出的問題,以為結束,即佛教通俗宣傳作品的研究,是佛教史研究中不可缺少的一個方面,應當引起中國佛教史研究者的重視。

注釋:

①如《冥祥記》載周閔家世奉法,有《大品》一部,雜于眾經中。后遭亂避難,倉卒之間不知《大品》置于何處,深為嘆惜。然“不覺《大品》忽自出外,閔喜持去。”或說此為周嵩婦胡母氏事,且更增一奇跡:“又嘗遇火,不暇取經,及屋盡火滅,得之于灰燼之下,儼然如故。”(見四部叢刊本《法苑珠林》卷26)

如《旌異記》載“后魏高祖,太和中,代京內閹官,自慨形殘,奏乞入山修道,恩敕許之,乃赍《華嚴》,晝夜讀禮,懺悔不息,一復不滿,至六月末,髭懺生,得丈夫相”(同上)

如《冥祥記》載晉謝敷“篤信大法,精勤不倦,手寫《首楞嚴經》,當在都白馬寺中。寺為災火所延,什物除經并在煨燼,而此經止燒紙頭界外而已,文字悉存,無所毀失。”(同上)

如《旌異記》載“后魏范陽五侯寺僧,失其名,誦《法華》為常業。初,死數殮隄下,后改葬,骸骨并枯,唯舌不壞。”(同上)又如《冥祥記》載,齊永明中,揚都高座寺釋慧進,“蔬食布衣,誓誦《法華》,用心勞苦,執卷便病,乃發愿造百部以悔先障,……后遂成百部,故病亦愈。”(同上卷114)

②如《冥祥記》載:晉闕公則,趙人也。恬放蕭然,唯勤法事。晉武之世,死于洛陽。道俗同志為設會于白馬寺中,其夕轉經,宵分,聞空中有唱贊聲,仰見一人,形器狀偉,儀服整麗,乃言曰:‘我是闕公則,今生西方安樂世界,與諸菩薩共來聽經。’合堂驚躍,皆得睹見。(四部叢刊本《法苑珠林》卷55)

③如《梁高僧傳》載晉名僧道安“每與弟子法遏等于彌勒前立誓,愿生兜率。后至秦建元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七日,忽有異僧形甚庸陋,來寺寄宿。寺房既窄,處之講堂。時維那直殿,夜見此僧從隙出入,遽以白安。安驚起禮訊,問其來意。答云‘相為而來。’安曰:‘自惟罪深,詎可度脫?’彼答云:‘甚可度耳,然須更溶。圣僧情愿必果。具示溶法。安請問來生所生之處。彼乃手虛撥天之西北,即見云開,備睹兜率妙勝之極。爾夕大眾數十人,悉皆同見。”(轉引《法苑珠林》卷24)

④《法華經》最早由西晉竺法護、聶承遠等譯出,名《正法華經》(約譯于晉太康七年,公元288年)。姚秦時鳩摩羅什新譯,名《妙法蓮花經》(約譯于姚秦弘始八年,公元407年)。至隋,阇那崛多等再譯,名《添品妙法蓮花經》。然以羅什譯本最為流通。

⑤據唐慧祥集《法華經傳記》載,《法華經》單品譯本很多,然“唯什公普門品于海西而別行。”其原因是:中印沙門縣摩國懺(法豐)“弘化為志,游化蔥嶺,來至河西。河西王沮渠蒙歸命正法,兼有疾患,以語菩薩,即云:觀世音此土有緣。乃令誦念,病苦即除,因是別傳一品,流通部外也。”按,北涼沮渠蒙遜與后秦姚興同時,此;時當距羅什譯出《妙法蓮花經》不久。又,據唐《高僧傳》慧恭傳載,在周末隋初時,《觀世音經》已是“小兒童子皆能誦之”的了。

⑥按,明了因集錄的《法華靈驗傳》中,除上述兩事外,尚有九事(均象觀世音靈驗)注明為“出晉朝謝敷《觀音傳》。”查此九事均載今《冥祥記》佚文中,不知了因何所據而斷為謝氏《觀音傳》之文。

按,上述徐榮事文后更言“沙門支道蘊……后為傅亮言之,”則此事當亦為傅書所收。又,《冥祥記》載竺法義事后言:“自竺長舒至義六事,并為宋尚書令傅亮所撰。”竺長舒、竺法義事存今《冥祥記》佚文,可肯定為傅書佚文,至于其他四事何所指,則因《冥祥記》亦非完本,已無法詳考。

⑦清周克復集《觀音經持驗記》,收東晉南北朝僧俗等人所經觀世音應驗事共45例。其中有十余例事為《宣驗記》,《冥祥記》佚文中所無,而兩書佚文中有些事例,此書亦未全收。又,清弘贊編《觀音慈林集》,卷中載東晉南北朝僧俗等人經觀音應驗事例共61例,其中與上述各書所收事例,亦互有不同。故總數當有六十余例。

⑧按,《高王觀世音經》事亦見《北齊書·盧景裕傳》。又《宋書·王玄謨傳》也載有相似之事:言王玄謨因此征失利,將被斬,“夢人告曰:誦《觀音經》千遍則免。既覺,誦之得千遍,明日將刑,誦之不輟,忽傳呼停刑。”《觀音經》即《法華經》中《觀世音菩薩普品門》,文字有兩千之多,背誦千遍非易事也。故至宋志磐編《佛祖統紀》,收入此事時(于卷54中),增入了口授經文:“觀世音,南無佛。與佛有因,與佛有緣。佛法相緣,常樂我凈。朝念觀世音,暮念觀世音,念念從心起,念念不離心。”總共十句,四十二字。故而又稱為《十句觀音經》。后人有以此即為《高王觀音經》之說者,疑亦出于附會。

