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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并出”只是傳說嗎?

  禪宗西土傳承一向得不到學界的承認,與之相關的《付法藏傳》也被視為偽書,其所提出馬鳴傳毘羅、毘羅傳龍樹世系當然屬于杜撰。呂澂先生以為《付法藏傳》夸大了馬鳴與龍樹的關系,雖然他也指出北印本來就有“四日并出”的傳說,將馬鳴、童受、龍樹、提婆作為同時代人,但又認為這只是一種傳說,沒有可靠的根據。“四日并出”是否只是傳說,還須考察之后再下結論。

  據《大唐西域記》卷十二朅盤陁國條之二“童受伽藍”:

  (童受)尊者呾叉始羅國人也,幼而穎悟,早離俗塵,游心典籍,棲神玄旨,日誦三萬二千言,兼書三萬二千字,故能學貫時彥,名高當世,立正法,摧邪見,高論清舉,無難不酬。五印度國咸見推高。其所制論凡數十部,并盛宣行,莫不玩習,即經部本師也。當此之時,東有馬鳴,南有提婆,西有龍猛,北有童受,號為四日照世。故此國王聞尊者盛德,興兵動眾,伐呾叉始羅國,脅而得之,建此伽藍,式昭瞻仰。

  這一傳說更加夸大了馬鳴與龍樹的關系,馬鳴不僅是龍樹的師祖,二人還成了同時代人,這當然是呂先生不能承認的。呂先生認為馬鳴、童受屬于小乘譬喻師的代表人物,龍樹、提婆則是大乘佛教的開創者,無論是在時代和宗派上都相去甚遠,根本沒有相接的可能。呂先生對鳩摩羅什非常信任,對于羅什一門的說法比較認可。他引僧叡《大智釋論序》“馬鳴起于正法之余,龍樹生于像法之初”之說,將二人分別作為一個時代的代表人物,時間上差距很大。對于馬鳴的時代呂先生似無定說,對于龍樹、提婆則認為“二人都是離羅什百年的人”(1),“龍樹的年代在公元三世紀比較合理”(2),總之雙方沒有交接的可能。馬鳴起于正法之初是對的,但說龍樹生于像法之末就太遲了。龍樹的時代應當在公元前26年至公元100年左右(3),不可能遲至公元三世紀。

  僧叡本人后來對于《大智釋論序》的說法有所更正。據吉藏《中觀論疏》一末,僧叡有《成實論序》,其中引羅什之語,稱“馬鳴為佛滅三百五十年時人,龍樹為五百三十年時人”。三百五十年與五百三十年顯然是為了文字上的對應,并非實語。總合前后二說,應為馬鳴起于正法之余,龍樹生于像法之初,這才接近史實。

  馬鳴與龍樹相距并不太遠,除《付法藏傳》所提供的證據之外,呂先生自己無意之中也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據。呂先生指出羅什對以馬鳴、童受(鳩摩羅陀)、師子鎧(訶黎跋摩)為代表的譬喻師非常重視,不僅翻譯了馬鳴的著作,還介紹了馬鳴與童受的禪法,又翻譯了童受弟子師子鎧的《成實論》(4)。呂先生對《成實論》的空說進行了深入的分析,指出:“《成實論》之說是受到龍樹、提婆的影響而接近于大乘了。《成實論》第一0五品,即《三受業報品》中,還引用了提婆《四百論》中的兩句話:‘小人身苦,君子心憂’,用以成立它們所說‘憂’也屬于苦受。平常不把憂當成一回事,在業報中無地位,此品則承認憂和苦一樣,都可以得到業報。這兩句話,在龍樹、提婆學說中并不重要,但由這一事實,說明師子鎧是讀過提婆著作的,因而會受到影響就不是奇怪的事了。”(5)

  師子鎧是童受的弟子,他讀過提婆的著作,這至少表明提婆的時代不可能比他晚,既然《成實論》受到龍樹、提婆大乘思想的影響,可見其創作是在提婆成名之后,因而師子鎧更有可能比提婆稍晚。童受與師子鎧為師徒,因而其時代應當與提婆接近,童受、龍樹、提婆三人同時是完全可能的。

