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秦詩經學史》
作 者:黃震云 著
出 版 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2年5月第1版
書 號:978-7-5402-2822-4
定 價:¥58.00 元
摘要
《先秦詩經學史》是我國第一部先秦《詩經》學學術史著作,以現代的學術視野,結合文史哲相關學科知識、經驗和方法,通過仔細閱讀歸納分析出土文獻、文物、遺址,印證辨析傳世文獻,對《詩經》進行了重新反復的思考,并進行了深刻的開掘和系統的研究,對系列重大的學術懸疑進行了客觀可信的釋讀和闡發。全書以創新為特色。本書為作者幾十年來治《詩經》的心得,因此自成體系。主要內容和觀點如下。
一、關于歌到詩與《詩經》詩體的形成。傳說中的伏羲、黃帝時代的歌,以抒情敘事為主;堯舜開始創造了以言志為特征的,和音樂、舞蹈、歌唱相配合的詩,作為禮樂,是三大禮之一。詩是言,沒有文字。殷商時代有文字,但沒有完全的關于詩歌的記錄。周公制禮作樂,言開始落實到具體的文字,也就是今天我們見到的《詩》的形態。雖為禮用,但主要用在祭祀場合。禮崩樂壞之后的抒情詩重新出現,實際上是在新的平面上回歸本旨,不是文學自覺的開始。詩言志,用歌來表現,是詩的人文的本質的特征。詩的主要表現技術或者說特征比興與時空,出自象數技術;押韻,來源漢字特點和表達需要,在盟誓、誥命中常用;整齊四言,取決于金石節奏掌握與合樂;章節建構,出自賡歌習俗和容量的需要,也與巫風盛行有關。風詩見于夏商,而雅詩是西周創造,也是風詩的精神提升和形式規制的發展,雅俗異途亦從此始,詩文分工初步確認。詩是長期的先周語用的結果,不是一時一地的發明。
二、《詩經》的名稱、作者和應用。《詩經》的名稱出自戰國,與純粹體現宗教文化的或缺少王道精神時代的,有詩人之心的辭不同,而賦出自《詩經》的適用,作者寫作時沒有詩的生態,以體物為特征,因此彼此有明顯的區別。《詩經》的命名有6篇出自詩外,其余的或取開頭字,或截取詩中文字,或歸納詩義,以取開頭兩字、三字、四字為主。《詩經》的命名體現類《詩經》風雅頌分類的原則和內容和形式的協調。《詩經》的作者生活在三代到春秋后期,商以前不可考,西周建國前周文王、周武王、周公都曾作詩,之后除特別記載的以外,一般不署作者,有的概稱某國人。三代以來遵循著功成作樂、治定制禮的傳統,因此周武王翦商之后立即告廟,命周公作《大武樂》,六年后洛邑告成,祭祀天地時又制禮作樂,《大武詩》七首因此產生,《大武樂》為六成,二者并不對應,時間上也有數年之別,而一般的詩和樂舞是一詩四體。詩的來源有獻詩、作詩、求詩、陳詩等,這些都是成體,等到太師比于音律之后,經過君王的選定,最后成為制體,也就是禮樂。沒有選擇的就是普通的歌詩,選定的部分有一些用作典禮、儀式、教化之樂,是為正歌,而其余的就是無算樂。因為歷代都根據需要修訂禮樂,因此,禮樂不斷處在增損中,失去禮樂地位的作品進入無算,后人稱為逸詩。春秋中期之后,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各國都有自己的詩,西周以來的禮樂也就成了周詩,成周的作品叫王風。在各國有不同的本子的《詩經》流傳,最后由孔子編定,以備王道、陳六藝,一方面出現雅詩,也就是制體禮樂不足的情況,主要是經常用來演奏的《崇丘》等,而歌詩則很少損失,所以說《詩經》的流傳不獨在竹帛。但是另一方面,一些關于帝王禮儀的作品,如《肆夏》等,孔子并沒有入選。所以對詩書缺不能絕對地看。