⑨按,阿彌陀佛西方凈土信仰與彌勒兜率凈土信仰,在其發展過程中也發生了不同的社會影響和作用。彌勒佛作為未來佛,象征著未來,寄托著對未來的希望。因此,他曾為一般下層民眾所崇信。他們編造彌勒下生,解救眾生苦難,開辟一個未來的幸福世界等故事。自隋唐以來,有許多以農民起義曾打起彌勒出世的旗號來組織隊伍的。(可參看王明《農民起義所稱的李弘和彌勒》一文,載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燕園論學集》)

⑩如梁《高僧傳》載釋慧虔少年出家,奉持戒行,志操確然,后得病將死時,祈誠觀音。是夜鄰寺女尼凈嚴,夢見觀音,便禮問何往,觀音告云,“往嘉祥寺,通虔公。”又,此后佛教史籍中有把觀世音說成是阿彌陀佛左右菩薩之一者。又有構思出南海補陀落山(后又附會成浙江普陀山)為觀世音莊嚴道場之說者,等等。

原載于《中原文物》特刊,1986年

附錄:

1、安荀本姓路,吳郡人也。年十余,身嬰重疾,良藥必進,日增無損。時太玄臺寺釋法濟語安荀曰:“恐此疾由業,非醫所消。貧道案佛經云:“若履危苦,能歸依三寶,懺悔求愿者,皆獲甄濟。”君能捐棄邪俗,洗滌塵穢,專心一向,當得痊愈。”安茍然之。即于宅內設觀世音齋,澡心潔意,傾誠載仰,扶疾稽顙,專念相續。經七日,初夜,忽見金像,高尺許,三摩其身,從首至足,即覺沉疴豁然消愈。既靈驗在躬,遂求出家,求住太玄臺寺,精勤匪懈,誦《法華經》,菜食長齋,三十七載,常翹心注想,愿生兜率。宋元嘉十六年,出都經,不測所終。(劉義慶《宣驗記》)

2、車母者,遭宋廬陵王青泥之難,為虜所得,在賊營中。其母先來奉佛,即然七燈于佛前,夜精心念觀世音,愿子得脫。如是經年,其子忽叛還。七日七夜,獨行自南走,常值天陰,不知東西。遙見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終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覺到家,見其母猶在佛前伏地,又見七燈,因乃發悟。母子共讀,知是佛力,身后懇禱,專行慈悲。(《宣驗記》——《辨證論》八注、《太平廣記》卷110)

3、吳郡人沈甲,被系處死。臨刑市中,得誦觀音名號,心口不息,刀刃自斷,因而被放。一云,吳人陸暉系獄,分死,乃令家人造觀音像,冀得免死。臨刑,三刀,其刀皆折。官問之故,答云:“恐是觀音慈力”。及看像,項上乃有三刀痕現,因奏獲免。(《宣驗記》——《太平廣記》卷111,《辯正論》八注)

4、滎陽高荀,年已五十,為殺人被收。鎖頓地牢,分意必死。同牢人云:“努力共念觀音。”荀云:“我罪至重,甘心受誣,何由可免。”同禁勸之,日始發心,誓當舍惡行善,專念觀音,不離造次。若得免脫,愿起五層浮圖,舍身作奴,供養眾僧。旬用心,鉗鎖自解。監司驚懼,語荀云:“若佛神憐汝,斬應不死。”臨刑之日,舉刀刃斷。奏得原免。(《宣驗記》——同上)

5、史雋有學識,奉道而慢佛。常語人云:“佛是小神,不足事也。”每見尊像,恒輕誚之。后因病腳攣,種種祈福,都無效驗。其友人趙文謂曰:“經道福中第一。可試造觀音像。”雋以病急,如言鑄像。像成,夢觀音,果得差。(《宣驗記》——同上)

6、滎陽人毛德祖,初投江南,偷道而遁。逢虐騎所追,伏在道側逢蒿之內。草短蒿疏,半身猶露,分意受死。合家默然念觀世音,俄然云起雨注,遂得免難也。(《宣驗記》——《辯正論》八注)

7、隊主李儒,后鎮虎牢,為魏虜所圍,危急欲降。夜逾城出,見賊縱橫并臥。儒乃一心念觀世音,便過賊處。趣一燒澤,賊即隨來。儒便入草,未及藏伏。郡馬向草,儒大驚恐,一心專念觀音。賊馬忽然自驚走,因此得脫也。(《宣驗記》——同上)

8、晉義熙十一年,太原郡郭宣與蜀郡又處茂先與梁州刺史楊收敬為友。收敬以害人被幽,宣與處茂同被桎梏。念觀世音十日之后,夜三更,夢一菩薩慰喻之,告以大命無憂。亦覺而鎖械自脫,及曉還著。如是數遍。此二人相慶發愿,若得免罪,各出錢十萬,與上明寺作功德,共主重誓。少日,俱免。宣依愿送錢向寺,處茂違誓不送。盧循起兵,茂在戎,于查浦為流矢所中。未死之間曰:“我有大罪。”語訖而死也。(《宣驗記》——同上)