  馬鳴應當在三人之前,但也不能排除與之同時的可能。馬鳴有《大莊嚴論經》,二十世紀初德國人勒柯克在新疆庫車發現了此書的梵文寫本,其跋文卻明確說作者為童受,而不是羅什所說的馬鳴。為此德國梵學家呂德斯還與法國學者烈維展開了爭論,呂德斯認為這一寫本的名稱應為《大莊嚴論經》,其作者為童受,烈維則認為其名稱應為《喻鬘論》,是童受在馬鳴《大莊嚴論經》基礎上創作的改寫本(6)。呂先生大致贊同烈維的說法,認為“童受和馬鳴活動的時間是相近的,兩人著作可能混同,或者童受在馬鳴原著基礎上改訂”(7)。

  呂先生認為童受與馬鳴活動時間相近,這一觀點是有根據的。據僧佑《薩婆多部師資記目錄》,馬鳴為第十一,童受(鳩摩羅馱)第十二,二人是否有師承關系不好定論,但其時代相近卻是顯然的。童受與龍樹、提婆有可能同時,馬鳴又與童受時代相近,則四人同時的可能性是不能完全抹煞的。

  諸書多謂馬鳴起于正法之余,為佛滅五百年時人,他的壽命可能也比較長,活到了公元一世紀中后期。如果四人同時,那只能是在馬鳴的晚年、提婆的早年,童受與龍樹已經到了中年。提婆為南天竺人,其早年也主要生活在南天竺一帶,故稱“南有提婆”。童受為呾叉始羅人,呾叉始羅位于北天竺,其后他又被更加靠北的朅盤陁國(在今新疆塔什庫爾干一帶)國王以武力脅至其地,故言“北有童受”。按照《大唐西域記》所載,“四日照世”的傳說在他在呾叉始羅時就有,朅盤陁國國王正是由于聽說他的大名,才興兵南下,他的晚年是在朅盤陁國度過的,后來其弟子師子鎧也是于沙勒(亦在今新疆)造《成實論》,這表明“四日照世”說確實成立于童受的中年時期。

  馬鳴為中天竺人,后來被迦王掠去,據羽溪了諦在《大月氏之佛教》中考證,這位迦王事實上是屬于貴霜王朝的丘就卻,因而馬鳴晚年事實上也生活在北天竺。龍樹巡游的地方很多,五印度皆有其蹤跡,中年時可能在中天竺一帶。稱“東有馬鳴”、“西有龍樹”,只是大致的方位,不一定是說馬鳴當時就在東天竺,龍樹就是西天竺。

  依照《付法藏傳》及禪宗西天二十八祖說,馬鳴為第十二,毘羅第十三,龍樹第十四,提婆第十五,馬鳴和提婆相隔數代,二人同時頗有中國人的“四世同堂”的意趣。但在當時,這一現象并非罕見。呂先生曾經指出龍樹、提婆、羅睺羅多三代同時的史實(8),這表明當時傳法習慣已經發生了重大轉變,不再采取臨終付法的形式,也不盡量挑選最年輕的弟子作為傳人以盡可能延長法脈,這一轉折很可能就是從馬鳴開始的。

  歷史傳說既有可能是后人的編造和附會,也有可能包含著確有價值的真史料,辨其真偽,須多方考索,小心求證,不可心存成見,固執一說。“四日并出”看似不可能,實則很有可能,這也表明禪宗的西土傳承說不一定是虛構,其中還是有歷史根據的,只是后人發掘不夠而已。

注釋:

(1)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95頁,中華書局1979年。

(2)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98頁,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

(3)徐文明《龍樹的時代略考》,中國佛學1999年秋季號。

(4)《中國佛學源流略講》94頁。

(5)《中國佛學源流略講》95頁。

(6)季羨林等《大唐西域記校注》988頁注(二),中華書局1985年。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147頁。

(7)《印度佛學源流略講》147頁。

(8)《印度佛學源流略講》124頁。

原刊《法音》200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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