三、《詩經》的生態與禮樂體制。 《詩經》的詩體要約主要是文字、押韻、比興、意象、齊言等,這是中國詩歌的民族特色。其中文字和押韻在散文中也存在,但不是必須,齊言四字兩拍出自鐘磬、歌唱、舞蹈聲折的配合需要,是必然的選擇。《詩經》中詩體以四言為正格,共192篇,正格和變格(雜言)的關系是從短句到長句發展演變,在語境協調配合。其藝術手法與語言特征直接影響著后代詩文的發展。《詩經》以十首為一章,即某某之什,以第一首代表,每一節叫一章,開始叫首章,最后叫卒章,與音樂有關。《詩經》在使用上正體具有宗教色彩,通過直覺體悟,實現天人和自然萬物的合一。《詩經》最早體現了政教合一的思想和實務。六詩即為行政特征,樂語是教化方式,彼此聯系,融為一體,形成西周禮樂文化體系,也是西周的行政法典。在具體的應用上,有大合樂的禘袷郊祀廟祀等的祭祀禮用,也有具體的或言獨立的儀式,具體的儀式在諸侯相見時往往以三首作品為一單元,或者交叉使用,禮經三百,截取分合形成三千,是客觀的寫照。
四、《詩經》的名物。《詩經》的名物考主要涉及《詩經》的禮樂,不僅體現在《詩經》的整體上,也包含在具體的作品中。《詩經》的禮器上承三代,下開漢唐,遠取諸物,近取諸身,廣泛用于社會和生活,體現了不忘祖宗歷史,立足現實,服務未來的發展理念,培養塑造的是德才兼備、性格健全、能力全面的人才。通過《詩經》的禮樂、名器、禮制可以進一步認識到《詩經》的經典性和現代價值。其名物同時也是當時人們經濟思想和美好浪漫的情感的體現。
五、《詩經》的文化轉型與東周詩學。《詩經》的六詩是《詩經》的價值和實現價值的方式表現,與用詩相輔相成。漢代人為建國尋找理論基礎,因此秉承戰國傳統,從六詩中尋找義,因此產生六義,六義是六詩的文化轉型和實用。春秋時期,有賦詩斷章的風氣,也就是從詩中按照自己的需求尋找道義。像《論語》,不僅明確地引用《詩經》,論理明事,更多的是直接將詩作為生活的道理,與此分成明引和暗引兩種狀況。當然也包含著評價和理解,如“鄭聲淫”理論就是孔子對鄭伯不守傳統禮制的批判,桑間濮上之音則是對周代政治利弊的極端看法。因此說,六義理論是《詩經》學發展的結果。在引詩用詩或者說斷章取義的過程中,義不是想象的,而是來自《詩經》本身,因此賦詩必類,也就是賦詩必須符合本義是東周以來的傳統,而這也正是毛詩序之前能夠了解《詩經》的真實的第一有效途徑。作為賦詩用詩的方式,因為用在諸侯聘問儀節上因此格外引人注目,而其中君子曰的代言方式更是別出心裁。漢代人認為賦詩不過是小事,但意義很重要,因此有微言大義之說。春秋以來的引詩用詩形成了自己的規律和特色,以及風格。戰國時候的竹簡,如郭店楚簡可以看出,詩的神圣性與普世價值具有持久廣泛的特征,而對于研究則增加了很大的困難。著名的如儒家論詩,亦各有特點,既一脈相承,有自成一體。但是,我們并不認為《詩經》都那么理性和本真,《詩經》是真實的但是又充滿著理想,有人間的也有天上的,《詩經》涉及的神仙思維,體現了中華民族樂生厚生長生的偉大理想。取義的結果誕生豐富了儒家舍生取義思想,表現在詩學氣質上就是楚辭的九死未悔的精神。但楚辭整體上雖然號稱為中國詩歌的又一源頭,還是不比《詩經》,因為《詩經》是中國文化的元典和源頭。
六、《詩經》的影響。《詩經》的影響需要評估,舉幾個例子說,五言詩的出現主要得力于《詩經》,漢代的漢樂府也是這樣,唐代的格律詩更是如此。歷代的著名學者都首先從學習《詩經》進入學術,如呂祖謙就是。《詩經》不僅中原,就是遙遠的北方的僧侶們都很熟悉,說明《詩經》確實可以稱為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名列世界最美之書。