9、俞文載鹽于南海,值黑風,默念觀音,風停浪靜,于是獲安。(《宣驗記》——同上)

10、陳玄范妻張氏,精心奉佛,恒愿自作一金像,終身供養。有愿皆從。專心日久,忽有觀音金像,速光五尺,見高座上。(《宣驗記》——同上)

11、琰(王琰)稚年在交趾,彼土有賢法師者,道德僧也。見授五戎,以觀世音金像一軀,見與供養。形制異會,又非甚古,類元嘉中作。镕鐫殊工,似有真好,琰奉以還都。時年在齠齔,與二弟常盡勤至,專精不倦。后治改弊廬,無屋安設,寄京師南澗寺中。于是百姓競鑄錢,亦有盜毀金像以充鑄者,時像在寺,已經數月,琰晝夜寢,夢見立于座隅,意甚異之。時日已暮,即馳迎還。其夕,南澗十余軀像,悉遇盜亡。其后久之,像于曛暮間放光,顯照三尺許地,金輝秀起,煥然奪目。琰兄弟及仆役同睹者十余人。于時幼小,不即題記,比加撰錄,忘其日月,是宋大明七年秋也。至泰始末,琰移居烏衣,周旋僧以此像權寓多寶寺。琰時暫游江都,此僧仍適荊楚,不知像處垂將十載。常恐神寶,與因俱絕。宋升明末,游躓峽表,經過江陵,見此沙門,乃知像所。其年,琰還京師,即造多寶寺訪焉。寺主愛公,云無此寄像。琰退,慮此僧孟浪,將遂失此像,深以惆悵。其夜,夢人見語云:“像在多寶,愛公忘耳,當為得之。”見將至寺,與人手自開殿,果見此像在殿之東眾小像中,的的分明。諸旦造寺,具以所夢諸愛公。愛公乃為開殿,果見此像在殿之東,如夢所睹,遂得像還。時建元元年七月十三日也。像今常自供養,庶必永作津梁。循復其事,有感深懷,沿此征覿,綴成斯記。……王琰(《冥祥記》自序——四部叢刊本《法苑珠林》卷二五)

12、晉竺長舒者,其先西域人也,世有資貨,為富人。竺居晉,元康中內徙洛陽,長舒奉法精至,尤好誦觀世音經。其后鄰比失火,長舒家悉草屋,又正下風,自計火已逼近,政復出物,所全無幾。乃敕家人不得輦物,亦無灌救者,唯至心誦經。有頃,火燒其鄰屋,與長舒隔籬,而風忽自回,火亦際屋而至。時威以為靈。里中有輕險少年四五人,共毀笑之,云:“風偶自轉,此復何神?伺時燥夕,當爇其屋,能令不然者,可也。”其后,天甚旱燥,風起亦駛,少年輩密共束炬,擲其屋上。三擲三滅,乃大驚懼,各走還家。明晨,相率諸長舒自說昨事,稽首辭謝。長舒答曰:“我了無神,政誦念觀世音,當是威靈所復,諸君但當洗心信向耳。”自是,鄰里鄉黨威敬異焉。(《冥祥記》——同上卷三二)

13、晉竇傳者,河內人也。永和中,并州剌史高昌,冀州剌史呂護,各權部曲,相與不和,傳為昌所用,作官長。護遣騎抄擊,為所俘執。同伴六七人,共系入一獄。鎖械甚嚴,克日當煞之。沙門支道山,時在護營中。先與傳相識,聞其執厄,出至獄所侯視之,隔戶共語。傳謂山曰:“今日困厄,命在漏刻,何方相救?”山曰“若能至心歸請,必有感應。”傳先亦頗聞觀世音,及得山語,遂專心屬念。晝夜三日,至誠自歸。觀其鎖械,如覺緩解,有異于常,聊試推蕩,忽然離體。傳乃復至心曰:“今蒙哀祐,已令桎梏自解,面同伴尚多,無心獨去。觀世音神力普濟,當令俱免。”言畢,復牽挽余人,皆以次解落,若有割剔之者。遂開門走出,于警徼之間,莫有覺者,便逾城徑去。時夜向曉,行四五里,天明不復進,共逃隱一榛中。須臾,覺失囚,人馬絡繹,四出尋捕,焚草踐林,無不至遍。唯傳所隱一畝許地,終無至者,遂得免還。鄉里敬信異常,咸皆奉法。道山后過江,為謝居士敷縣說其事。(《冥祥記》——同上卷二五)

14、晉呂竦,字茂高,兗州人也,寓居始豐。其縣南溪,流急岸峭,回曲如縈,又多大石,向日行者,猶懷危懼。竦自說,其父嘗行溪中,去家十許里,日向暮,天忽風雨,晦冥如漆,不復知東西,自分覆溺。唯歸心觀世音,且誦且念。須臾,有火光來岸,如人捉炬者,照見溪中了了,遙得歸家。火常在前導,去船十余步。竦復與郗嘉賓周旋,郗所傳說。(《冥神記》——同上卷八二)

15、晉徐榮者,瑯琊人。嘗至東陽,還經定山,舟人不慣,誤墮洄澓中,游舞濤波,垂欲沉沒。榮無復計,唯至心呼觀世音。斯須間,如有數十人齊力引船者,踴出澓中,還得平流。沿江還下,日已向暮,天大陰暗,風雨甚駛,不知所向,而濤波轉盛。榮誦經不輟口。有頃,望見山頭有火光赫然,回柁趣之,經得還浦,舉船安隱。既至,亦不復見光。同旅異之,疑非人火。明旦問浦中人:“昨風雨如此,豈如有火理,吾等并不見。”然后了其為神光矣。榮后為念稽府督護,謝敷聞其自說如此。時與榮同船者有沙門支道蘊,謹篤士也,具見其事。后為傅亮言之,與榮所說同。(《冥祥記》——同上卷八二)

16、晉興寧中,沙門竺法義山居好學,住在始寧保山,游刃眾典,尤善《法化》、受業弟子常有百余。至咸安二年,忽感心氣疾病,積時,攻治備至,而了不損,日就綿篤。遂不復自治,唯歸誠觀世音,如此數日,晝眠,夢見一道人,來候其病,因為治之。刳出腸胃,湔洗腑臟,見有結聚不凈物甚多。洗濯華,還內之。語義曰:“汝病已除。”眠覺,眾患豁然,尋得復常。案其經云:或現沙門梵志之像。意者,義公所夢,其是乎?義以太元七年亡。自竺長舒至義六事,并宋尚書令傅亮所撰。亮自云,其先君與義游處,義每說其事,輒懔然增肅焉。(《冥祥記》——同上卷二五卷、卷一一四)

17、晉張崇,亦兆杜陵人也。少奉法。晉太元中,苻堅既敗,長安百姓有千余家,南走歸晉,為鎮戍所拘,謂為游冠,殺其男丁,虜其子女。崇與同等五人,手腳共械,銜身掘抗,埋筑至腰,各相去二十步。明日將馳馬射之,以為娛樂。崇慮望窮盡,唯潔心專念觀世音。夜中,械忽自破,上得離身,因是便走,遂得免脫。崇既腳痛,同尋路,經一寺,乃復稱觀世音名,至心禮拜。以一石置前,發誓愿。言今欲過江東,訴亂晉帝,理此冤魂,救其妻息,若心愿獲果,此石當分為二。崇禮拜已,石即破焉。崇遂至京師,發白虎樽,縣列冤氏,帝乃悉加宥。已為人所略賣者。皆為編戶。智生道人目所親見。(《冥祥記》——同上卷八二)

18、晉沙門慧達,姓劉名薩訶,西河離石人也。未出家時,長于軍旅,不聞佛法,尚氣武,好畋獵。年三十一,暴病而死,體尚溫柔,家來殮。至七日而穌,說云:“將盡之時,見有兩人執縛將去,向西北行。行路轉高,稍得平衢,兩邊列樹。見有一人,執弓帶劍,當衢而立,指語兩人,將荷西行。見屋舍甚多,白壁赤柱。荷入一家,有女子美容服,荷就乞食。空中聲言,勿與之也。有人從地踴出,執鐵杵,將欲擊之,荷遽走。歷入十許家皆然,遂無所得。復西北行,見一嫗乘車,與荷一卷書,荷受之。西至一家,館宇華整,有嫗坐于戶外,口中虎牙。屋內床帳光麗,竹席青幾,復有女子處之,問荷:“得書來不?”荷以書卷與之。女取余書比之。俄見兩沙門,謂荷:“汝識我不?”荷答:“不識。”沙門曰:“今宜歸命釋迦文佛。”荷如言發念,因隨沙門俱行。遙見一城,類長安城,而色甚黑,蓋鐵城也。見人身甚長大,膚黑如漆,頭發曳地。沙門曰:“此獄中鬼也。”其處甚寒,有冰如席,飛散著人,著頭頭斷,著腳腳斷。二沙門曰:“此寒冰獄也。”荷便識宿命,知兩沙門往維衛佛時,并其師也。作沙彌時,以犯俗罪,不得受戒,世雖有佛,意不得見從。再得人身,一生羌中,今生晉中。又見從伯在此獄里,謂荷曰:“昔在鄴時,不知事佛,見人灌像,聊試學之,而不肯還值,今故受罪。猶有灌福,幸得生天。”次見刀山地獄,次第經歷,觀見甚多。獄獄異城,不相雜廁;人數如沙,不可稱計。楚毒科法,略與經說相符。自荷履踐地獄,示有光景。俄而忽見金色,輝明皎然,見人長二丈許,相好華嚴,體黃金色。左右并曰:“觀世大士也。”皆起迎禮。有二沙門,形質相類,并行而東。荷作禮畢,菩薩其為說法,可千余言,未云:“凡為亡人設福,若父母兄弟,爰至七世姻構親戚,朋友路人,或在精舍,或在家中,亡者受苦,即得免脫。七月望日,沙門受臘,此時設供,彌為勝也。若制器物,以充供養,器器標題,言為某人親奉上三寶,福施彌多,其慶逾速。沙門白衣,見身為過,及宿世之罪,種種惡業,能于眾中盡自發露,不失事務,勒誠懺悔者,罪即消滅。如其弱顏羞慚,恥于大眾露其過者,可在屏處,默身記說,不失事者,罪亦除滅。若有所遺漏,非故隱蔽,雖不獲免,受報稍輕。若不能悔,無慚愧心,此名執過不反,命終之后,克墜地獄。又他造塔及與堂殿,雖復一土一木,若染苦碧,率誠供助獲福甚多。若見塔殿或有草穢,不加耘除,蹈之而行,禮拜功德隨即盡矣。”又曰:“經者,尊典化導之津,《波羅密經》功德最勝,《首楞嚴》亦其次也。若有善人,讀誦經處,其地皆為金剛,但肉眼眾生,不能見耳。能勤諷持,不墜地獄。《般若》定本,及如來缽,后當東至漢地。能立一善于此經缽,受報生天,倍得功德。”所說甚廣,略要載之。荷臨辭去,謂曰:“汝應歷劫,備受罪極,以嘗聞經法,生歡喜心,今當見受輕報,一過便免。汝得濟活,可作沙門。洛陽、臨溜、建業、貿阝陰、成都五處,并有阿音王塔。又吳中兩石像,音王所使鬼神造也,頗得真相,難往禮拜者,不墜地獄。”語已東行,荷作禮而別。出南大道,廣百余步,道上行者不可稱計,道邊有高座,高數十丈,有沙門坐之,左右僧眾列倚甚多。有人執筆此面而立,謂荷曰:“在襄陽時,何故殺鹿?”跪答曰:“他人射鹿,我加創耳,又不啖肉,何緣受報?”時即見襄陽殺鹿之地,草樹山澗,忽然滿目,所乘黑馬,并皆能言,悉證荷殺鹿年月時日,荷懼然無對。須臾,有人以叉叉之,投鑊湯中,自視四體,潰然爛碎。有風吹身,聚小岸邊,忽然不覺還復全形。執筆者復問:“汝又射雉,亦嘗殺雁。”言已,叉投鑊湯,如前爛法。受此報已,乃遣荷去。入一大城,有人居焉。謂荷曰:“汝受輕罪,又得還生,是福力所扶,而今以后,復作罪不?”乃遣人送荷。遙見故身,意不欲還,送人推引,久久乃附形,而得穌活。奉法精勤,遂即出家,字曰慧達。太元末,尚在京師,后往許昌,不知所終。(《冥祥記》—同上卷一O三)

19、晉沙門竺法純,山陰顯義寺主也。晉元興中,起寺行墻,至蘭上買材,路經湖道。材主是婦人,而應共至材所,準許價值,遂與同船俱行。既入大湖,日暮暴風,波浪如山。純船小水入,命在瞬息。念值行無福,忽遇斯災,又與婦人俱行,其以罔懼。乃一心誦《觀世音經》。俄有大舟,泛流趣純。適時既入夜,行旅已絕,純自惟念,不應有此流船,疑是神力。既而共渡乘之,而此小船應時即沒。大舟隨波鼓蕩,俾得達其岸耳。(《冥祥記》—同上卷二五)

20、晉沙門釋開達,隆安二年,登壟采甘草,為羌所執。時年大饑,羌胡相啖,乃至達柵中,將食之。先在柵者有十余人,羌日夕享俎,唯達尚存。自達被執,便潛誦《觀世音經》,不懈乎心。及明日當見啖,其晨始曝,忽有大虎,遙逼群羌,奮怒號吼。羌各駭怖迸走,虎乃前嚙柵木,得成小闋,可容人過,已而徐去。達初見虎嚙柵,必謂見害。既柵穿而不入,心疑其異,將是觀音力。計度諸羌來應便反,既穿柵逃走,夜晝伏,遂得免脫。(《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1、晉潘道秀,吳郡人。年二十余,為軍糾主,北為征固。既而軍少失利,秀竄逸被掠,經數處作奴。俘虜異域,欲歸無因。少信佛法,恒志心念觀世音,每夢寐,輒見像。后既南奔,迷不知道,于窮山中,忽睹真形,如今行像,因作禮。禮竟,豁然不覺失之,乃得還路,遂歸本土。后精進彌篤,年垂六十而亡。(《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2、晉欒茍(《太平廣記》引作欒荀),不知何許人也,少奉法,嘗作福富平令。先從征盧循,值小失利,船舫遭火垂盡,賊亦交逼。正在中江,風浪駭目,茍恐怖分盡,猶誦念觀世音。俄見江中有一人,挺然孤立,腰與水齊,茍心知所念有感,火賊已切,便投水就之,身既浮涌,腳似履地。尋而大軍遣船迎接賊者,遂得免濟。(《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3、晉沙門釋法智為白衣時,常獨行至大澤中,忽遇猛火,四方俱起,走路已絕,便至心禮誦觀世音,俄然火過,一澤之草,無有遺莖者,唯智所處容身不燒。于是始乃無敬奉大法。后為姚興將,從征索虜,軍退失馬,落在圍里,乃隱溝荊棘叢中,得蔽頭。復念觀世音,心甚勤至。隔溝人遙喚后軍,指令煞之,而軍過搜覓,輒無見者,遙得免濟。后遂出家。(《冥祥記》一同上二五)

24、晉南宮子敕,始平人也。戍新平城,為佛佛虜兒長樂公所破,合城數千人皆被誅害。子敕雖分必死,而猶至心念觀世音。既而次至子敕,群刃交下,或高或僻,持刀之人,或疲懈,四支不隨。爾時長樂公親自臨刑,驚問之。子敕聊爾答云:“能作馬鞍。”乃令原釋。子敕亦不知所以作此言。時后遂得遁逸,造小形像,貯以香函,行則頂戴也。(《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5、晉劉度,平原遼城人也。鄉里有一千余家,并奉大法,造立形像,供養僧尼。值虜主木末時,比縣嘗有逋逃,末大怒,欲盡滅一城。眾并兇懼,分必殄盡。度乃結誠率眾歸命觀世音。頃之,末見物從空中下,繞其所住屋柱,驚視乃《觀世音經》。使人讀之,末大歡喜,用省刑戳,于是此城即得免害。(《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6、晉郭宣之,太原人也。義熙四年,為楊思平梁州府司馬。楊以輒害范元之誓等被法,宣亦同執在獄,唯一心歸向觀世音菩薩。后夕將眠之際,忽睹菩薩光明照獄,宣瞻覿禮拜,祈請拆愿,久之乃沒。俄而宣之獨被恩赦。既釋,依所見形,制造圖像,又立精舍焉。后歷零陵、衡陽,率官。(《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7、秦徐義者,高陸人也。少奉法,為苻堅尚書。堅末,兵革蜂起賊獲義,將加戮害,乃埋其兩足,編發于樹。夜中專念觀世音,有頃得眠,夢人謂之曰:“今事亟矣,何暇眠乎?”義便驚起,見守防之士并疲而寢,乃試自奮動,手發既解,足亦得脫,因而遁去。百余步,隱小叢草,便聞追者交馳,火炬星陳,互繞此叢,而竟無見者。天明賊散,歸投鄴寺,遂得免之。(《冥祥記》一同上二五)

28、秦畢覽,東平人也。少奉法,隨慕容垂北征,沒虜,單馬逃竄。虜追騎將及,覽至心誦念觀世音。既行免脫,因入深山,迷惑失道,又專心歸念。中夜,見一道人,法服持錫,示以途徑,遂得還路,安隱至家。(《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29、宋孫道德,益州人也。奉道祭酒,年過五十,未有子息。居近精舍。景平中,沙門謂德:“必愿有兒,當至心禮誦《觀世音經》,此可冀也。”德遂罷不事道,單心投誠,歸觀世音。少日之中而有夢應,婦即有孕,遂以產男也。(《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30、宋張興者,新興人也。頗信佛法,嘗人沙門僧融、曇翼時受八戒。興常為劫所引,夫得走逃,妻坐系獄,掠笞積日。時縣失火,出囚路側,會融、曇同行,經過囚邊。妻驚呼:“阇梨何以賜救?”融曰:“貧道力弱,無救如何!唯宣勤念觀世音,庶獲免耳。”妻便晝夜祈念。經十許日,于夜夢一沙門,以腳蹈之曰:“咄,咄,可起!”妻即驚起,鉗鎖桎梏,忽然俱解,便走趣戶。戶時猶閉,警防殊嚴,既無由出,慮有覺者,乃復者械。尋復得眠,又夢向沙門曰:“戶已開矣!”妻覺而馳出,守備者并已昏睡,妻安步而去。時夜甚暗,行可數里,卒值一人,妻懼躃地,已而相訊,乃其夫也,相扶悲喜。夜投僧翼,翼藏匿之,遂得免。時元嘉初也。(《冥祥記》一同上卷二五)

31、宋元嘉初,中有黃龍沙彌曇無竭者,誦《觀世音經》,凈修苦行,與諸徒屬五十二人,往尋佛國,備經荒險,貞志彌堅。既達天竺舍衛,路逢山象一群,竭赍經誦念,稱名歸命,有師子從林中出,象驚奔走。后有野牛一群,鳴吼而來,將欲加害,竭又如初歸命,有大鷲飛來,牛便驚散,遂得克免。(《冥祥記》一同上卷八二)

32、宋王球,字叔達,太原人也。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獄,著一重鎖,釘鍱堅固。球先精進,既在囹圄,用心尤至。獄中百余人,并多饑餓,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齋,至心念觀世音。夜夢升高座,見一沙門,以一卷經與之,題云《光明安行品并諸菩薩名》,球得而披讀,忘第一菩薩名,第二觀世音,第三大勢至。又見車輪,沙門曰:“此五道輪也。”既覺,鎖皆斷脫。球心知神力,彌增專到,因自釘治其鎖,經三日而被原宥。(《冥祥記》一同上卷三二)

33、宋沙門竺惠慶,廣陵人也,經行修明。元嘉十二年,荊揚大水,川陵如一。惠慶將入廬山,船至小,而暴風忽起,同旅已得依浦,唯惠慶船未及得泊,飄所中江,風疾浪涌,靜待論覆。慶正心端念,誦《觀世音經》,洲際之人,望見其船迎飆截流,如有數十人牽挽之者,經到上岸,一舫全濟。(《冥祥記》一同上卷八二)

35、宋邢懷明,河間人。宋大將參軍,嘗隨南郡太守朱修之北伐,俱見陷沒。于是伺候問鄛俱得遁歸。夜行晝伏,已經三日,猶懼追捕,乃遣人前覘虜候,即數日不還。一夕,將雨陰暗,所遣人將曉忽至。至乃驚曰:“向遙見火甚明,故來投之,那得至而反暗?”修等怪愕。懷明先奉法,自征后,頭上恒載《觀世音經》,轉讀不廢,爾夕亦暗誦,咸疑經神力,于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居于京師。……(《冥祥記》一同上卷三二)

35、宋伏萬壽,平昌人也。元嘉十九年,在廣陵為衛府行參軍,假訖返舟,四更初過江。初濟之時,長波安流,中江而風起如箭,時又極暗,莫知所向,萬壽先奉法勒至,唯一心歸命觀世音,念無間息,俄爾與船中數人目睹北岸有光,狀如村火,相與喜曰:“此必歐陽火也。”回舳趣之,未旦而至。問彼人,皆云:“昨夜無然火者。”方悟神力,至設齋會。(《冥祥記》一同上卷三六)

36、宋顧邁,吳郡人也。奉法甚謹,為衛府行參軍。元嘉十九年,亦自都還廣陵,發石頭城,便逆湖,逆風至,橫決,風勢來弭,而舟人務進。既至中江,波浪方壯,邁單船孤征,憂危無計,《誦觀世音經》,得十許遍,風勢漸歇,浪亦稍小。即而中流屢聞奇香,芬馥不歇,邁心獨嘉,故歸誦不輟,遂以安濟。(《冥祥記》一同上卷三六)

37、秦沙門釋道冏鄉里氏族,已載前記。秦姚弘始十八年,師道懿遣河南霍山采鐘乳,與同學道朗等四人共行。持炬探穴,入且三里,遇一深流,橫木而過。冏最先濟,后輩墜木而死,時火又滅,冥然錯暗。冏生念已盡,慟哭而已。猶故一心呼觀世音,拆愿若蒙出路,供百人會,表報威神。經一宿而見小光炯然,狀若熒火,倏忽之間,穴中盡明。于是見路,得出巖下。由此信悟彌深,屢睹靈異,元嘉十九年,臨川康王作鎮廣陵,請冏供養。其年九月,于西齋中作十日觀世音齋,已得九日,夜四更盡,眾僧皆眠,冏起禮拜,還欲坐禪,忽見四壁有無數沙門,悉半身出,見一佛,螺髻分明了了。有一長人,著平上幘,箋布褲褶,手把長刀,貌極雄異,捻香授道冏,道冏時不表受,壁中沙門語云:“冏公可為受香,以覆護主人”。俄而霍然,無所復見。當爾之時,都不見眾會諸僧,唯睹所置釋迦文行像而已。(《冥祥記》一同上卷八二)

38、宋居士卞悅之,濟陰人也。作朝請,居在潮溝。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婦為取妾,復積載不孕。將祈求繼嗣,千遍轉《觀世音經》,其數垂竟,妾便有娠,遂生一男。時元嘉二十八年已丑歲也,云云。(《冥祥記》一同上卷六五)

39、宋沙門慧和者,京師眾造寺僧也。宋義嘉難,和猶為白衣,隸劉胡部下。胡嘗遣將士數十人,值諜東下,和亦預行。行至雀渚而值臺軍西上,諜眾離散,各逃草澤,和得竄下,至新林外。會見野老,衣服縷蔽,和乃以完整褲褶易其衣,提籃負擔,若類田人。時諸游軍捕此散諜、視和形色,疑而問之。和答對謬略,因被笞掠,登將見斬。和自散走,但恒誦念《觀世音經》,至將斬時,祈懇彌至。既而軍人揮刃屢跌,三舉三折,并驚而釋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業。(《冥祥記》一同上卷三六)

40、宋韓徽者,未詳何許人也,居于支江。其叔幼宗,宋末為湘州府中兵。升明元年,荊州刺史沈攸之舉兵東下,湘府長史瘐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貳殺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獄,鐵木竟體,鉗梏甚嚴,須考畢情黨,將悉誅滅。徽惶迫無計,待斯而已。徽本嘗事佛,頗諷讀《觀世音經》,于是晝夜誦經,至數百遍。方晝,而鎖忽自鳴,若燒炮石瓦爆咤之聲,已而視其鎖,鏙然自解。徽懼獄司謂其解截,遽呼告之,吏雖驚異,而猶更釘鍱。徽如常諷誦,又經一日,鎖復鳴解,狀如初時。吏乃縣告佩玉,玉玉鎖詳視,服其感通,即免釋之。徽今尚在,勤業殊至。(《冥祥記》一一同上卷三六)

41、宋彭子喬者,益陽縣人也。任本郡主薄,事太守沈文龍。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喬少年嘗經出家,末雖還俗,猶常偏皆《觀世音經》。時文龍盛怒,防械稍急,心欲殺之。子喬憂懼,無復余計,唯至誠誦經,至百余遍。疲而晝寢,時同系者有十許人,亦俱睡臥。有湘西縣吏杜道策亦系在獄,乍寐乍悟,不甚得熟。忽有雙白鶴集子喬屏風上,有頃,一鶴下至子喬邊,時復覺如美麗人形而已。道策起,見子喬雙械脫在腳外,而械雍猶在焉。道策驚視始畢,子喬亦寤,共視械咨嗟。問子喬:“有所夢不?”喬曰:“不夢”,道策如向所見說之。子喬雖知必已,尚慮獄家疑其欲叛,乃解脫械雍更著。經四五日而蒙釋放。琰族兄璉,親識子喬及道策,聞二人說皆同如此。(《冥祥記一一同上卷三六》)

42、晉世沙門僧洪,住京師瓦官寺。當義熙十二年時,官禁熔鑄,洪既發心鑄丈六金像,像若圓滿,我死無恨。便即偷鑄。鑄竟,像猶在模,所司收洪,禁在相府,鎖械甚嚴。心念觀世音,日誦百遍,便夢所鑄金像往獄,手摩頭曰:“無慮。”其像胸前一尺許銅色焦沸。當洪禁日,感得國家牛馬不肯入欄,時以為怪。旬日敕至彭城,洪因放免,像即破模自現。(《冥祥記》-《辯證論》八注)

43、元魏天平中,定州募士孫敬德防于北陲,造觀音金像,年滿將還,常加禮事。后為劫賊橫引,禁于京獄,不勝拷掠,遂妄承罪,并斷死刑,明旦行決。其夜,禮拜懺悔,淚下如雨。啟曰:“今身被枉,當是過去枉他,愿償債畢,誓不重作。”又發大愿云云。(《續高僧傳》三九作:“又愿一切眾生所有橫禍,弟子代受。”)言已,少時依稀如夢,見一沙門,教誦《觀世音救生經》。經有佛名,令誦千遍,得度苦難。敬德欻覺,起坐緣之,了無參錯,比至平明,已滿一百遍。有司執縛向市,且行且誦,臨欲加刑,誦滿千遍。執刀下斫,折為三段,不損皮肉,易刀又折。凡經三換,刀折如初,監當官人莫不驚異,縣狀聞奏。承相高歡表請其事,遂得免死,敕寫此經傳之,今所謂《高王觀世音》是也。敬德放還,設齋報愿,出在防像,乃見項上有三刀痕,鄉郭同睹,嘆其通感。(侯白《旌異記》一《三寶感通錄》二)

44、魏末,魯郡釋法力,未詳何人,精若有志,勤營塔寺。欲于魯郡之精舍,而材不足,與沙彌明琛住上谷乞麻一截,將還,行空澤中,忽遇野火,車在下風,恐無得免。法力倦眠,比寤,而火勢已及。因舉聲稱觀,未遑稱世音,應聲風轉,火焰尋滅,安隱還寺。

又省沙門法智,本為白衣,獨行大澤,猛火四面,一時同至。自知必死,乃合面于地,專稱觀世音。怪無火燒,舉頭看之,一澤之草,纖毫并燼,唯智所伏,僅容身耳。因此感悟,舍俗出家。

又沙門道集,于壽陽西山游行,為二賊所得,縛系在樹,將欲殺之。唯念觀音,守死不輟。引刀屢斫,皆無傷損,勁賊怖走,集因得脫。

又沙門法禪,山行逢賊,危欲害之,唯念觀世音。挽弓射之,放箭不得,賊遂歸誠,投弓于地,知是神人,怖舍逃逝。(《法苑珠林》卷二五引唐僧行選《高僧傳》九)

45、僧明道人,為此臺石窟寺主。魏氏之王天下,每疑沙門為賊,官收百數僧,并五系縛之。僧明為魁首,以繩急系,從頭至足,克明斬決。僧明大怖,一心念觀世音,至于半夜,覺繩小寬,私心欣幸,精誠彌切。及曉,索繩都斷,即因得脫,逃逸奔山。明旦,獄監來覓,不見,唯有斷繩在地,知為神力所加,非是人事,即以奏聞。帝信道人,不久遂熄釋放。(《法苑珠林》卷六四引《梁高僧傳》)

46、梁九江廬山東林寺釋僧融,篤志訊博,游化已任。曾于江陵勸一家受戒奉佛為業。先有神廟,不復宗事,悉用給施,融便徹取送寺,因留設福。至七日后,主人母見一鬼持赤索欲縛之,母甚遑懼,乃更請僧讀經行道,鬼怪遂息。融晚還廬山,獨宿送旅,時大雨雪。中夜始眠,見有鬼兵,其類甚眾,中有鬼將,帶甲挾刃,形奇狀偉。有持胡床者,乃對融前踞之,便厲色揚聲曰:“君何謂鬼神乃無靈耶!速拽下地!”諸鬼將欲加手,融默念觀音,稱聲未絕,即見所住床后有一天將,可長丈余,著黃皮夸褶,手捉金鋼杵擬之,鬼便驚散,甲胄之屬碎為塵粉。(《法苑珠林》卷七八引《梁高僧傳》)

47、昔瑯琊王珉無子,妻嘗懇禱觀世音以求嗣。后珉路行,逢一胡僧,甚敬之。僧曰:“我死當為汝子”。未幾僧亡,珉妻果有孕。乃生,甫能言,即解西域梵音,聰穎過人,器度不凡,即晉尚書王洪明也,小名阿竦,敘前生時事,歷史分明。(《辨證論》八注)

48、周京師大追遠寺釋僧實,俗姓程,咸陽靈武人也。幼懷雅亮,清卓不群。魏孝文大和末年,從京至洛,因遇勒那三藏,授以禪法,三學雖通,偏以九次調心,故得定水清澄,禪林榮蔚。于是陶化京華,久而逾盛。忽于一日正午,僧寢之時,自上樓鳴鐘急,眾僧出房怪問所以,實告僧曰:“人各速備香火,急赴集堂。”僧既集已,又告僧曰:“人各用心修理佛事,齊誦觀音,以救江南梁國,其講堂欲崩,恐損道俗,宜共救厄。”當爾之時,揚都講堂正論法,集道俗向千,充滿其中。忽聞西北異種香煙,及空中經聲,伎樂云屯,從堂北門而入,直出南門。合堂驚出,靴履忘著,共逐聽聲。人既出盡,堂欻摧倒,大眾得全免斯危難。奏聞梁主,敕使問周,果如實救。梁主三度奉請,周主不放。梁主遙禮,備盡致敬,大送珍寶及樹皮納三衣、機佛什物等。禪師余物并皆散施,唯留納機等,見在禪林寺,僧互掌之。以保定三年七月十八日卒于大追遠寺,春秋八十有八,朝野驚嗟,人天變色,哀慟二國。遺玟現在苑內。(《法苑珠林》卷八二引《唐高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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